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偡也去了?”
祎月本想在殿中等一個大快人心的消息,卻不料慈粼竟是完好被公冶明帶出,“阿偡竟還為了她,惹王上大怒,卸除了軍職?她果真是個禍害!”
祎月恨恨絞着帕子,豔麗的小臉上對慈粼充滿了敵意。
“阿偡呢?”
侍女曉曉:“大殿下去了軍中交卸職務,這會,應是回了臨風殿了。”
祎月剛要起身去往臨風殿,見一道高大的身影踏進來,她定睛一眼,原本生氣的臉上瞬間喜笑顔開,蹦跳着摟過公冶明的一隻手臂:“阿偡!你來了!”
侍女曉曉極有眼力見地退了出去。
公冶明順着她的親昵動作,隻是溫柔的眼神裡比平時多了一絲嚴肅:“阿月。”
祎月甜甜一笑:“嗯?”
公冶明看着她的笑容,緩緩道:“你最近為何沒有待在母後身邊?”
祎月笑容淡了淡,有些心虛地撒開他的手臂,“母後的近日的狀态好多了。祎月太久未見你了,就想來看看你。”
“是來看我的嗎?”公冶明溫和承眸子直視着這個心虛的丫頭,反問。
祎月知道阿偡極為聰明,自己的一點小把戲定是瞞不過他。可讓她親口承認,她又覺得失了面子,思來想去,她重新摟上阿偡的手臂,撒嬌道:
“阿偡哥哥,你很久沒有見我了,就不關心一下我嗎?”
這一聲哥哥,祎月鮮少會這樣喊,也隻有在她犯了錯,乞求阿偡原諒之時,才會使用。
她與阿偡沒有血緣親情,她想要的,也從來是男女之情。
這聲定性的兄長稱呼她從不願意喚。
他淡笑一聲,從容地将手臂從祎月那裡抽出,不等祎月再說話,便對着殿外的侍女吩咐:
“傳膳吧,同阿月很久沒有一起吃過飯了。”
祎月知道,這是給她一個台階下,如此,祎月便順着他話點頭,挨坐在他身邊。
本以為這件事就這樣翻了篇,誰知公冶明,在一頓沉默飯後,出聲道:“明日,去趟長新殿。”
沒有商量,毋庸置疑。
祎月手間一頓,應道:“是。”
公冶明出了廣月殿,剛走不遠,就聽見殿内瓷碗砸碎的聲響,他腳步未停,似沒聽見。
跟在身後的奴仆也隻是将頭低了低,默默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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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慈粼剛用午膳,就見門口一身影未經通報,擅闖了進來。
在看清人後,慈粼的目光頓在了後面魚樂身上,無形之中一道威壓,多年的肅殺之氣,在那一刻,刀在魚樂身上,又緩緩斂藏于眼底。
同慈粼相處這麼久,被她整日溫柔的假面迷惑,在這一刻,魚樂猛然正視到了慈粼真正的身份,“撲通”跪在地上,如同在川烏階級下,跪伏于元級上司前:
“魚樂沒攔住她,請公主處罰。”
她并非攔不住,是怕一使勁傷了這位嬌蠻的公主。
“知道了。”
慈粼淡道,眼神斂擡,看向擅自闖進的祎月,“祎月公主有何事?”
祎月攥着拳頭,她反駁不了阿偡的命令,隻得心存怨氣地來到長新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