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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6章 神木(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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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瓒:“這是木耳嗎?”

“開棺能開出這種東西,真的不是觸犯了什麼禁忌嗎?”衛绮懷沒有回答她,提劍正準備挑下一朵木耳仔細看看,卻見崔瓒徑直走上前去,拔劍一斬——

劍光既出,卻使得黑霧更加熾亮灼目。

“砰——”

“砰砰砰——”

接連爆裂的靈光在陰暗的墓室裡逸散開來,真氣紊亂,衛绮懷抹了一把自己臉上的焦灰,對自己腰間的護身法器表現了十足十的敬畏。

接着她輕手輕腳地站了起來,悄悄踢了踢被炸飛在一旁的崔瓒,也對她表現了十足的敬畏,“崔瓒?崔瓒?你最好沒死。”

崔瓒一個鯉魚打滾地彈起來,第一句話就是驗證結論,“不是木耳。”

“嗯,壞消息是,它不是木耳。好消息是,這玩意兒會炸。”衛绮懷還有閑心給她鼓掌助興,“不知道它和先前那棵倒黴的樹有沒有什麼親緣關系——不過咱們命都挺硬的,可喜可賀。”

“這東西靈力流轉時的符文,似乎有些眼熟……”沒管她們兩個的廢話,霍離憂爬到棺木前,對着攀緣其上的生物再三确認,終于豁然開朗,“我知道了!是神木!”

崔瓒道:“你方才還說不是,為何現再你又認出來了?隻是因為符文?”

“是!我學了這許多年,絕不會認錯的!雖然形态有異,但這東西上的符文恰與神木啟用時現出的符文一緻。隻是,紋路雖一樣,走向卻被逆轉了……不知道我爹生前對它做了什麼,神木竟會長成這麼個樣子。”霍離憂在空中給她們比劃了一下,又指了指棺材,“兩位姐姐,我猜得沒錯,神木應當就在這裡了,我們再找找看吧。”

“既然靈力運行的原理是相通的。”衛绮懷提議道,“那你要不試試用你家的秘法讓這些木耳們先收回去?不然這麼碰一個炸一個,我們也不好動手。”

“可是,”霍離憂又有些躊躇,“雖說道理是相通的,可我從未成功過——況且那個秘法,須得五名以上的掌門親傳弟子合力完成。”

“離憂,現在也不必完成那個秘法,隻是試着去疏導一下神木而已。”衛绮懷說,“實在不行,死馬當活馬醫吧。”

崔瓒則提議:“我們為何不站遠一些攻擊它,讓它自行燒盡?待它悉數消失後,就不必擔心這個後顧之憂了。”

“确實是個一了百了的法子,但是……”霍離憂話鋒一轉,語氣幽幽地婉拒了她,“那樣的話,我爹也被燒幹淨了。”

衛绮懷:“……”

崔瓒:“……”

崔瓒表現出了少有的服軟:“那還是按衛绮懷說的做吧。”

*

不知道是因為霍離憂難得走運了一次,還是收回異變的神木的條件沒那麼苛刻。總之,在她的動作下,那些枯焦似木耳的東西開始皺縮,卷起它的枝葉,匍匐着爬回厚重的棺椁之中,沿途落下灰燼般的足迹。

霍離憂謹慎地确定了安全,才招呼兩人幫她繼續推棺蓋。

衛绮懷推開棺蓋,定睛一看,心中沉重地悲歎一聲——

啊,大事不妙。

這木耳好像還真就是從霍離憂她爹身上長出來的。

絕大多數修士的棺椁中都會有防止屍體腐壞的法寶或符咒陪葬,先代蔚海樓樓主也不例外。

可是展現在她們面前的這具屍體,和衛绮懷記憶裡的那位伯父的尋常模樣相去甚遠,身形枯瘦,面容扭曲,簡直不成人樣。

更為駭人的是,他的胸膛裂開一道巨大的口子,裂口處烏壓壓一片,仔細一看,在肋骨和血肉的斷茬處,竟然密密麻麻地擠滿了那些爬山虎小腳似的匍匐莖,就好像——就好像他的胸膛是被那些東西硬生生頂開的!

即便它們的生長被霍離憂抑制住了,可那些細嫩的幼苗依然在顫巍巍地探出頭來,好像某種蟄伏的蝮蛇,招展的黑葉齊齊轉向某個方向,虎視眈眈。

那裡有什麼東西吸引着它們。

衛绮懷順着它們的方向望過去,是自己手中的明火符。

她愣了一下,回憶起剛才崔瓒引起的爆炸。

似乎……它們纏上的,也是劍光?

草木趨光生長的本能,竟然如此令人恐懼啊。

開棺之後,空氣沉寂下來。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衛绮懷忽覺棺中似有一陣陰風吹過,吹得那些細碎的幼苗沙沙作響,吹得人寒毛直立。

冷靜了片刻,她低頭一瞧,不是錯覺。

霍離憂在吹風。

物理效果的風。

“離憂,你這是……”

未盡之言哽在喉頭,衛绮懷很難形容自己看到這個畫面的崩潰程度,連一時間的驚懼之情都被沖淡了許多——

不是,妹妹,你趴那兒做什麼啊?!

cosplay羊羔跪乳嗎?!

還有崔瓒!你什麼時候也蹲下了?你跟她學什麼?!

“噓。”崔瓒擡起頭來,動作小心,沒有驚動正在觀察的霍離憂和那些蟄伏的危險幼苗們,隻低聲對她道,“你過來看。”

衛绮懷俯身,學着她們的樣子,輕輕地湊過去,果然發現她們的動作并不是全無意義——從這個角度,吹開這叢小苗,可以巧妙地看到埋藏在血肉之中、幼葉掩映之下的東西。

那是一顆金色的、正在散發着盈盈輝光的東西。

光芒很弱,卻很真實,甚至在跳動。

那是什麼?

衛绮懷一時啞然。

她不知道該問什麼,難道要問霍離憂,嘿,姐妹,你爹是有一顆金子做的心嗎?

……不太合适。

但是看見了這個東西,她大緻猜到了這位老樓主走火入魔而死的原因。

沉默半晌後,霍離憂神色凝重地呼出一口氣,得出最後的結論:“我爹他……煉化了神木藏于體内,現在這副模樣,是被反噬了。”

她的語氣有着濃重的悲傷,又有幾分刺骨的恨意。

這些日子以來,對于下落不明的不死神木,她在追查之餘,還一直抱有着不切實際的希望。

——如果爹不是勾結妖族的叛徒就好了。

——如果監守自盜的人不是爹就好了。

——如果爹不是走火入魔而死就好了。

——如果我沒有調查這些事情就好了。

直到這一刻,現實将自欺欺人的幻想全部打破,于是沿路所有的疑慮、怨怼、不安,也在此刻盡數成真。

她失望,她痛苦,她憤怒,她恨。

可是她應該更恨誰呢。

是恨觊觎寶物、陰魂不散又屢屢來犯的妖族?是恨貪婪妄為、陷蔚海城于危難之中的生父?

還是應該恨搖擺不定、明明已經插手了此事、卻仍抱有僥幸,遲遲沒有死心的她自己?

她在心裡怪罪了一個又一個,那些疑慮、那些怨怼、那些不安、在心中兜兜轉轉了千百回,可她既不能跑出去對妖族破口大罵,也不能對死去的父親再說些什麼。

而她自己,一路走到這裡,也已經很累了。

于是那些憤恨,終究也隻能化作一句無力的歎息。

還能怪誰呢,死的人死了,活的人還要繼續活。

她隻能亡羊補牢,拿回神木,就有更多的人能活下去。

歎息過後,什麼也不會發生變化。

得到現實的答案之後,她甚至可恥地發現,自己竟然感到一絲久違的輕松。

……也許選擇堅定,本就比選擇搖擺不定,要輕松得多。

又或者,她并不如她所想象得那樣軟弱。

神遊之際,她耳邊傳來衛绮懷語氣有些尴尬的詢問:

“離憂,我們怎麼把神木、呃,從你父親體内,取出來?”

霍離憂把目光投進小苗叢生之處,突然發現這麼做有些棘手。

……認清現實是一回事,但是親手掏父親的胸膛,又是另一回事了。

衛绮懷誠懇地說:“我有一個法子。”

崔瓒從不與她多說廢話,“你掏,還是我掏?”

衛绮懷:“掏不掏的容後再說,你先看,神木的位置是偏右的,我手裡有光源,咱們可以把光源放在左邊,待那些葉子都向左歪斜後,再去掏神木,危險性就小了。”

“要那麼麻煩作甚。”崔瓒面無表情,口氣卻甚為狂妄,“這麼點兒葉子,炸不死我。”

衛绮懷:“……好極,那就你去掏。”

不是她心理素質差,掏認識的人的心窩子這種事——哪怕這人成了幹屍,她也實在下不去手。

霍離憂看着,就在崔瓒的無情鐵手将要和長滿炸裂小苗的她爹心窩來個硬碰硬的時候,她終于看不下去了。

為了對方的安全着想,她主動道:“要不還是我來吧?”

“我有經驗的。”

她有些腼腆,可是一手畫着符文,一手舉起了鏟子。

衛绮懷心想,這裡沒人比她更有說服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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