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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人說着,笑着,滿滿的不懷好意。
他的夥伴們也是好整以暇地在一旁看戲。
賀夏至卻輕勾唇角,平淡的語氣說着最紮心的話:“你長得這麼醜,怎麼好意思說要和我玩的?”
臉大眼睛小,臉上的油被燈光照得锃亮锃亮的,幾天沒洗的頭發上沾着不知是煙灰還是頭皮屑,她惡心得要吐了好吧。
男人在大庭廣衆之下被人這麼說,臉好似被人打了一巴掌,火辣辣的疼。他不願在夥伴面前丢了面子,收起了笑容,随手把球往球桌上一丢,“咚咚咚”的沉悶聲音仿佛山雨欲來的前奏。
“你這麼說話就沒意思了,我好心邀請你一起玩,你卻這麼說我,實在傷哥哥的心。”男人拿着球杆往地上一下一下地上戳,似是威吓似隻是随便做出的動作,“你以為我隻是在征求你同意嗎?”
他話音一落,其他本在看戲的同伴都紛紛站在了他的身後,看着賀夏至。
他們的動靜不小,引得其他人都停下了動作,往這邊看來。
賀夏至不見慌張,抱着雙臂視線掃過這些人,輕笑了一聲:“人以類聚啊,果然醜八怪隻和醜八怪玩。”
就算天王老子來了,她也要說,這幫人醜死了,醜爆了!!!
她的話傷害性不大,侮辱性極強。
這些人聽後,臉上一陣青一陣白,全都目光不善地盯着她。
前台的姑娘看見忍不住扶額,都這樣了還要逞嘴上功夫。原本隻是得罪一個人,這下好了,得罪一幫人了。救命啊,她隻是個打工人,老闆怎麼還不接電話。
還有剛剛和這位美女一起的帥哥呢?人呢?人呢?
男人見賀夏至一句話把其他人也說得不開心了,心裡稍感安慰,把球杆随便一放,緩緩靠近賀夏至。
見他靠近,賀夏至立馬拿起球杆戳在他胸口上,制止住了他的步伐:“停!我怕你口臭熏到我。”
男人“……”
衆人“……”
前台姑娘“……”掐個人中先。
賀夏至動作力度有點大,男人胸口一痛,差點蜷縮了一下,好在他為了面子忍住了。
他抓着球杆尾部,假裝沒聽到她說的話,猥瑣地笑了笑:“欲拒還迎,你們女人就喜歡這套,這就迫不及待開始和哥哥玩起情.趣了?”
為了附和他,他的同伴也都笑了起來,笑得滿懷惡意。
賀夏至眉毛皺得像個死結,救命,她的耳朵髒了!還有,他臉皮真厚。
“我不把你當人,你就真的不做人了是吧?”賀夏至像看傻子一樣看着他,面色一言難盡。
“遇到你,我的确不想做人了。你這模樣實在勾人得很,我恨不得把你吃了。”男人似乎找到了新趣味,也不明着和賀夏至杠,他就說兩句玩笑話而已。
這個話,暗示意味實在太明顯。
男人說完就哈哈大笑,想看到賀夏至窘迫尴尬的神情。
誰料,賀夏至面色未變,還是一臉嫌棄。
她長這麼大也不是沒有被開過黃腔,根本沒在怕的:“真是生活枯燥無味,□□想吃人類。”
男人“……”心口好似中了一刀。
男人也破罐子破摔了:“我就是癞蛤蟆想吃天鵝肉啊,但是哥哥活兒好,妹妹想試試嗎?”
“不好意思,我暈針啊。”
困難像彈簧,他黃你就黃。
男人“……”第二刀來了。
衆人“……”
男人又感覺到了臉好似被人扇了一巴掌的尴尬,以及自己男人的尊嚴受到了挑釁。他舔了舔唇,逼近賀夏至:“妹妹,我說你…”
話還沒說完就被突然看見一人出現攔在賀夏至身前,面色沉沉。
他頓了一下,笑問:“英雄救美啊?”
突然出現的人是李知聿,他打完電話進門時就看到了賀夏至一人與這些人對峙的畫面,當下心頭一慌,立馬就快步走上前來了。
他沒有理會男人,隻偏頭看向賀夏至,看她有沒有哪裡受到傷害:“怎麼回事?”
賀夏至語氣平淡:“他這是得不到我,所以惱羞成怒了。”
男人這才反應過來,他們是認識的,賀夏至不是一個人來的。不過那又怎樣,他們人多。
男人的同伴又站到他的身後,給他壯勢。
“瞧你這話說的,你穿這麼短,不就是為了勾引人的嗎?”
李知聿驟然擡眼望向男人,目光銳利如鋒。他握緊拳頭,剛想走上前去卻被賀夏至一把拉住。
賀夏至朝他輕輕搖頭:“當一個人高攀不起你的時候,就是他诋毀你的時候。”
“何必為了這樣的醜東西動怒。”
賀夏至真是氣笑了,她穿的也不過是連衣短裙,就露了個腿而已。心髒的人看什麼都髒。
她一而再再而三地說他們是醜東西,男人隻覺一口氣憋在心裡,急需發洩出來。他想也沒想地就走上前去想打人,結果被李知聿一擡腳就踹了回去。
踉跄幾步後,被自己同伴扶住才沒能跌倒在地。
賀夏至立馬就嘲笑出聲:“哈哈,跳起來還沒人家高呢,還想打人?”
男人氣得像一隻炸毛狗,又要沖上前。李知聿冷眼看着,準備再來一腳。
可人還沒到跟前,就被一人擋在中間攔住。
“各位各位,有話好好說,别沖動嘛。”
突然出現的人是前台小姑娘緊急呼叫來的老闆,他似乎是緊急趕來的,額頭上還有一層薄汗,說話時還在喘着氣。
男人被攔下,一口氣全都撒在了老闆身上:“呵,甯老闆來得可真及時,他和那賤人出言挑釁我沒看到啊?還讓我别沖動,滾開!”
“哎哎哎。”賀夏至忍不住出聲,“你這話我可就不樂意聽了,怎麼一個大男人這麼長舌。難道是下短上長?那難怪了。”
衆人“……”
李知聿:“……”
甯老闆“……”
男人隻覺血壓飙升,指着賀夏至就往前沖:“你怎麼說話的?你信不信我脫褲子讓你瞧瞧到底短不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