她瞧着天色,瞥過門外,沒有時間再同他廢話了:
“騙人也是需要花心思的,賀玜。你瞧瞧自己,有哪點值得我這樣做?你的時間浪費了也就罷了,我可沒有時間同你再玩。滾出去!”
她沉着眉,指甲不覺已掐入手心,感覺不到疼痛。
空氣中沒有再聽到少年一句話,隻有幾縷頭發将他的神情遮擋,眼睫垂下,連再看她一眼的勇氣都沒有。
耳邊隐約可聽喜樂聲,想是公冶明迎親的隊伍快來了。
他垂沉無措地挪着步子,往門外走去,卻隻走兩步,又頓住腳步。
回頭時,後頸被人一叩,失去了意識。
慈粼接住倒地的少年,眸中倒映着那白皙溫玉的面龐,墨描長眉,微卷的睫毛蓋住陰郁的青烏,好似很久不曾睡過一個好覺。
她伸手,将額間墨發微撥,指尖點在眼角那顆痣上,神色微動,“今夜血腥得很,你還是不要看了。”
随後,便将魚樂喚進,見到這一幕,魚樂瞪大了眼睛:“公主,你這……賀質子怎麼會在這?”
公主把人殺了??
慈粼将他靠在地上,打斷魚樂的猜想:“隻是打暈了。”
她利落拿起準備好的便衣換上,将暗器綁藏在身上,一把薅過架上的婚服,迅速穿好,冷聲交代:
“把他扔進青石院的暗道去。”
今晚,不僅她有場血戰要打,公冶明定會借機翻天奪權,王宮危機四伏,像賀玜這樣蠢的人,還是有多遠滾多遠的好。
随即,她轉身,抓起妝匣中的銀票,一把塞進少年灰青衣襟内,帶着點不耐煩:“魚樂,讓他滾遠點。”
往後日子,他若肯放下心中那份執念,天高海闊,任他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