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臣侍奉黎元殿兩百多年,從青絲熬到白頭,小心謹慎,不貪一文,兢兢業業,竟要被界主投以滅頂之災啊!”哭得撕心裂肺,好似受了吞日挖心之痛。
“唉,可憐啊,可我什麼都幫不了你。”我假惺惺的說。
“無妨,微臣隻是心難安,與太子道個明白話罷了。”
“我幫你勸勸界主?”
“多謝!”霍仲仙又給我跪下來,或許我是他最後一根救命稻草了,他遞給我一價值連城的金絲翠玉扇,“一絲薄禮,望太子收下。”
接過扇子,我找了個借口搪塞過去,離開了。
“你真準備救他?”上官城南問道。
“怎麼可能,他背的人命堆起來比你還重,怕死?開玩笑。剛才的隻是客套話罷了。”我冷漠地說。
“我倒覺得他挺可憐的。”
“喂喂喂,誰最可憐你不知道?”一想到漠北的極寒,我就恨不得扒了霍仲仙的皮,何況某幕後黑手個人已經被我做掉了。
“虛僞之人,不足憐憫,何況這種人為了活無所不用其極。黎元殿裡,像他這樣的太多,太多了。”我悲哀地說着,“禁城的一磚一瓦間,粘結的不是糯米和砂漿,而是血與肉啊。”
紅色的牆,大紅色的不知道是粉還是血,高高的聳立着,一層層。
千萬外面的人想進去,千萬裡面的人要出來,這赤色的宮牆,到底是吞了多少人才這般赤紅?
“抽什麼風呢!”上官城南拍拍我的屁股,“都不像你的作風,快點給我講八卦!”
“好吧,我聽說,有個缙紳之子,他取了個個老婆,結果生出來的孩子和自己一個都不一樣。”
“哇,這麼綠!然後呢?”
“他娶了小老婆,休了原來的妻子,結果孩子還是不像自己。他前前後後取了八個老婆,孩子全部不像。”我頓了頓,不吊上官城南的好奇了,“這是種病,這個人在娘胎裡是雙胞胎,他的雙胞胎兄弟被自己吸收了,他兄弟的軀體的某些部位整合到了他的軀體上,剛好整合的部位是下面。”
“就是說,他長着他兄弟的家夥?”
我點點頭,努力憋笑。
“哈哈哈哈,傳宗接代之神啊!”笑夠了,“還有呢,再講講…”
…
我确實沒有幫霍仲仙說話,兩天後,霍仲仙家裡,滿門抄斬。我去刑場看了,他的老婆臉上确實有癞麻子,很醜,兩個兒子,沒有女兒,不過霍仲仙的臉不太多,比起我先前看過的,很瘦。
“嘶,這家夥不會找了替死鬼來報複我吧?”
這麼想的時候,霍仲仙突然擡頭,猩紅的目光與我對視,恐怖而駭人,面龐猙獰,這是對我無聲的質問。
人頭落地了,霍仲仙死不瞑目,還死不瞑目呢,都不知多少人在他手底下死不瞑目,活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