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笙擡頭看了一眼店名“劉家地道東北燒烤”
“艾瑪,看看這誰!逾白回來了,什麼時候的事啊,這咋不通知我一聲,我好給你辦個接風宴啊。”男人熱情爽朗,一邊風風火火的烤着串,一邊和江逾白搭話。
他烤完這一批後讓服務員給顧客送過去。然後擦了擦手來到江逾白他們桌前。
“老弟,今天兒整點啥?”
這的老闆姓劉,叫劉家炎,一個地地道道的東北人。說話也帶有濃厚的東北腔調。
“先點二十個小串吧,别的我一會再看看,謝謝啊劉哥”
“害,這有啥的,這你回來我都沒請你搓一頓(在東北指出去吃飯)就挺不好意思的”
“老闆!來50個豬肉小串,三個蜜汁雞翅……打包”那邊客人不斷呼喚。
“得嘞,馬上就烤!诶你倆吃啥喝啥自己上屋裡拿啊,别客氣,都自家人”
“來了~20個小串~”劉家炎手法娴熟,很快就端着一盤肉上來“诶?小兄弟,我瞅你咋這面熟呢?是不是以前來過啊”
“什麼?奧,沒,沒來過。”隋笙的頭搖的跟撥浪鼓一樣。
□□也沒在說什麼。
江逾白從屋裡拿來兩瓶酒放在桌子上。“吃吧,我再點一些。”
隋笙沒說話,自顧自的倒了一杯酒,仰頭悶了下去。苦澀。
江逾白剛要起身去拿菜,就聽到隋笙在後面哇的一聲就喊出來
“我真是操了!憑什麼她去和你表白?!又他媽夾着嗓子和你說話,我天天給他送這送那的都沒對我笑幾回!憑什麼你一來就把我的位置給搶了!嗚啊啊啊”
江逾白朝他看去,脖子上已經蔓延上血色,粉嫩至耳尖。
這人酒量是真的不行……
他把隋笙旁邊的凳子拉開,坐了下去,不顧旁人的眼光,耐心的輕撫他的背。
“劉哥!拿兩包紙”江逾白向後廚喊去。
“诶嘛,這咋滴了,這這咋還嚎上了?”劉家炎捏着兩包紙急匆匆趕來,看着坐在凳子上嚎啕大哭的隋笙有些不知所錯。
“沒事,就是有點喝多了,緩一會就好了”
“誰他媽喝多了?啊?我跟你講,老子清醒的很!”
看着滿是霧氣的眼睛,江逾白有些忍俊不禁。
“知道,我醉了,我喝多了,你最清醒了,那隋笙小朋友,你還知道我是誰嗎?”江逾白用手指輕輕挂蹭一下他的鼻尖。
“你?”隋笙抽了抽鼻子,他慢慢靠近,溫熱的氣息撲在江逾白臉上,帶有一點酒香味。“和我搶女朋友的人!換句話說你就是我的‘情敵’”他不斷的用手點着江逾白的肩膀。
……我操?這人什麼邏輯?
“诶我操啊!隋笙!你講不講理?什麼時候成我搶你對象了?”江逾白聽他說這話不免有些發笑。
“啊?奧我就他媽的不講理能怎麼着!”他用力推開江逾白。
江逾白猝不及防的摔在地上,滿臉震驚的看着他。
可還沒等他說話,隋笙就朝他撲過來,騎在他身上,拳頭重重的招呼在他的臉上。他頓時覺得眼前發黑,但他還是本能的去與他對抗。
“哎哎哎! 老闆! 你這有人打起來了!”
隋笙的眼角還挂着淚珠,但手上的動作卻一下比一下狠。
像一隻發狂的野獸,這也是江逾白第一次見他這樣,以後想起來,他還是覺得心裡發毛。
□□匆匆忙忙的跑出來,看見地上厮打一起的兩人,聯合路人一起強行把他倆分開。
“這用不用報警啊?”
“用吧,我看這打的挺嚴重的”
眼看越來越多的人圍了上來,□□向他們擺擺手“都散了吧,沒啥大不了的,就倆屁大點孩子撓吧起來了,散了吧”
人群漸漸散去,又變得沉寂下來。
江逾白隻覺得腦袋嗡嗡作響,他不明白吃着吃着為什麼突然就爆發了。
可他帶他來的目的不是要和他打架的啊?早知道這樣,放學時就應該放他走。
他蹭了蹭腥辣的嘴角,果不其然,被打出血了。
他擡眼看向那旁的隋笙,心裡挺不是滋味的。
他看起來要比剛才冷靜多了,也沒有那種要吞噬一切的眼神,而是自然放空,有點迷茫。
“劉哥,今天的事我的錯,事後我會補償你的,我先帶他回去了,對不住了”
□□沒做聲,看着江逾白拉起不太情願的隋笙,釀釀嗆嗆的從他身邊走過。
江逾白看着他,點了一下頭,□□也向他露出一個勉強的笑容。
江逾白吃力的扶着隋笙,一點一點的挪向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