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揍敵客炸上天需要幾步?
深夜,又結束了一天水深火熱,電來電去訓練的太宰治依靠在床邊再次極為認真地思考着。
太宰治不是第一次冒出這個想法,也就是在揍敵客,智力被武力打壓個徹底,放到港口早就付諸實踐了。
光是想想不動手也不是他的處事行為,不過沒有武力值,在這個無論如何都能被揍敵客救回來的狀态之下,太宰治也就隻能委委屈屈地憋着,并且被動承受那些奇奇怪怪的遊戲。
但莫欺少年弱小無助又可憐,先想想也可以,隻是如果按照想的次數的話,随着一次又一次伊爾迷遊戲場的體驗,揍敵客在他的心中已經花式爆炸了許多次,疊起來的蘑菇雲都能繞地球三圈。
如果天空是個虛假的綠幕,綠幕上面可能都鋪滿了無數凄慘的揍敵客的城堡碎屑,以及上面更凄慘的揍敵客一家人,像是土豆泥似得,隻靠着上面的發型來辨認身份。
其中伊爾迷大概是數量最多也最好辨認的,畢竟他用短短四年就在太宰治的算上上輩子,現在也可能不算上輩子,他的身體還像個植物人在醫院躺着,沒有死亡,明明嚴格來講那也算是個夢境,說不定隻是他夜有所思,呸,他的夢境裡面不可能有趴在他床邊的蛞蝓,那就隻有現實。
總之,大概就是這個理由,讓太宰治在沒有任何憑證的情況下就如此相信他在另一個世界裡面沒有死去。
不過伊爾迷也的确是在太宰治本就十分豐富的人生經曆上面搞出了極為濃墨重筆的一筆。
從被伊爾迷挂上那什麼嬰兒及中老年人上吊訓練法之後,這個危險的想法就無時無刻不盤旋在他的腦海裡面,不過也不能用危險來形容,畢竟不管是太宰治自己,還是揍敵客都并不擔心這些易燃易爆的物品。
前者是無所畏懼死亡,後者是死亡無法追趕,從各種意義上來講,太宰治投胎到揍敵客,也算是極為般配。
如果那個鬼鬼祟祟的鬼差真得有什麼拯救世界的任務要給他,第一步肯定就是阻止他不自殺,也就揍敵客能夠阻擋他源源不斷的作死,并且還樂此不疲。
不僅沒把他當做敬而遠之的小怪物,還引以為傲到讓他本人都生氣太多反而沒有了脾氣,絕對是被巧妙地計算過存活率,可能還是以壓迫自己為目标。
太宰治此時并不知道選擇揍敵客出生卻并不是如他所想,坑他的另有其人。
啧。
說回他的炸飛揍敵客的大計,卻也不是一時心血來潮,30日已經過去了20天,他也能在脫離藥湯的情況下感知到“念”。
等到這個地步,也無法将自己能感知到“念”的情況瞞住,席巴和基裘好歹也是老牌念能力者,本就極為敏銳,又涉及到他們的愛子更是十分盡心。
太宰治本人也沒想着能瞞,“念”打基礎還是比較繁複,和異能力這種天生就會的不同,沒有聽說過有人不會使用自己的異能力的,但卻有無法最大程度使用自己念能力的家夥。
“念”不同,倒不是自己亂修煉會走火入魔,隻是需要有專人教導,才不會走歪路。
太宰治又不打算在這上面憋口氣,早點學會早點離開揍敵客不好嗎?
再說沒有人會比席巴他們更合适,兩個人都是厲害的念能力者,雖說為人很屑又癫,但他們還很愛自己的孩子,在這上面絕對是盡心盡力。
至于前期瞞着主要是想要自己親眼确認下泡泡,原本也是沒有關系的,嗯,還是有關,他也沒那麼想訓練,并不是打算私底下看看那些泡泡和中也有沒有聯系。
太宰治甩了下腦袋,甩掉了心裡的自證,也不知道自己自證個毛線。
他也的确需要一些“念”的教導,來理清這和異能力的差别,和他的猜想是否一緻。
太宰治能持續“念”的時間不長,在現階段,除了讓他自我感知“念”,席巴的訓練也以使用念壓為主。
這個方法用來檢測“除念”算是簡單粗暴,但的确有用,因為是全方面地碾壓過去,可以很快地讓太宰治學會如何抵禦别人施加的“念”。
一般的念能力者對抗“念壓”的做法是用“氣”構建一層屏障,他們并不是抵消,而是防禦,還是能感知到念壓的存在,如果對方的“念”的強度極高,甚至還會被反制。
太宰治原先的能力對抗“念”的時候,如同無人之境絲毫不受影響,如果使用“凝”就能發現“念”在靠近他身體的時候就消失得無影無蹤,不過現在得有意識的控制“念”,用“凝”觀察能看到他周身構制出的“念”,但威力反而大打折扣。
原本能承受的最大的念壓,此時隻不到一半就到了極限。
重新訓練的席巴也沒想到太宰治的承受能力如此之低,算着之前的極限,卻沒想到才剛開始他就直接被按趴在地上,渾身都是夾雜着血絲的汗,口鼻都出血了。
這凄慘的小模樣,倒是把席巴也吓了一跳,擔心是藥湯的副作用,之後發現和藥物無關,這才松了一口氣。
幾次觀察下來,席巴把這個歸類為剛剛能學習“念”的技巧而導緻要重頭學習自己的能力,這也算是合理,相當于重新開了一次“念”,自然也要從0開始學習。
算是一件好事,這代表着他能使用“念”的基礎,至于威力,随着訓練也會逐漸回來,甚至有可能更為強大,這點是根據其他的情報歸納而來。
席巴也不愧是颠父,又想着都已經試過頭了,幹脆再試一下極限,之前看着也就冒點血汗而已,倒是完全忽視了原本是打算顧慮太宰治的身體點到為止。
太宰治本人也想知道,便也沒有攔着,席巴還頗為欣慰,以為他是終于要從“念”的打擊裡面站起來,變回原先那個努力上進的兒子,更是極為配合。
隻是有些試驗方法就連席巴自己都覺得現在沒有必要,實在有些危險,但見修治說,“在揍敵客都不敢,以後也不會有寸進。”
席巴雖然心下裡,覺得這個兒子像自己,也試了,但看對方那副凄慘的模樣,心中也難免想起伊爾迷的話,修治,似乎,貌似,真得有點過頭了。
他看着修治滿不在乎地從一攤血上優雅地爬起,一時間思緒宛如被牽扯似得,莫名有一種自己被兒子折磨得都不像是揍敵客了。
好在秀之愛在極限狀态下的保命技能依舊在,如果遇到生命的危險依舊可以強制一鍵消念,十分強大,甚至可以說是離譜。
這其實不太符合席巴教授的關于“念”相關的知識的原理,越是強大的能力就會有更強大的束縛,或是使用次數,或者使用限制,亦或者消耗精力以至于生命,不可能毫無副作用,至少目前沒有聽說過有這樣的存在。
太宰治這個在危機生命的情報下一鍵除念的能力目前來并無副作用,也沒有次數限制。
席巴試了五次,一直到他體能到了極限,這個保命的絕招都沒有失效,而體能問題則完全是他自己缺乏鍛煉,爆發力不錯,持久力不行,至于損耗得是生命力一般來講使用的時候就能看到精神極其萎靡,不過這也很難說,也不一定會有外在表現,畢竟太宰治還年輕。
這樣一想席巴又有些後悔自己在修治的大力吹捧下直接就試了五次。
“這能力說不定會影響壽命。”席巴表情有些凝重,他還想起修治有些時候以性命冒險的狠勁。
修治看着聰明卻也是個不顧自己的狠人,伊爾迷都會在出任務的時候注意不受傷而選擇更為穩妥的方式,但修治說不定會以傷換傷。
席巴忍不住叮囑道,“不到萬不得已,你不能把自己陷入到這種危險之中。”
太宰治卻并不在意這一點,心下裡琢磨,雖然都是除念,但這個保命的能力極為明顯地看着和自己無關,更像是安置的金手指的外挂。
不過奇怪得是,照理說席巴不可能沒有發現這一點,但他卻一點兒都沒有懷疑,被太宰治點出之後,也能看到他在思索,但随後也隻把這個簡單地歸類為除念師的特殊之處,除念師一向是獨來獨往的,也很神秘,沒有什麼情報。
明面上這是可以說得通,但除念師也是念能力者啊,最基本的規律不可能不遵循。
不過席巴已經轉頭把注意力放在要求他對此保密上。
這和他以往的形象有所差異。
太宰治挑挑眉,把這個疑點放在心上,也沒有多追問。
明明是在說小心性命的事情,席巴見太宰治漫不經心的樣子,又想起伊爾迷之前所說,修治似乎有點往追求刺激的方向發展,心下一沉,但又想起之前見到他因為在“念”上面悶悶不樂,見他有些起色,便也不好立馬說些什麼。
頓時又覺得養孩子真得是一件極難的事情,明明養伊爾迷也沒有那麼提心吊膽,不過如果個個都是伊爾迷,想到他竟然在自己面前大放厥詞,說養弟弟父親不如自己,更是氣悶。
算了,一個伊爾迷養得就夠了,如果下面是伊爾迷軍團,席巴頓時覺得自己可以原地退休,他們一看就是能篡位的,不過如果是伊爾迷軍團,也沒有什麼照顧弟弟的事情了,反而會為了當哥哥而打得不可開交吧。
看了一下太宰治,心裡想着要不還是得看點書,專家總是有點用得,取其精華,棄其糟粕,走揍敵客科學養兒道路,别把孩子給養歪了。
這邊太宰治并不知道席巴所想,滿腦子都在思考“念”的事情。
“念”用出來抵抗念壓,也有一種使用外置轉換器的變扭感,并不似使用異能那般順滑。
威力減弱,這倒也很正常,太宰治原本就猜想使用秘方之前的“念”就是原始的他自帶的“人間失格”。
這份力量也不知道是走了什麼世界BUG才帶來的,比如說靈魂的本源之類的。
總之,估摸着也不會是一直都存在,一直不變成這個世界原有規則上的念能力的話,在未來某天說不定也會消失殆盡。
最明顯得就是自己,在被席巴取名為“修治·揍敵客”之後才有了一種對身體的歸屬感,而不是輕飄飄的,靈魂仿佛飄在空中,隻一個風筝線頭綁在身體,随風一吹就會斷裂。
估摸着也是因為這樣,才需要靠着身體的血親以及啾也的力量弄出的處理器改裝後的“人間失格”,變得更容易被這個世界的規則所接受,成為所謂的“念”。
目前來看,除了“念”的那些基礎能力以外,最大的區别就是,不需要觸碰念能力者就能除念。
但這樣的話,隻能除去施加到自己身上的念,而念能力者本人的念依舊是不影響,他照樣可以對在太宰治除念範圍以外的人使用,不過如果走進他的念力範圍的話,也可以除念,不過現在的威力沒有“人間失格”強,像是用了威力換了距離。
不過就這一點來講,從席巴的神情來看,也是極為強悍的,這裡的“除念師”大多數看着都像是被念獸寄生,靠着驅使念獸來“吃”念。
如果自己也是這樣,一想到身上背個蛞蝓才能使用自己的能力,太宰治更是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還好不是這樣,要不然就真得是人生無望了。
在多次實驗之後,發現除念的範圍在距離他一臂距離,并且呈圓形,也就是“圓”這個技巧的範圍之内,這也不算是罕見的限制條件,甚至會有一些念能力者為了求極端的攻擊力而做出約束,靠着犧牲範圍而增加威力,讓他在“圓”的範圍内呈現出無敵的狀态。
“約束”就是做出一些限制條件來使“念”更為強大,越是苛刻的限制條件就能讓“念”越發強大。
總而言之,不光是由基裘把自己生下,取名,亦或者把“人間失格”進行本土化的改裝,都像是為了讓這個世界不排斥自己這個外來靈魂。
那如果這個世界排斥自己了呢?
自己是會被世界碾碎。
亦或者,他會回到原先的世界裡面?
還有啾也……到底是不是中也,又是哪個中也,既然都有其他世界,又自認為不是自己世界的那個傻乎乎的中也,這家夥還在醫院陪床。
太宰治自然也會思考到平行時空。
他又發生了什麼,為什麼會變成現在這幅樣子,都還是未解之謎。
簡直就像是釣在眼前的胡蘿蔔,嗯嗯,用吊在眼前的吉娃娃更為恰當,這可是一個大人情,讓他做自己的狗戴上項圈絕對是理所應當的。
不過這個項圈肯定是讓自己的那個中也戴,就算是平行時空的自己,那個傻乎乎的蛞蝓也會心甘情願把這個人情往自己身上套。
既然沒有辦法回去,太宰治勉強還能接受這個解密,來打發時間。
不過現在對自己來講最為重要得還是逃出揍敵客。
有了“念”之後,飛躍揍敵客的計劃,也可以繼續展開。
“念”的基礎能力的确強大,外加雖然不想承認的,但的确是揍敵客培養出來的武力值,再像之前就差臨門一腳就能離開揍敵客卻撞上伊爾迷,也是自己吊打他。
他現在也能使用“念壓”,這個能力雖然是基礎,但對于普通人卻是絕殺,即使不能像是席巴那樣把自己鎮在原地,隻需要讓伊爾迷行動緩慢一些,他就能踹飛伊爾迷的膝蓋,拎起他的頭發,讓他跪着看自己。
哈,太宰治還沒有想過自己有一天會因為武力值突出而愉悅。
這就是中也那個小矮子喜歡使用暴力的原因吧。
炸飛揍敵客,在混亂之中找到空檔,施施然在火光之下悠然而去,這才是港口預備役幹部常做的事情。
太宰治思索。
關鍵的火藥也并不難獲得。
太宰治在一歲多的時候,就能把比自己臉還大的炸彈當成玩具,邁着并不穩當的鴨子步搖搖晃晃地到處走。
路過的傭人沒有人表現出擔憂的神情,反而露出一種溫柔的笑意,就像是他抱着的不是炸彈,而是一隻巨型的小黃鴨玩偶,皆是普通地露出看見可愛的孩子在玩耍的笑容,自然也沒有人阻止他這個在外界足可以讓人驚聲尖叫的行為。
不過這份炸彈都能讓小孩子抱着玩的癫狂,自然是出自于絕對的武力值作為保證。
在太宰治特地拉開了和女傭的距離,含笑引爆炸彈的一瞬間,明明被甩在了八百米開外的,負責照顧他的女傭,卻能宛如瞬間移動一般出現在他的身側,别說裙擺了,連呼吸都沒有半分淩亂,極為從容甚至優雅地一手抱着自己,另一手将炸彈扔到天空。
她甚至不會回頭看能聲勢浩大的熱浪,隻是慢條斯理地幫懷裡的自己壓了壓粉色的裙擺,而爆炸的沖擊,這才慢一拍如海浪帶着熱浪洶湧地撲過來,那條大到誇張的裙擺被處理得很好,也沒有直接被吹得糊到太宰治的臉上,隻是上面的細紗輕微的左右搖擺了兩下,像是惬意的花朵。
今日的回到地獄失敗+1
呵,讨人厭的武力值。
放到回憶裡面,太宰治就完全忘記自己之前還在對自己說不定能揍飛伊爾迷的武力而産生愉悅,極為雙标。
當然,事後二少爺人小志氣大玩炸彈的消息也會放到席巴的面前,也沒有任何來怪責太宰治的危險行為,連搖頭歎息這個小調皮鬼都沒有,甚至還得到了基裘的“修治,媽媽的修治,真得是聰明絕頂,這麼小就會使用炸彈”的褒獎。
不過懲罰還是有的,即使這隻是太宰治一個人認為的懲罰。
所有人見狀都會感歎“大少爺實在是太喜歡二少爺了”,這才會為他設計出這麼一個精彩絕倫的遊戲場,一個布滿陷阱炸彈的場地來供二少爺玩樂。
而伊爾迷本人自然也不是出于要對弟弟的懲處才設計了這個遊戲,僅僅隻是知道了太宰治最新的愛好,就大手一揮,就在後面的樹林圈出了一塊地。
在郁郁蔥蔥的樹林底下,卻埋了許多陷阱,踩中就會射出各種暗器,甚至還因為弟弟對爆炸極為感興趣,又搞來了很多的地雷,為他的“自我訓練”添磚加瓦。
太宰治曾經偷偷陪着織田作參與一次底層Mafia的排雷工作,伊爾迷設計的遊戲場和這份工作的環境極為相像。
在樹林之間,需要排除一些埋在地底的地雷,隻不過港口Mafia再怎麼混賬也會配備專業的道具,而伊爾迷的遊戲場則完全不給這些,僅僅隻是靠眼力以及反應速度,比一下觀察陷阱以及和地雷誰跑得更快,都是訓練的主要目标,是一個遊戲場兩用的絕佳例子。
在遊戲場裡面有很多掩體,距離基本上是計算着太宰治的極限速度,他對此自然是不感興趣,恨不得一炸就能送他回地獄。
隻不過揍敵客的地雷用料控制都十分出色,再加上揍敵客詭異的修複力,即使被炸到别說什麼緻命傷,連斷手斷腳都不會,也很有保護森林的意識,旁邊也有人看顧着,爆炸都不會搞出森林火災。
但是很痛,而且一旦受傷就需要3天去恢複燙傷,這在揍敵客的養傷時間算長的,但第二天還得繼續遊戲。
沒有人會說苛刻,揍敵客哪能怕痛?
倒是完全忘記四歲前就算是揍敵客照理應該是傻玩的日子,隻能說桀諾的違背祖宗之法,在太宰治的作死面前也變得極為彈性,一點兒都不對齊顆粒度。
修治,沒問題,玩得多開心啊。
揍敵客的眼瘸也是遺傳病。
太宰治被折騰下來,其實有了很大的耐痛性,他那個時候又陷入到了某種懈怠期,大概是不能死的訓練就像是耍流氓,他被無數次戲耍過,便懶得動彈,就和中也被他一口氣戲耍了幾個月後,見到他都沒有了應激反應,見到他就像是看見山上的嗎喽,完全無視。
一般這個時候,他都會至少三天不去逗中也。
揍敵客卻沒有自己那麼優秀,根本沒有休息日可言,更是雪上加霜。
伊爾迷卻誤以為是自己做得遊戲已經開始讓弟弟無聊,費盡心思地進行了一系列改良。
原本普通的地雷遊戲場還夾雜了許多陷阱,見弟弟還是在原地沒有動彈,任着地雷和陷阱将他染成了花花綠綠的顔色,又嘩啦嘩啦地流了一地血。
這也不能讓弟弟滿意嗎?
這讓他有些困惑,甚至都違背了他的專業訓練弟弟大法,很難得鼓着臉頰,嘗試着把地雷做成了蛞蝓狗的造型,實際上隻是給套了一層蛞蝓狗外皮,爆炸的時候,外皮就碎成一堆渣渣。
太宰治看着伊爾迷把蛞蝓狗造型的地雷埋進土裡一臉無語,不過最終還是如伊爾迷所願“愉快”地玩了起來。
這對于伊爾迷來講,他又對弟弟的喜愛蛞蝓狗的程度有了新的認識,他還沒有覺得幼崽的“阿貝貝”也屬于要排除在弟弟身側的危險品的想法,也隐隐約約有那麼些不高興,恰如一張在他心底裡面的全家福像是多了一隻蛞蝓,上面隻在弟弟的臉上沾着黏糊糊的印迹,并不和諧。
不過太宰治本人卻不是什麼蛞蝓狗才結束了自己的懈怠期,純粹是爆炸産生的煙霧不知道添加了什麼成分,煙霧熏過之後,雙眸宛如被用手指掏空後還在摳挖着細碎的肉泥。
這實際上是為了訓練雙眼遭到襲擊的時候适應能力而增加了毒霧,讓他即使一動不動也可以訓練。
二少爺的努力讓其他研發部門擔心自己被時代,好吧,主要是被大少爺OUT,弄得原本吃老本的部門也十分卷,拿出了更為殘暴的藥物,隻讓席巴大呼沒白養他們。
也成功逼得讓太宰治憑着自己的記憶力和計算能力,以極快的速度通關了那個遊戲,沒讓伊爾迷盯着負責陷阱的人員,讓他們覺得自己會被優化掉而更加努力搞出兇殘的玩意。
不過相比較這些花式毒藥,遊戲場裡面的地雷卻是老舊款式,是織田作極為擅長拆解的那一種,現在看起來爆炸的威力不足,不像是能炸飛整個揍敵客的樣子,需要自己手動改良下。
按照道理作為殺手家族,手頭的槍炮肯定也是最頂尖的,但和落後的科技一般,這個世界的槍炮在他那個世界裡面,都是已經淘汰的産品,在揍敵客的武器庫更多得還是冷兵器。
大概也和這個世界的武者數量巨多,當一個人就能一拳打死一頭野豬,如果是念能力者甚至一個人就能抵抗一支軍隊之後,槍炮也變得沒有那麼大的吸引力,這和武力強大的人就更多依靠暴力,而智商也随之變得可有可無是一個道理。
更别說相對于國家戰争,這裡還是魔獸造成的危害更多。
一般的槍炮對于魔獸是完全不起作用的,隻得依靠念能力者,估摸着也是這個原理,擁有數量最多的念能力者的獵人協會才會有這麼大的話語權,放到他們那個世界都不可能有的極大的自治權。
而且太宰治也特意去了解過,這個世界的槍炮的制造的工藝很粗糙,和現代那些花樣百出的熱武器完全不同,價格也降不下去,也就隻有國家和一些靠着人口的暴力組織以及村落的獵戶手上才會使用,而前面兩種組織也會供養許多念能力者來驅使。
和消耗品的槍炮相比,雇傭念能力者是極為劃算的一件事,他們的“氣”甚至能防禦子彈,這還屬于基本功。
異能力者就無法做到防彈了,除非像是中也那樣可以控制重力的,把子彈停在空中。
這樣看來,念能力者果然有更多的使用方法,能省一大筆防彈衣的開支,森先生狂喜。
太宰治無法得知其他人的水平,但至少在揍敵客,傭人們都能随便轉轉頭就能躲開子彈,還能有條不紊得完成自己手頭上的事。
能有這麼清晰的認識,也不是太宰治拿着槍炮到處射擊去驗證,雖然這麼喪心病狂的事的确是他會做的事情,但這是他不想承認的親哥幹的。
主要是見太宰治的心思在槍炮上,揍敵客更是在注重本身的能力而不是依靠外物,為了将幼崽的錯誤意識泯滅在萌芽,防止他走向錯誤的道路。
伊爾迷拿着一把手木倉,隐藏在暗處随意試探各個傭人,結果顯然易見,“看吧,這就是這麼無用的東西。”
太宰治輕而易舉地從伊爾迷手中拿到了木倉,簡化的動作就是攤開手,對方就不在意地把危險品遞了過來。
他把還泛着熱意的木倉口對準伊爾迷的額頭,和港口Mafia其他害怕的人不一樣,他沒有半點移動,甚至還能就着這個姿勢伸出手指導他開木倉,即使他沒有“念”,也有信心靠着速度在子彈發射的一瞬間躲開。
最後還是太宰治凝視了他片刻,自己移開了木倉口。
伊爾迷歪着頭,有些迷惑不解,“你用這東西傷害不了我的,弟弟。”
這大概是把這個也當做什麼兄弟間的遊戲,而指示他可以随意對自己開木倉。
手裡拿着危險的武器,太宰治心裡還有點想笑,那些覺得自己是異類的家夥,真得該看看伊爾迷。
雖然太宰治很想吐槽,但也不得不說如果放在一起,絕對會被切切實實地認為是一家人。
介紹給森先生,也不知道會是什麼表情,大概是,找了小的,哦,是個變态,引來大的,TM,大變态,之後,兇殘的一家子變态,然後對着愛麗絲幹嚎他過得是什麼日子。
别說擔心自己篡位,還不如擔心港口Mafia變成揍敵客的分部。
說起來後者才更有錢途,至少太宰治這些年的吃穿用度明顯比在港口的時候要提升極大的品質,雖然是毒藥拌飯,但那些毒藥沒有大價錢也無法研發出來,而這個也隻是用食用的,并沒有拿來做任務,要不然光是販賣也很有銷路,更别說那些遊戲場,哪個都得花大價錢。
而席巴也不會像是森先生那樣經常擔憂部下要拿着菜刀和人拼命,說個笑話,他們可以拿自己的爪子,哈哈哈。
創多了自己,就想要創别人,光是想象就覺得實在是太有趣了。
太宰治又突然意識到會想着把揍敵客介紹給森先生代表着什麼,好像他承認了這是……,這讓他喉頭泛起惡心,像是被看不見的東西包裹了身體,讓他想要遠離。
他原本的看好戲的好心情發現自己可能才是被看戲的那個而被粉碎了,他撫摸過在他看來有些落後的木倉身,也不如他在港口常用的款式般流暢。
他其實也不怎麼拿木倉,要用的時候都是拿部下的,不過木倉倒也是森先生手把手教的,不僅僅是木倉,很多技能也是他教導的,最後也……
太宰治沒有了心情,敷衍道,“那可不一定。”
“你在擔心我嗎?”弟弟的什麼神情動作都能捕捉成為愛意,在這上面極為眼瘸的伊爾迷的腦海裡面像是爆開了煙花,即使之後弟弟就快速地往後退了三步,搖頭,“我沒有。”也完全沒有壓下這份雀躍。
這種對兄長的愛意的拒絕,也一如既往地也被認為幼崽在害羞。
“我很喜歡弟弟,你也可以直白得說。”
在這上面,伊爾迷耿直得能讓太宰治倒退三步。
他的腦海裡面的煙花絢爛地組成了弟弟的容顔,又消散在永遠都是一片漆黑的思維之中。
伊爾迷在弟控發作後恢複了正常,或許也不能這麼說,畢竟是能想着都不敢對自己開木倉,這樣的弟弟感覺放出去做任務貌似也有點善良到危險,也許會反噬自己。
伊爾迷滿腦子都是突然響起的警鈴,仿佛看到了弟弟花式死亡的畫面,“你應該更冷酷些。”
哈,一個天大的笑話。
太宰治應該更冷酷些。
真該讓那些在自己手底下痛哭流涕的人來看看這宛如喜劇一般的情景。
不過可惜隻有他頭上綁着的小揪揪上面和發辮一起垂下來的蛞蝓狗才目視了所有的一切。
而太宰治又能怎麼辦,聰慧的大腦無法捕捉到揍敵客的弱點。
人家的思維自成一個體系,出發點皆為對孩子的“愛”,這份愛意帶着強制性,強制訓練,強制關懷,但出于無私,就沒有利益,也無法找到能說服對方的前提,頭腦無法使力,反抗卻要憑借着傳統的武力值說話,指望太宰治的戰鬥力,也能讓中原中也笑掉大牙。
太宰治選擇自己碎了。
一個智力取勝的人最大的困境就是他是一個還弱小的揍敵客。
而另一面的伊爾迷卻不知道弟弟的想法,思維完全在想要掰回弟弟作為冷酷無情的殺手上面,可以說是比正統的父母席巴他們還要盡心盡力,又有些絮叨。
他在傭人們乃至父母面前都很少長篇大論,甚至沉默寡言到看起來極為冷酷,相處久了,才讓太宰治略微看出本人的天然屬性,甚至還有些懷疑自己的判斷,他之前一直以為伊爾迷搞出這麼多遊戲場,是針對自己,後面才發現這家夥真得覺得這個是對他好。
伊爾迷有時候在太宰治面前非常喋喋不休。
太宰治聽了一頭還沒有成為小殺手的預備役的教導。
作為殺手的話,應該冷酷無情,當然對于家人自然是不同,那也不至于連這些小玩意都不敢使用,以及,使用木倉作為武器就有些過于明顯,不太好藏匿,最好選擇一些隐秘的,諸如很少人會懷疑衣服上的裝飾,明搓搓地安利弟弟能改使用自己的大頭針,想要弟弟使用同款武器的想法昭然若揭,亦或者,揍敵客傳統的一雙看着白皙又沒留指甲的手,沒有人會想到這還會是一件能挖取心髒的兇器的。
小蘿蔔頭伊爾迷說着自己的殺手經,顯得極為專業。
明明都是有病,但太宰治依舊為自己不夠有病而顯得在揍敵客格格不入而感到自己也許是個正常人的錯愕。
在這個家族裡面,到處都是怪物,也就無所謂一個小怪物了。
太宰治甩了甩頭,一頭卷發就像是啦啦隊員的花球似得滾來滾去,配合着他的嬰兒臉,現在看不出來,完全被繃帶裹住了,隻露出右眼,看着像是木乃伊長出了海藻球,竟然也有些可愛。
已經經曆三次電擊,他本人的不适應淋漓盡緻地體現在了這頭頭發上面。
雖然原本被電得樹立起來的掃帚頭在洗過澡之後就軟趴趴下來,但隻是微卷的發絲還是給完全給電成了羊毛卷,一時半會是回不來原先的發型,随着他大幅度的搖頭而晃晃悠悠,還好沒有發出沙沙的聲響,要不然就是一顆好花球了。
劉海的發絲更是卷得毫無規律,就像是一根根軟針往鸢色的瞳孔裡面紮,倒也不算痛,大概那些痛得要死的煙霧起效了,讓他的眼睛也有了疼痛抗性,隻是過于癢。
太宰治也隻能妥協從桌面上摸出一個發卡,也不在乎上面畫着的蠢臉,他這裡沒有其他的發卡,隻得湊合着用,将發絲捋了上去夾住,又不太适應自己露額頭的造型,把綁在眼睛上面的已經很完美的繃帶移了移位置。
随後一臉嚴肅地雙手環抱,手指在兩臂摸了摸光是回想就鬧出來的惡寒。
一直認為在揍敵客上算是正常的席巴,最近的行為都表現出了和伊爾迷的相似性,在他的“我懂你”的目光下,太宰治就像是過敏似得産生了應激反應,他也沒想過“你懂了”的居然還是父子局。
畢竟大多數的時候,席巴都如此正常。
為了抵抗這股惡寒,就把和伊爾迷的相處拉過來作為錯誤經驗,讓自己不要再次犯錯,順道找點應對方法。
不過下意識回想之後才發現這些記憶真得宛如生了根似得,也讓太宰治有些難以接受,恨不得弄個咒語,“忘掉”“忘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