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

傅連生再向她道了歉，他剛剛不是故意的。

沈遲緒還靠在他的肩頭上低聲啜泣，這下她沒有再憋住聲，他能清楚的聽見她的哭聲，他也一直拍着她的背，還在安慰她，像是在哄孩子般。

一盞孤燈下照見的隻是兩個落寞的孤單身影，這顆心就如同一粒下墜的塵埃，她怕無底，但他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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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日夜裡，燥熱的空氣中還浸染着啤酒和燒烤的香味，等着回家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十一點多了，是有些晚了。

沈遲緒見着屋裡的燈還亮着也還奇怪他們為什麼還沒休息，她剛剛真的喝了一罐啤酒，隻是酒量淺的人真的喝不了酒啊，傅連生是覺得她走路都不穩當，下車趕緊又扶住了她，她還在包裡找鑰匙。

“诶？”

“東西呢？”

她低頭還在包裡找着，手腳動作有些混亂，傅連生往沈家院裡先瞅了一眼，又試探的喊了一句，正好小枝就在院裡逗貓，她聽見了聲兒轉眼來看見了他們，也興奮的跑過來給他們開了門。

傅連生小心的扶着她進了屋，但也不明白這麼晚了他們為什麼還沒休息。

剛一進門來，家裡的人也都在。

沈遲緒還沒看清楚眼前的人，傅連生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一時間還有些尴尬，沈舟白倒是更興奮，他剛剛已經查到了高考成績，結果也很出乎他的意料。她剛換了鞋才走進來，自己的腦袋還有點暈，他也已經跳到了她跟前來。

“姐，我成績出來了！”

“你猜我考了多少？！”沈舟白這時還沒注意到她的不對勁，隻是還沉浸在高分的喜悅中，他用力的按住了沈遲緒的肩膀，雙眼還看着她，但她眼神迷離，是還沒清醒來。

“多少？”

她隻是随意附和，傅連生扶着她也還沒松手。

“六百八十四！”

沈舟白回答的很大聲，這成績已經大大的超出了他的預期，他本來隻是正常發揮的。他很高興，奶奶和許梅也是特意等着她回來的，本來還以為她今天不回來了。

傅連生眼見着他這個興奮勁也多問了一句，“滿分是多少分？”他想掩飾一下，也不想告訴他們關于沈海舟的事，因為她說了不許，沈遲緒這眼睛也還有些發紅。

“七百五。”

沈舟白乖覺的回了他的話，傅連生再點了點頭，又說果然是親姐弟，這都是一起優秀的。他轉頭側目再看了看沈遲緒的樣子，她可能是真的醉了，眼神迷糊，是該休息了。

“阿姐，你怎麼了？”

沈舟白等着報了喜才注意到了她的不對勁，“阿姐，你喝酒了？”他也聞見了酒味，覺得有些驚愕，因為沈遲緒從來都不喝酒的。

“生哥，這怎麼回事？”

“……”

“呃，沒什麼。”

傅連生先圓了話，奶奶和許梅聽着她是喝了酒也有些意外，但沈遲緒還是笑了笑，又上手去捏了捏沈舟白的臉，示意她已經知道了，她也很開心，但她也實在是沒有了更好的精神，已經想睡了。

“呃，你扶她去休息了吧，她困了。”

傅連生還是将沈遲緒交給了他，沈舟白也收住了臉上的笑意，伸手來扶住了阿姐。

“生哥，到底怎麼了？”他還多問了一句，但傅連生沒有回答，隻是告訴了奶奶和許梅給她喝點醒酒湯，他就先回去了，不再打擾了。

他直接離開了沈家，屋内的氣氛好似忽然就變了，沈遲緒還靠在沈舟白的懷裡，她真的已經快睡着了，奶奶和許梅相互對視了一眼，也是心覺不對，但夜已深，真的是該休息了。

她喝醉了，第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