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海沒有回應,似乎在猶豫。
吳玉良繼續說道:“你就不好奇,他們到底是怎麼在一天之内就找到了逃走的刺客?我對這個新成立的部門可是很感興趣。”
星海想到局長的态度,還是有些猶豫:“好奇歸好奇,我們現在還有任務在身,回頭再說吧。”
“任務不急在一時。就目前這種調查狀态,你我就算一天二十四小時不吃不睡,調查速度也提升不了多少。” 吳玉良不死心地繼續勸說,“我可是聽說,這個特别情報處雖然成立了沒多久,但已經提前阻止了好幾起危險分子活動,成績斐然啊。再這樣下去,我們的飯碗就要被他們搶走了。”
車子拐了個彎,星海透過車窗正好能看到在他們側後方行走的謝利。這時,吳玉良撺掇的聲音再次傳入了他的耳中:“這裡就一條路,我們在謝利前面等着他,既不會跟丢,也不會引起懷疑。這可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
星海終于被說動了,點了點頭:“好。”
兩人找了個合适的停車位,停下車子等着謝利,直到謝利超過他們、并且即将走出他們的視野範圍時,才再次啟動車子跟随過去。再次啟動車子的時候,星海和吳玉良換了個位置,由星海坐在駕駛座,全權把控跟蹤節奏。
不多時,他們跟蹤謝利來到了一棟居民樓前,看到謝利徑直走進了樓裡。沒辦法再靠近了,否則就會被謝利發現。星海找地方停了車,對吳玉良說道:“查一下這棟樓,看看還有沒有其他出口?”
吳玉良點點頭,拿過後座的電腦快速查詢起來。
“資料顯示,這就是一棟普通的居民樓,樓房的建築設計圖也隻标識了兩個出入口,都在我們能看到的這一側。所以,我們隻需要等在這裡,盯着對面的兩個出入口就好。”
吳玉良查閱完建築設計圖,繼續查詢了更多信息:“這棟樓裡的住戶很多,而且各種職業都有。就算特别情報處很特别,應該也不至于租這裡的房子作為辦公地點。那麼,謝利進入這裡,很可能就是獲得了什麼情報,專門過來抓捕危險分子……”
吳玉良還在邊查詢邊分析,星海突然打斷了他:“等等——你的意思是,我們還不知道特别情報處的辦公地點?”
“你終于意識到我們的被動了!” 吳玉良對星海的不敏感很是鄙視,“謝利對安全局可是熟悉得很。而我們對特别情報處,别說了解了,甚至連辦公地點都不知道……”
星海:“……”
在安全局的兩名高級特工等候在居民樓外面的時候,謝利動作麻利地上了八樓,來到805房間門口。他确認了一遍房号,在門外聆聽了一陣,聽到了房間裡的些許聲響,然後便擋住貓眼敲了敲門。
裡面的聲響立刻停止了,但沒有人過來應門。
謝利當機立斷,用工具利落地開了門,下一刻,便看到了兩個槍口黑洞般的指着他。他沒有猶豫,趁對方短暫的遲疑之際,大膽突破上前,敏捷地踢掉了指着他的兩把槍,一氣呵成地制服了房間裡的兩名危險分子。
铐住兩人之際,第三名危險分子突然從裡面某個藏匿的地方跑了出來,抓住謝利不得閑的空隙往外逃跑。謝利見狀,當即踢飛了腳邊的一隻凳子,阻止逃跑的危險分子。但沒想到,那名危險分子隻踉跄了兩步,便不顧後背被砸中的疼痛,頑強地跑出了房間。
謝利迅速铐住手頭的兩名危險分子,将兩人都铐在桌子的支架上,然後出門追趕第三名危險分子。情報正确無誤,連一共有三名危險分子都完全正确。他還是大意了,進門後看到一眼望到頭的房子,就以為房子裡隻有兩名危險分子——他應該充分信任情報信息的。
這麼想着,謝利火速追了出去,同時,也在大腦裡快速做着評估。現在是上班時間段,樓裡的住戶應該大多都不在家,隻要不驚動住戶,抓住第三名危險分子是遲早的事。
第三名危險分子跑到八樓樓梯口,猶豫了片刻,看看前面的電梯,電梯間的數字顯示電梯現在還在一樓。他又看了看腳下的樓梯,最終咬牙選擇了樓梯繼續逃跑。
謝利追到樓梯口,俯身看了眼下方的危險分子,以及樓道裡的周邊環境,便熟練地翻越樓梯欄杆,幾倍速的追了下去。
特别情報處成立到現在,他的成績不錯,他需要抓住特别情報處這個機會。就像他剛才進房間後、抓住危險分子片刻遲疑的機會那樣,也像兩年前、他抓住機會跳到古默将軍麾下那樣。
善于抓住機會的人,才能走得更遠。
謝利穩步追趕着,逐漸拉近了與危險分子的距離。眼看他們的距離隻剩了幾米,他馬上就要擒拿住逃跑的危險分子,下面樓道附近的一家住戶突然打開了房門,從房子裡走了出來。
糟糕!
謝利頓感不妙。如果危險分子挾持了樓裡的普通住戶做人質,形勢就會逆轉了。謝利快速在大腦中評估着可能的應對方式,但腳下的追趕仍舊沒有停。
第三名危險分子跟謝利想的一樣,果然抓住機會沖向了剛出門的光頭男人,同時掏出了身上攜帶的短刀,準備挾持送上門的人質。
謝利停了下來,追趕不及了。恐怕,隻能冒點兒風險了。
“蹲下!”
他朝光頭男人喊了聲,同時拿出槍,準備在男人蹲下的瞬間做最後一搏。
沒想到,光頭男人無視了他的提醒,完全沒有要蹲下的意思,反而擡手一擊,精準擊中了危險分子的手腕,咣當一聲,将危險分子手中的短刀擊落在地。
危險分子還想反抗,光頭男人又一招娴熟的勾拳,直接打在了危險分子的肚子上,一招将危險分子收拾服帖。
謝利吃驚地望着對面的光頭男人。
光頭男人朝謝利笑了笑:“你是便衣吧?他就交給你了。”
形勢的發展完全超出了謝利的預料。他愣了愣,甚至忘了感謝,就首先問道:“你是什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