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行”
他雖然嘴上這麼說,但還是把帶子松了一點。
發号槍想起,五組隊員笨笨拙拙的往前小幅度移動,有的剛走第一步就摔了個狗啃泥。
起步是好的,他和隋笙還算有點默契,兩人都身高腿長的,邁得步子又大又穩。
他自然又别扭的攬住隋笙的腰,小心翼翼的手不知道該放哪,怕弄壞一個稀世珍寶,隋笙對他來說本就是珍寶,而且還是無價的。
但有的時候他真的很想掰開隋笙的直男腦子,看看他們這種比電線杆還直的直男腦袋裡裝的到底是什麼,他每天就像一個孔雀,看着隋笙就開屏示愛,但…他就像沒看見一樣。嘶…看他今天早上的時候好像定了一束花,玉蘭花,但願不是給我的。江逾白的關注點漸漸脫離這場比賽。
還有不到幾米的距離,他和隋笙已經遙遙領先了,也就不着急了。
“喂!你想什麼呢?這麼認真?”
“在想一個人,你說我都這麼明顯了,他怎麼就不開竅呢?”
“啊?有喜歡的人了?嗐,她們都這樣,也許是故意裝給你看,想讓你先開口表白呢?她是不是臉特小啊,不過你是男人,就得主動點,還能指望她先主動?”
……
“你的意思是,他是故意的?想讓我先表白?那他會同意嗎?”江逾白突然扭過頭盯着隋笙。直勾勾的盯的他發毛。
“看我做什麼,怪瘆人的。”他不自在的摸了摸脖子。聽見江逾白有喜歡的人了應該開心啊,怎麼感覺心裡悶悶的,應該是這天太熱了。“不然呢?你一個大男人都不主動,還要啥對象啊?诶?你到底喜歡咱校的哪個女生啊?是咱們學校的嗎?我認識嗎?”隋笙像發射連環炮一樣一口氣的把問題抛給他,炸的他腦仁疼。
在談話間兩人已越過終點線,成為第一名。這五十米走得實在是太艱辛了。出了終點後,隋笙把帶子解開,兩人坐在操場的樹蔭下。
“到底是誰啊?我要是認識我幫你牽線”
也真夠執着的,江逾白聳聳肩“咱校的,你認識,人挺好的,就是脾氣不太好,像個炸毛的小貓”
“哎喲喂!我還真認識啊!炸毛的貓?你小子口味挺烈啊!”
……
江逾白心說,這人是你,你當然認識,你還是最了解的,沒人比你更了解他了。
他沒繼續這個話題,隋笙也就不好再往下問了。
休息片刻後,兩人回到班級,那旁教師拔河比賽也完事了,琴姐笑嘻嘻的回到班級,還跟七班班主任念叨什麼真是老了,比不過了之類的話。
“你倆都沒看見!這老師的拔河比賽水分是大哈!琴姐對面是校長,她就幹脆在後面不動了,放挺了”李冬浩是越說越氣。
兩人倒是很默契嗯了一聲,敷衍了事。
到了領獎環節,江逾白站在領獎台的C位,脖子上挂的是他三千米的金色獎牌,右手拿着手寫獎狀,配合學校領導拍照留念。他就單是往那裡一站,台下女生就開始喊叫,堪比粉絲見面會。
“哇哇哇!江逾白!也太帥了吧!啊啊啊!我老公!”
“明明是我老公!”
“诶诶诶,集妹,說話慎重,人家正宮在那呢”一個戴眼鏡的女生露着姨母笑,擡手指向領獎台下面的隋笙。
他們的小姐妹嘩然一片。
這就以至于江逾白下領獎台時,嘴角都是上揚的。關鍵是領獎站在他後面的是衛瀾,一想到他不如自己,嘴角上揚的幅度更大了。
“你在笑什麼?”
“領獎了,開心。”
領完獎後,江逾白總共大大小小獎項的金牌得了3個,銀牌得了2個,沒有銅牌。
“不是,你到底背着我報了多少項目啊!”看着江逾白脖子上挂着的沉甸甸的獎牌,隋笙心裡還是有點不服氣。
江逾白沒回答他,而是在台下,當着那麼多師生的面,将自己脖子上的獎牌摘了下來,一一挂在隋笙脖子上,他頓時感覺這重量。獎牌懸挂在空中互相拍打形成悅耳的當啷聲,隋笙的心髒狂跳,一到這個時候,明明是再正常不過的小動作,但他總是無法直視江逾白的眼睛,究竟是為什麼,他不敢去細想,隻知道他對江逾白産生了别樣的情感。
“這回就都是你的了”江逾白貼在他耳邊輕聲說道。當然我也是你的,隻是你一直在逃避。
隋笙在原地呆若木雞,還沒有從剛才的動作緩過勁來,臉頰燒的發燙。
“你…”看江逾白已經走了,他想起來,他還有一個東西沒給他,趕忙追了上去。“等等,我…還有東西給你”
他停住了腳步,疑惑的看着隋笙領他回了班級,又慢慢的回到了他的座位,他心裡咯噔一下,頓感不妙。
“等等,你…不會要送我花吧?”他看着隋笙掏東西的手頓了一下,心中的那個想法更加強烈。
……
“你怎麼知道?你看見了?”
……
完,這死直男的腦回路真他媽清奇。
“不是我看見了,你這送我一個大男人花是不是不太好啊?”他開始小心翼翼的解釋。
“我不是尋思,你快要過生日了嗎,也沒什麼送的,就送了花,不過你放心,我查花語了,我這個是玉蘭花,象征着真摯…永恒不變呃…的友情”
“我放心你大爺啊!我想和你做的不僅僅是朋友,你看不出來嗎?那些小姑娘都能看出來的東西你看不出來!?我真的操了!你難道看不出來我想和你更沉層次的交流?永恒你大爺的友情啊!”江逾白的情緒稍微有點激動,這也是他第一次在隋笙面前如此失态。
他吼的很大聲,班級裡就隻有他們兩個人,回音從四面八方襲來,全部砸在隋笙的身上,他被江逾白吼的有點發愣,半天沒回過神。
“更深層次…?”
“對!還看不出來嗎?還用我說的更直白些嗎?老子他媽的是想和你處對象!處對象!明白了嗎?用我再大點聲嗎?”
處對象這三個字使隋笙的腦子直接宕機。說話也有些模糊不清“你是…同”
“對!我是同性戀,你難道恐同嗎?如果是的話,你就離我遠一點”
在一次的暴擊,将隋笙徹底擊碎。他呆滞的搖了搖頭。
看他這樣,江逾白竟覺得有點好笑。他這七八年的暗戀就這樣草率的說出去了?他暗罵了一聲。
狗操的隋笙。
他平息一口氣,淡淡說道“那你的看法呢?我說我喜歡你,那你的意思呢?”
隋笙還是搖搖頭,“我不知道”
江逾白現在狂掐自己人中,在擱個幾年他都得被隋生氣過去,算了,換誰遇到這事都挺震驚的,還得給他點時間。
“你就當把今天的事忘了吧,權當我沒來過這裡,咱倆還是好兄弟,可以吧?”
他聽見隋笙沉聲嗯了一聲,心也算是落下來了。
好朋友就好朋友吧,當一輩子好朋友,死後做鬼也要想盡辦法纏在你身邊。就是要纏着你一輩子,光一輩子還不夠,還有好幾輩子都要在你身邊陪着你。
“這倒不是我心有多大,而是因為我愛你”——江逾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