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田差點脫口而出,但求生欲讓他硬生生忍住了。琴酒已經繼續往前走,仿佛剛才的對話毫無異常。
…莫名其妙 。
琴酒認識他,松田咬了咬牙,心裡飛快盤算着。
琴酒顯然把他當成了某個“熟人”,而自己一無所知。這種信息差太危險,但他又不能直接問——萬一暴露自己根本不認識對方,誰知道這家夥會不會直接滅口?
——啧,全是謎語人。
松田陣平盯着琴酒的背影,大腦飛速運轉卻毫無頭緒。信息差太大,敵暗我明,硬拼沒勝算,套話又可能暴露自己一無所知……
煩死了,先跟着再說。
他眯起眼,手指無意識地插進風衣口袋——卻在下一秒僵住。
指尖觸到了某種金屬的冰冷。
……彈殼?
指腹擦過銅制外殼,能摸到上面刻了什麼東西,像是被刀尖粗暴地劃過。他下意識地掏出來看——
"嗒。"
皮鞋跟落地的聲音。
松田的呼吸一滞。
走廊的燈光在視網膜上拖出慘白的殘影,而琴酒已經轉過身,銀發下的眼睛像瞄準鏡的十字線,死死鎖在他伸進口袋的手上。
——被發現了。
空氣凝固成膠質。松田的指尖仍抵着那枚彈殼,能感覺到自己掌心的溫度正被金屬一點點吸走。
琴酒沒動,也沒說話。但松田知道,□□的保險栓此刻一定已經打開了。
·
萩原研二有些苦惱地盯着醫院已經關閉的大門,似要把大門狠狠地盯出個洞來。
别問,問就是松田陣平還在裡面!
萩原研二懊惱地抓了抓頭發,剛剛他以為出去能稍微避避甚至轉移下視線,誰能想到走廊外發生的事情給他幹沉默了。
他剛踏出病房門,就看到一位暈倒的老人和跌倒的一個金屬架子,問題不在于這些,隻是那個閃着幽幽冷光的金屬架子後,護士手上的東西引人注目。
———那是被刻意改造過的炸彈遙控器。
萩原研二的太陽穴突突直跳,不是,最近是不是有那麼一丢丢的頻繁啊這種東西,這都第幾次了?!
護士也不裝了,眼神灼灼的盯着萩原研二,直言不違:“沒錯,我在這個醫院的各種地方放了炸彈,你們都會被炸死!”人群中一片嘩然,然後全都躁動起來,把制服的護士和萩原研二全部擠了出去。
然後因為小陣平那間單人病房隔音太好的緣故,他沒看到小陣平出來。
…壞了,這怎麼辦!
警察來的非常快,并且非常迅速的封鎖了全場,縱使萩原再怎麼軟磨硬泡,那些守在門口的警察就是不讓進。
“你的朋友不用擔心,我們已經帶隊一個個去找剩餘群衆了。目前整座樓裡都有隐患,我們不能拿你們的生命開玩笑。”
“可是我是警校生啊,以後也是優秀的警察不是嗎,我真的需要進去,我的同期還在裡面。”
警察對于這些理由就是十動然拒。總之,不行,不可以,不可能。
萩原研二:QAQ
那很壞了,萩原研二憂愁的掏出剛剛在病房裡順來的墨鏡。
熟悉的質感,熟悉的版型。
———這是他送給小陣平的墨鏡,但不是這時候送出去的。小陣平哪裡來的。
這副墨鏡,是以前他們畢業的時候,萩原研二為松田陣平準備的畢業禮物,不止松田,每一個萩原研二都準備了禮物,但唯有松田陣平這副最特殊。
他在墨鏡架不起眼的地方,刻了某個卷毛的縮寫和他的縮寫。
因為刻的極輕,不仔細觀察根本不可能看到,也沒人會仔細觀察墨鏡架這種地方。
…這算是個他對于小陣平的…小小的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