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點都不想趟進這淌渾水。
斐牧的羁絆值已經及格了,暮禹也沒有被卷進皇後島,為數不多的責任感支撐着他把任務做到這個程度,已經仁至義盡了。
何況這個世界與他原本的世界幾乎一模一樣,他有那麼多地方還沒來得及看看。
根據穿書系統的員工守則,他們接到的任務完全是随機的,再次遇到這樣相似的世界,可能性幾乎為零。
所以他想像444說的那樣,找個離主角們遠點的地方苟到劇情結束,全當給自己放個假。
想清楚這些,少年便再次擡起頭,他拒絕了Thomas遞過來的資料,直接打斷了男人到嘴邊的介紹:
“Sorry to interrupt. I'm not interested in knowing what your organization is or what you want the list for. Knowing these things won't do me any good. After this deal, we should never cross paths again.”
(抱歉打斷一下,我沒有興趣了解你這是什麼組織,想要名單幹什麼,知道這些對我來說并不是什麼好事。做完這筆交易,我們應該這輩子都不會再有交集。)
說完這番話,他肉眼可見地放松了許多。
身子往後一倚,靠在了椅背上。一番折騰下淩亂的黑發随意地散落在額前,為精緻的過分的面龐增添了幾分野性。深橄榄色的皮夾克大敞着,襯衫的下擺紮進褲子,高領内搭下窄瘦的腰随着呼吸略微起伏。
Thomas挑起眉毛,幽深潭水般綠色的眼睛緊緊地盯着溫白,仿佛要穿透他的皮肉骨血,想要挖掘出更深層次的東西。
臉上卻依舊保持着友善的笑容:
“Then what do we need to exchange it for?”
(那麼我們需要用什麼來交換呢?)
幹脆開出個讓人無法拒絕的低價,快刀斬亂麻。
『有想去的地方嗎?』
『哥們兒要去西班牙。』
『S——p——a——i——n.』
那位又不知道抽什麼風,夾着嗓子說話活像個唐老鴨,每個音節都被他扭曲得變了形,帶着一種說不出的怪異與做作。
神經。
“I'm planning to stay in Spain for a spell. Five million euros, fresh identity, new town.”
“By tomorrow.”
(我準備去西班牙待一段時間,五百萬歐元,新身份,新城市。
明天之前。)
話音剛落,腦中便傳出一聲爆鳴:『Five million?!U CRAZY!!這麼窮酸你打算去要飯啊!』
*
Y國的天總是霧蒙蒙的,下午四點就由陰天轉為了黑天。
少年寫出了一半的名單,另一邊要等他安全到達西班牙再說。
早在Thomas提到名單和斐牧的時候,溫白結合劇情就已經猜出了這個的組織,他也确實知道那份溫沢并沒有和他提到過的名單。
暮禹在皇後島的那三年間,與Y國關系密切的鷹黨遭受重創,在此之前,兩黨的勢力如同暗網般鋪陳在X國的每個角落,無論是政客的升遷還是商人的投機,都無法繞開兩黨獨善其身。
溫沢是鷹黨的卧底,仔細想想也不至于那麼不可思議。
按照殉職時間推算,他應該就是劇情中提到過的“Silent”。
所以溫白直接将劇情中加密的檔案默了出來,過了今晚S市内象黨的暗樁就得來一次洗牌。
拖住斐牧的助力+1。
雖然老話說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但溫白并不認為他們會成為什麼朋友。他的手機早就扔到了夜店的垃圾桶,估計現在都已經在垃圾處理廠壓成渣了,鷹黨是怎麼找到自己的。
難道是……原緣?
——
Seraphelle.保留套房(第9章提到過,天海旗下的全球連鎖酒店)
——
“啊——溫溫寶貝!你終于回來了,人家好擔心你的!!”
女孩興奮的尖叫聲沖破了屋内的甯靜,溫白迎着管家如同看到救星般的眼神緩緩走進房間。
這是喝了多少啊……
他熟練的繞開腳邊印着某奢牌Monogram的硬紙袋,沒辦法,這位天海集團的大小姐向來對錢沒有什麼概念,随便買買就堆滿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