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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4章 祥瑞(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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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待謝荻雪話音完全落下,大地深處忽而響起了一聲震動。

怎麼回事?!

經曆了幾次循環,衛绮懷可以辨别出來那不是長生鑒出世時引發的聲音。

瞥一眼謝長空身後黯淡無光毫無反應的巨大陣法,她正要松一口氣,又意識到這鬼地方還被她引來了兩個定時炸彈。

那聲響說不定就是鹿韭發出來的。

若是鹿韭得手,她就不能讓她與謝長空會合。

事不宜遲,她急忙抽身,叮囑謝燕兩人緊盯謝長空動作,轉身去尋那聲音的源頭了。

*

盡管來過不少次了,但衛绮懷跑起來才意識到這座塔林比她想象得要廣闊得多。

好消息是,這地方越是寬廣,鹿韭與謝長空會合的時機越是容易被拖後,正合她意。

壞消息是,塔林迷障施與入侵者的負面迷惑仍揮之不去。

真是見了鬼了,怎的别人路過就沒有被心魔糾纏,偏生她就這麼倒黴?!

衛绮懷按着太陽穴,拔腿奔走。

“你哪裡倒黴了?你應得的,你心裡清楚。”心魔面無表情地歪頭看她,比起她們初次見面,她的态度一次比一次随意,一次比一次不友好,甚至偶爾還要反唇相譏,“難道要與我真刀真槍地殺一場,你才甘心不成?你有那麼多時間耽誤嗎?”

“……”

“現在,左轉。”

“……好。”衛绮懷老實了。

話說回來,這位确實雖然來頭古怪、言行輕慢,卻沒有實打實地坑過她。

衛绮懷賭這一次。

“觀您品行,實在不像一個心魔,”在倉促的奔找過程中,她決意好好跟這個算不上幫手的幫手套近乎,然而一開口就說得不那麼好聽。

“我不像心魔還能像什麼?”心魔無言片刻,面無表情地撇開了臉,“我雖好應付,可你也不要太瞧不起我了。”

“不不,我的意思是,您實在不像一個心魔,耗在我這裡算是屈才了,不如另謀高就。”

“你——”

對方張口欲罵,想到了什麼,又止住了話頭。

衛绮懷沒想到自己的臉上能出現這麼複雜的表情。

那大概是看傻子的眼神。

心魔咽下口中的話,一言不發,隻向前走,隐晦地對傻子翻了個白眼。

第一次被自己翻白眼,衛绮懷實在汗顔:“若不是你做這個表情,我還真意識不到我翻個白眼侮辱性這麼強……”

心魔的腳步突然止住。

衛绮懷跟得太緊,一時沒止住,撞在她身上,然而卻隻撞散了一團虛影。

看見自己的臉龐在自己面前慢慢消散實在是一種詭異的體驗,她不由道:

“喂——”

“衛姑娘,你在同誰說話?”一個飄渺的聲音在她左手的方向突兀地響起,含着幾分若有若無的笑意,“我嗎。”

“?”誰?

“我在這裡。”

擡眼,一抹缃色從這座低矮的石塔飄然落下。

如此惹眼的色彩闖進黑暗的地下塔林,任誰都要眼前一亮。

可衛绮懷隻掩下眼底陰沉的眸光,站定,審視着他。

了不起,時間管理和形象管理上的天才,在這關頭竟然還找時間換了身衣裳。

看來他得手了。

真沒想到仇不歸會着了他的道……還真是對不起她了。

不過,衛绮懷總有種預感,仇不歸不是那麼好對付的人。

别的不說,就說一點——她若是和他正面動了手,這地方還會這麼幹淨?

這個有過幾面之緣的缺德前輩确實很值得擔憂,但眼下最重要的還是她自己的處境,衛绮懷為仇不歸哀悼片刻,便立即收起她為數不多的良心,思索着如何對付眼前的敵人。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他還被困在這個軀殼内,她還有鉗制他的資本。

兩招驅虎吞狼,得逞一計,也不虧。

鹿韭微笑着向她走來,像是要與她共同慶賀這場勝利,“這次真是托了衛姑娘的福,一切才這樣順利。”

“是嗎?恭喜。”衛绮懷扯着嘴角,一邊暗暗放出神識嘗試聯系燕春梧謝淩嶼,一邊試圖找個話題拖延時間,“不過鹿公子,你怎麼會從那座塔上飛下來?”

雖然是臨時找的話題,但這确實是衛绮懷憂慮的問題之一。

這座石塔并不算高,她不确定鹿韭是否能望見方才那謝氏一門三人的争執。

然而,鹿韭的回答讓她聽不出什麼古怪,“這座塔?哦,或許姑娘也可以自己上去瞧一瞧,風光不錯。”

這一覽衆山黑的鬼地方能看見什麼風光?鬼火嗎。

無語至極,衛绮懷很想幹笑兩聲,但止住了,因為鹿韭走近她,在她移開目光之時毫無顧忌地打量着她,“姑娘沒什麼要問的嗎?”

談興不錯,甚至主動找話題,看得出來他心情很好了。

于是衛绮懷盡力讓自己的捧哏顯得不那麼單調,至少,不要那麼像沒話找話,“……地下幽深至此,何處是風光?”

“是嗎。”鹿韭回給她一個意味不明的反問,“我還以為姑娘會好奇一下,那位的下場。”

啧,都用上“下場”這倆字了,他還真是大獲全勝?

衛绮懷瞥他一眼,實在看不慣這張臉上出現得意洋洋的神情。

“鹿公子,能聽見你從容地問出這個問題,我想我不必為你太過憂心。”她道,“好了,話說到這裡,也許你是需要我的奉承?”

鹿韭快意大笑起來。

他好像聽不出陰陽怪氣?心态可嘉。

衛绮懷真心誠意地想要誇獎他兩句。

算了吧,她誇不出來。

眼前人得勝之後還對她這樣客氣,大概對她的定位是非友非敵,最起碼還顧忌着些什麼。

衛绮懷不打算在他面前示弱。

她必須打探鹿韭的下一步計劃。

“公子與我分享喜訊,”她道,“莫非隻是要我的奉承?”

“豈止。”魔族笑盈盈道,說出的話卻讓衛绮懷一愣,“我不僅要與姑娘分享喜訊,還要與姑娘分享大計。”

他的語氣親親熱熱,好像經過一次小小的合作,便冰釋前嫌,真把她當作了什麼可靠的盟友。

但是,沒什麼狩獵者會分享他的獵物,衛绮懷知道。

能夠分享獵物的,除了母子之間的哺乳外,便隻有互相贍養的同族了。

可惜,她不是他媽,也恰好與他不是一個種族。

“長生鑒?”衛绮懷十分好奇他能裝到什麼時候,“此等大計與我分享?公子說笑了,我記得您應該還有一位夥伴的。”

“姑娘是說謝大人?”他裝模作樣地回想了一下,頗為輕巧地答道,“謝大人志不在此,姑娘不必妄自菲薄。”

衛绮懷:“什麼叫她志不在此?”

當然,她本想問的是什麼叫“無妨”。

謝長空知道自己被“無妨”了嗎?

她還真是倒黴,去哪兒都逃不過一個被出賣被離心的命運。

“謝大人她整日醉心于推演神木陣法,想必姑娘也看得出來吧?她所為的從來不是神器之奧妙,而是陣法之有窮。學海無涯,她肯上下求索,锲而不舍,實在難得。”鹿韭笑了笑,話鋒一轉,“但除此之外,謝大人做得到的事,姑娘也做得到。我既為大計,又何必局限于一人?”

“公子怕是過譽了,衛某能代替謝大人做成什麼事?”衛绮懷露出恰到好處的微笑,熟練地與他客套了個來回,“公子欲成大計,衛某有與榮焉,隻是倘若這被逐出局的一人得知自己被公子摒棄,怕不是……”

“衛姑娘多慮了。”鹿韭答得漫不經心,卻格外笃定,仿佛成竹在胸,“謝大人并非那般意氣用事之人,甚至,恰好相反。姑娘不妨想想,倘若她是如此一個快意恩仇的人,又如何會同意與我——一個曾與謝登有過交易的魔族,合謀此計呢?”

倒也是。

衛绮懷嘴角躊躇。

謝長空毫無原則啊。

眼光不挑成這樣,倒黴也在所難免。

鹿韭繼續道:“更何況,謝大人并不在意那些身外之物,她所思所想唯有陣法而已,便是我不取長生鑒,她也會開啟歸元陣的。畢竟她推演多年,癡心成魔,恐怕比我還更渴望看見這陣法松動時天地變色的模樣。”

……?

輕輕的一句話,落在聽者耳中卻如驚雷炸響。

等等?等等!

沒有他,謝長空自己也可以?!

駭然之下,衛绮懷甚至想要轉頭就走,可腳下卻像生了釘子一樣,怎麼也走不開。

是她大意了。

是她把謝長空一直看作一個身負仇恨的亡命之徒、一個擁有血與淚過去的老者,卻忽視了謝長空本人的自我意志,忽視了謝長空還是一個一意孤行執迷不悟的學者,忘記了她還能為未來而活!

但凡掂量一下,她也該知道,在一個花樣百出身兼數職的魔族,與一個醉心神木、專心緻志埋頭研究十餘年的國師,這兩個人裡哪一個才是陣法的主人!

舍本逐末,他與謝長空根本就不是各取所需的合作關系,而是單方面的倚靠、利用!隻不過他吃準了謝長空對于這種利用毫不在意而已!

不妙,太不妙了,這下全亂套了——

鹿韭餘光裡向她瞥去一眼,像是沒能發現她步履僵硬,照常笑道,“不過朝聞道,夕死可矣,她有此等決心,實在不叫人不敬服。照我說,此等道心,怕是比許多修士求道之心要堅實得多了。”

在場的唯一一個修士沒有理會他的揶揄,隻竭力鎮定下來,若無其事道:“那鹿公子,沒有謝大人的話,你接下來又打算做什麼?”

不管那陣法,他又要用什麼來奪得長生鑒?

“噓。”鹿韭神神秘秘地對她搖了搖手指,“衛姑娘若是想知道,就跟我來。”

“……”

隻能希望謝荻雪那邊能拖住謝長空了,衛绮懷這樣想着,快步追了上去。

他确實沒有去找謝長空,轉頭兩三步就走上了與她來時全然相反的方向。

這一片區域石塔漸稀,走了一炷香的工夫,她便已經接近塔林邊緣了。

衛绮懷是第一次走到這座地下空間的邊緣,她所從未涉足的方向,卻驚訝地發現此處并非什麼尚未開發的粗糙石壁,而是一個點着燈的地方,有砌好的規整石階向上延伸,向模糊的黑暗深處蜿蜒而去——毫無疑問,那是一個階梯。

那是一個通道入口。

階梯上傳來了靴底摩擦的聲音,偶爾還傳來幾句人聲,聽字眼兒像是在抱怨看守的無聊。

抱怨聲傳過來顯得悶聲悶氣,應當是隔着厚重的石門。

“這是……守兵?”

衛绮懷詫異道。

是謝登的手下?不,不是,他若是布置了那麼多,剛才被謝荻雪抓住之前就應該向他們求救。

那這些人就是,國主的守兵?

她承認自己忘了考慮這一層。

神木底下有這樣一個巨大的空間,定然繞不開曆代國主的耳目。而無論是謝登還是謝長空,想要接觸神木,都要經由國主應允。

所以,這鬼地方自始至終就并非什麼秘密空間,而是一個由上位者下令派兵駐守的“官方”基地。

她屢次潛入此地都是通過暗道,竟然忘記了這裡還有正門。

現在這些守兵捍衛之處,應當就是它的正門了。

“很快就不是了。”鹿韭抛下這句話,當先她一步邁上石階。

衛绮懷逗留在他五步之外,猶豫着要不要在他背後做些什麼,擡眼就見他一掌震碎厚重的石門。

魔氣萦繞在他掌心,一如夜色低垂,群蛇跪伏。

“……”

動刀子不太可行,用禁制,輔以法器或許有可乘之機——

衛绮懷沉浸在自己的考慮中,直到血腥氣驚慌失措地沖進她的鼻腔,幾乎要掀翻她的天靈蓋。

下意識地,她馭劍出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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