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暗的牢房裡,上官曦月低聲啜泣着,右眼流淚,左眼血淚,臉色蒼白,雙唇發紫,一身髒臭而破洞的囚服,頭發亂蓬蓬的,一身傷。她的肚子有些隆起,像是懷孕四個月的樣子,肚子上有怪異的紫色紋路。她看起來就像一具出現巨人觀的屍體。
沉重的腳步聲由遠到近,上官曦月不免一陣緊張,她已經三天三夜滴水未進,牢房裡是不提供飯菜的,何況上官曦月還被束縛了四肢。
她用盡氣力才勉強擡眼看看來人,“澹台雲…”微弱到她自己都聽不見的聲音。
澹台雲有些可惜地看着上官曦月。
“我知道你本心并不壞,若不是你在五百年前提供的情報,我還不至于那麼快攻下人界,當初你親手編織的圍巾我還留着,到現在還沒穿爛。對了,告訴你個好消息,你侄子打算拿你哥的人頭和人界全線退兵換你的命。”
上官曦月愣住了,兩眼直勾勾盯着地面,她不知道是該高興還是憤怒,額,都有吧。
“很高興吧,當然了,我同意了,但不是現在,要等你肚子裡的小家夥出來了才可以,不過不用擔心,我們的蛇卵隻需十天就能孵化。”
上官曦月吓了一跳。
“哎呀,這不是重點,重點是,你哥哥,死了!是真的死了,無寂你知道嗎?那個掌握整個虛海的女人,是她殺的,事情也是她告訴我的。”
上官曦月閉上雙眼,她記得元帝告訴過她一定要堅信元帝還活着,此刻,她左耳進右耳出的本領發揮了作用。
“不信?切,這也不是重點,重點是…”澹台雲托着上官曦月的下巴,捏着她的兩腮,“扶光神玉在哪裡?你若是知道就張張嘴,我給你生命力,你帶我去取。”
上官曦月隻知道扶光神玉在自己身體裡,要是告訴澹台雲了,自己怕是要被剁成肉泥了。于是,她緊閉雙唇。
“呵,也罷,一個被元帝玩弄于指掌中的家夥知道些什麼。”說着,澹台雲掏出匕首,撕爛上官曦月後背衣服,在她的後背随意地刻畫,鮮血四濺,染紅了上官曦月整個身子。
澹台雲給下人一個眼神,接過燒紅的烙鐵,割開礙事的青筋和血肉,砍斷多餘的肋骨,看見了上官曦月還在動的肺。滾燙的烙鐵在接觸肺的一刹那,燃起了火花,血,都沸騰了,真正的沸騰了。血液順着氣管,在上官曦月的七竅裡就像沒頭的蒼蠅一般亂撞,劇痛!疼得上官曦月翻白眼。
澹台雲冷笑一聲,接着切下一塊燙熟的肺,塞到自己嘴裡,“我看你是忘了,妖都是吃人的。”澹台雲細細咀嚼,直接吐到地上,“嘗起來很惡心,澀嘴。我居然還想用你的髒器去分給我的弟弟妹妹們,沒意思,走了。”
澹台雲放下烙鐵,剛要走,就朝旁人吩咐了幾句,走了。
下人拖來一具高度腐敗的屍體,數不勝數的蒼蠅繞着屍體飛,本就肮髒的牢房更加惡心,空氣裡全是糜爛腐敗的味道,比那些惡心的旱廁更臭萬倍,隻要一走進去恐怕就得吐個一地。
“這是…”上官曦月用最後一絲意識,蠕動着嘴唇,她感覺到蒼蠅在自己耳畔萦繞,那叫人煩躁的聲音充斥着整個屋子。
“恐怕澹台雲拉來這個,不是來吓唬我的,盡管這裡的味道實在無法忍受,那是來幹嘛的…”上官曦月思索着,直到一隻蒼蠅飛到了自己的左眼裡,上官曦月明白了,自己要被蛆啃死了。
一天後,密密麻麻的蛆蟲爬滿上官曦月全身,他們貪婪的啃食上官曦月的肉,吸食上官曦月的血。黏糊糊,髒兮兮的,就像有人把茅坑裡的屎糊在上官曦月身上。
“高貴的神明,怎能被蛆蟲踐踏!”
可神力被什麼封住了,實在是不行。現在,肚子裡有一條吃生命力的蛇,還有一身重傷,身上還有數不清的蛆蟲,身體與精神上的折磨讓上官曦月崩潰,試想幾百隻驅蟲在上官曦月的臉上蠕動,那股惡心的摩擦感,腐臭的味道…
大約十天後,一條蛇吃光上官曦月的髒器,咬破上官曦月的肚子,鑽了出來,他隻有上官曦月手臂粗,全身是血,他在地上盤曲成一坨,看着上官曦月,突出蛇芯子,嘴裡嘶嘶地叫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