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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4章 易都(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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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孩子們分享完食物和喜悅,衛绮懷便向小雀兒問起窮奶奶的來曆。

她本是想找個話頭聊起窮奶奶的眼盲,以及她家那些散落的陰沉木。

可是這孩子實在敏銳得令人驚訝。

“你打聽奶奶做什麼?你們這些國師府的老爺,打聽奶奶一介平民做什麼?!”小雀兒飛快地皺了皺眉,擡起眼睛,雙目如炬,萬分警覺地在她臉上掃來掃去,試圖發現什麼做壞事的蛛絲馬迹,連珠炮似地反問她,“哪有人一開口便是問别人來曆的,窮奶奶本就是易都人士,有什麼可問的?倒是你們這些外人,這話該是我問你才對吧?”

先前才破冰的關系此刻又尴尬了起來。

顯然,孩子們分享了她們剛從國師府裡出來這一消息,而這又引起了小雀兒的敵意。

小雀兒似乎比其他孩子都要厭惡國師府。

“呃……”衛绮懷跟人打交道這麼多年,頭一回是一句話還沒問出來就被反問得無話可說的,一時間竟有些讪讪,“其實這隻是一個尋常問候……我是說,客套一下。”

這樣的說辭在小雀兒眼中無疑是在顧左右而言它——

“如果你隻是客套,為何不直接向窮奶奶客套,而要來找我打聽?”她對此嗤之以鼻,“你們這些大人,什麼都要拐彎抹角遮遮掩不說,還專挑軟柿子下手,丢不丢人?”

衛绮懷碰了一鼻子灰——雖然她的動機确實算不上清白,但是被如此抵觸還是在她的意料之外。

她轉頭向呂銳投去求助的目光,卻發現對方正以手掩唇,遏制住一個情不自禁的笑容。

“……呂道友。”衛绮懷不難為情了,隻發自内心地追究道,“你在笑嗎。”

呂銳低頭。

衛绮懷:“你就是在笑。呂道友,你笑什麼?”

呂銳正色,轉頭向小雀兒,語氣誠懇道:“雀兒姑娘,我們這樣确實不妥,多有得罪,見諒。”

“……哼,要不是我機靈,可就要被你們套出話了。”小雀兒撇撇嘴,勉強接受了她的道歉,但她用力地看了看對方,也瞬間發出了和衛绮懷如出一轍的質問,“等等,你就是在笑吧!”

這世上有一種人,笑點很奇怪,而且一旦開啟就很難停下,還會對反複回味,越想越覺得好笑。

呂銳就是這種人。

迎着兩個人的目光譴責,她揉了揉眼角的生理淚水,先是道歉:“對不住……實在對不住……我并非有意要笑……”

卻仍然控制不住嘴角抖成波浪号。

衛绮懷挑眉,“呂道友,你若是再說不清你笑什麼,我就要理解為你是在恥笑我了——”

“不不不,我絕對沒有這個意思……”呂銳連忙解釋,并盡力将這話裡的揶揄說得不那麼直白,“衛道友,我隻是第一次見到你碰壁,還是在一個孩子身上……”

衛绮懷默默颔首,将她的未盡之言說出來,“懂了,你是笑我挑軟柿子捏挑錯了。”

小雀兒揚起頭來,很不服氣地哼了一聲,“第一次見硬柿子?那是你少見多怪!”

呂銳又忍不住要笑起來。

“很好。自認識你以來,我也是第一次見到你如此開懷。”衛绮懷面無表情道,“倘若讨幾個孩子的嫌便能取悅到你,我今夜就可以扮成野狼,給全城的小朋友們一個被恐怖故事吓過的完整童年。”

她勾了勾手指,半張狼皮出現在她掌心,“瞧,道具我都有,狼妖最不差的就是毛皮。”

呂銳結結實實地愣在原地,怎麼也想不明白這番話是如何被推論出來的。

小雀兒看了看她,又看了看被唬住的呂銳,一時間竟然分不清她是在開玩笑還是真有這個打算,終于憤怒斥責道,“你别太過分了!折騰我們做什麼?!”

捉弄得逞,衛绮懷大笑。

就在這時,真正的硬柿子悄無聲息地出現在她們身後。

“那個小丫頭!對,就是你,小雀兒是吧?我找了你半天了,你那位奶奶叫你去幫她做點活——債主,你還帶人來了?一起監工的?”

易途來幫窮奶奶喊小雀兒了。

“你找來了?來得正好。”衛绮懷轉身向她,“那牆補得怎麼樣了?”

“正好什麼?這才過了一個多時辰,你該不會就以為那面牆能補好吧?”易途扯一扯嘴角,“衛妹妹,心急吃不了熱豆腐,再說,你問我也沒用,我又不是做豆腐的,眼下豆腐坊還沒找好呢。”

雖然她們也才認識了一個多時辰,但易途已經能熟練地奚落她了。

“你就當我是急着監工罷。”衛绮懷扭頭叫上呂銳,“走吧,呂道友,這就是方才路上說過的那戶人家,我現在帶你去見一見……”

——見一見那棵古怪的樹。

呂銳點點頭,“走罷,隻是現在與薛道友林道友約定的時間還差兩刻鐘,我們盡快。”

三個大人并排走着,小雀兒一個人跑在前面。

即使在來的路上已經聽衛绮懷提起過易途的名字,但出于客氣,呂銳還是要當面問一句,“還未請教這位……”

“易途。”易途是不需要什麼客氣的,“這麼叫我就好。”

“……好的,易途姑娘。在下——”

她正要介紹自己,便見易途沖她拱拱手,“呂姑娘。我耳朵還算靈光,方才在她喊你的時候便聽見了。”

氣氛異常尴尬。

沒人說話。

呂銳難得沉默了好一會兒,突然對衛绮懷方才的窘境感同身受。

……被過于耿直的人噎住确實是一種奇妙的體驗。

修士之間的交際,按照正常流程應該是在此之後問一下何方人士出身何門乃至修習功法之類的。

很顯然,這套流程不适合此刻的她們。

作為異世人的身份隻會引起誤會,比如一無所知地遇上這個時空的同門,然後又渾然不覺地用門中心法破了同門防禦,再然後百口莫辯,大打出手。

呂銳打量了對方幾眼,找到了暫時的話題,“易途姑娘這把劍,為何不配劍鞘?”

修士總是青睐武器,劍修尤其是。

可呂銳看着,易途的這把劍隻是用布條草草纏住,裹好劍刃,便放在腰後,好像生怕它不會被偷兒光顧。

“哦,你問這把劍的劍鞘?它碎了,沒必要。”

“劍鞘碎了,也可以用劍匣。靈劍之于劍修,無異手足,怎能如此草率安置呢。”一向熱心的呂師姐免不了要多說幾句,可随即又想起來意外情況,連忙找補,“咳,姑娘若非劍修,那就另當别論——”

“我是劍修。”易途截住了她的話,擡手一拍那把劍,一掌拍下遮掩它的布條,“我方才或許說得不明白——碎的不是鞘。”

那把劍嗡鳴着升起,甩開身上的桎梏,搖搖晃晃地飄到她們面前,似乎在向她們示意。

那本應該是一把寶劍,可它的劍刃,已經無藥可救地碎成數片,每一片都藕斷絲連。

每一片都像一面小小的鏡子,浮在半空中,照亮面前之人的眼睛。

在瞳孔的倒影裡,衛绮懷看見自己臉上無可抑制的驚詫。

這是易途的本命靈劍?

她在書上見過這種說法——唯有本命靈劍會在破碎之後,仍能任由主人調遣。

因為本命靈劍與其主人的靈力互通,所以即便破碎,也能借由主人靈力,保持原樣。

但那是書本裡才會出現的理論知識,事實上,本命靈劍與劍修休戚與共,不會輕易破碎。衛绮懷生平所見,皆是劍在人在,劍亡人亡。

換句話說,生死關頭,連保命的武器都碎了,人又能活到哪去?

易途的靈劍為何會破碎?

“看夠了?”易途收起殘劍,一句話便将她喚回神,“兩位,我們到了。”

*

窮奶奶并不怎麼歡迎她們的到來。

“我隻是叫了那孩子,你們卻都來了?”盲眼的老人家站在門前,手裡拿的掃帚頗有嘲諷意味,像是時刻要将她們掃地出門,“還帶了一個新的?”

這老人家耳朵真是夠好的,她們才隻是走到院牆外,連大門都沒跨呢。

衛绮懷道:“您老人家放心,我們不進去,就在外面看看這牆修得如何了。”

“……那你們還真是夠有閑心的。”老人家不置可否,往她們的方向“看”了一眼,便慢吞吞地轉身回去了。

“奶奶!等等我!”

小雀兒三步并作兩步地跑過去,臨到門前才慢下來,推開窮奶奶給她留的門,試探着在黑暗裡落腳,應當是小心散落在地的識字闆。

“好了,人我送到了,你們兩位請便。”易途伸了個懶腰,也打算離開,“我先走了。”

衛绮懷随口問道:“你做什麼去?”

“衛妹妹,雖然你确實是我的債主,但我也用那人抵了,現在隻答應了監工,可不是賣身給你。”易途轉過身來,下巴一擡,指了指那截牆,又指了指天,“瞧,這滿天陰雲,保不準就要來一場大雨,泥瓦匠絕不會動工,你要叫我一直等在這裡?”

完美的陰陽怪氣,完美的回避。

你這時候倒是不有話直說了?

衛绮懷沒想到自己這一句話就能叫她反駁這麼多,很想再多說些什麼,可易途卻頭也不回地繼續向前走了。

“衛道友,我們走罷,”呂銳在她肩上輕輕拍了拍,“先去看看你說的那棵很奇怪的梧桐樹。”

不敢進屋打擾窮奶奶,兩人就隻能從牆外下手。

衛绮懷用神識小心辨認着屋内兩人的聲音,确認她們都不在後院,才對呂銳點了點頭。

兩人輕巧地躍上院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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