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面對慈粼的詢問,她默了半響,有些漲紅了臉,那句道歉她說不出口,隻得手一揮,讓侍女将禮物拿出來,遞到她面前。
“公主這是,什麼意思?”慈粼瞥及侍女遞上的禮物,并未接,眸子看向滿桌的菜膳,夾起了一道蝦仁。
嚣張無禮。
是祎月對慈粼的評價。
侍女曉曉見慈粼絲毫不給自家公主面子,不免出聲:“景和公主,我家公主的心意你怎可...”
話還未說完,慈粼睨去一記冷眼,輕笑:
“你家公主好生霸道,做錯了事連道歉都帶着幾分高高在上,啧。”
慈粼早就猜到今天祎月主動來長新殿,背後一定是公冶明的吩咐,既然是來道歉的,卻仗着在自家地盤,自己尊貴的公主身份,都要别人低于她腳下麼?
那她既也為一日天齊公主,便也可仗勢欺人一日。
“你!”祎月想伸手指向這個嚣張的女子,又怕會如那日被她鉗制于手下,隻得氣急敗環:
“你!别太過分!”
“我從不強迫人,你若不願意道歉,回去便是。”慈粼緩緩咀着蝦仁,蹙起眉:“這蝦仁,竟是甜口?”
說着不強迫人,心裡卻是無比清楚這聲道歉早來晚來都會來的。
魚樂上前一步,拾起帕子接過慈粼吐出的口中之物,道:“公主,西融之菜不像天齊,口味皆是偏甜,不然嘗嘗這道清蒸魚。”
“哦,這樣啊。”
兩人将祎月無視于一旁。
對話之中,一句微弱又心高氣傲的道歉傳來:“對不起。”
祎月并非是懼怕了慈粼,她是将阿偡的話放在了第一位。
慈粼靜下聲來,倒是意外祎月竟是如此聽公冶明的話。
她拿起桌上的禮物匣子,扣住轉身要走的祎月,拉至跟前,将匣子放在祎月懷中,貼耳道:“公主日後,莫要來招我了。”
“道歉我接受了,禮物受不起,公主可以回去了。”慈粼松開那截白皙的手腕,淡淡吃起了飯。
祎月羞惱了臉,盯着她舉手間從容不迫的姿态,惱怒嗤哼一句:
“昨日阿偡和我吃了午膳!曉曉,我們走!”
兩人走得很快,好似慢了就會被後面的魔爪拖回去一般,不等慈粼再說話,就雙雙沒影了。
魚樂在後面掩笑,覺得這人慫得有得幾分可愛。
慈粼放下筷子,淡淡起身。魚樂見道:“公主不吃了麼?若是吃不習慣,魚樂給公主燒兩個天齊的家鄉菜。”
慈粼搖搖頭,将寫好的密信拿出,聲音正色:“去辦正事。”
在魚樂接過那封信時,察覺到了慈粼的猶豫,“怎麼了?”
慈粼指尖松開那封信,“閣主的玉佩有線索了,可能在賀玜那裡。”
魚樂:“那個質子?既如此,公主為何不自己去拿,倒讓其他人撿了份功勞?”
她眸子微淡,“我有更重要的任務,這條支線就讓閣主派人去拿吧。”
魚樂應是,将密信傳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