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又過了一個星期,我電腦鍵盤上的“Q”字的鍵盤帽突然掉了。
于是我對空谷幽蘭女士抱怨了兩句,因為每次敲擊到“Q”這個字母的時候,那個空出來的位置上的金屬凸起就會刺一下我的左手小拇指。一天被刺個一次兩次我還能忍,問題是主角偏偏姓“喬QIAO”,于是一天下來,我的小拇指不知道要被刺多少次,實在是影響我的寫作心情。
結果空谷幽蘭女士聽完我的話以後,直楞楞的看了我一會兒,什麼也沒說就轉身走了出去。
沒想到10分鐘以後她又進來了,不過手裡拿着針筒、碘伏和那把剔骨刀。于是我開始失聲尖叫。
說實話,我就像巴普洛夫的狗一樣,當看到針筒、碘伏和利器的時候我就不由自主的開始尖叫。可是空谷幽蘭女士不管我如何苦苦哀求、哀号、保證、發誓,隻是喝令我乖乖坐好别動,否則這次不打麻藥她也要照截不誤。
我當然不能坐以待斃,于是我繼續躲閃着針頭、連聲乞求,可是我原本就被困在了輪椅中,新近又斷了一條腿,能活動的範圍畢竟很有限;所以空谷幽蘭女士很輕松的就壓制住了我。她還告訴我,如果我真的覺得難受,那她就把刀架在我的脖子上,讓我一刀抹了脖子算了。
聽了空谷幽蘭女士這些話以後,我就跟被洗了腦一樣,乖乖的坐在那裡任她給我打針、任她把碘伏塗在我左小拇指和刀刃上。
當那把剔骨刀朝着我的左小拇指揮去的時候,空谷幽蘭女士顯然用了一種“媽媽的心比你的骨肉還疼”的表情和語氣,再次對我保證說:“撼撼,記住,我是愛你的。”
接着,那天晚上……
在夢中,我的仆人悲悲切切的對我說:“兄弟,你不是在做夢,你是在經曆着你醒着的時候都不敢想的事兒,所以趕快醒來吧!看在咱們兄弟的份兒上,你快醒來吧!”
可我根本沒辦法醒來。
因為空谷幽蘭女士早上才切掉了我的小拇指,結果當天晚上她便開開心心的晃進我的房間。當時我吃藥吃得迷迷糊糊的,左手疼得握在胸口上。可是空谷幽蘭女士卻沒心沒肺的拿着塊小蛋糕,大聲對我喊着“生日快樂!撼撼!”
我很确定,那天并不是我的生日,可是那小蛋糕上卻插滿了蠟燭,而且蛋糕的中正間插着的是我那根像是特大号蠟燭一樣的、死灰色的左小拇指!
空谷幽蘭女士告訴我,如果我答應乖乖的聽話,那麼我可以吃一塊生日蛋糕,但是不用吃那根“特制的蠟燭”。于是我答應她我會乖乖的,因為我不想被迫吃掉那根“特制的蠟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