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導主任喘着粗氣笨重的跑過來,到江逾白跟前,定下來了,迎着笑臉說道“逾白啊,你,剛剛有沒有看見一男一女在茶水間舉止親密嘛?”
老頭從口袋裡掏出一張手帕,擦了擦他額角的汗,身上的襯衫因為汗緊緊的糊在身上。顯得有點狼狽。
“啊?奧,那人是我。”江逾白神情淡定的回答。
?!!!
“哎喲,逾白,這可不興瞎說奧,是不是那人威脅你,讓你幫他頂罪?你怎麼…”老頭擺擺手。
“我沒有替誰頂罪,那人就是我。而且我沒有和那個小姑娘動作親密。她隻是我的一個朋友,來問我題,僅此而已。”
江逾白擰上水瓶的杯蓋,從教導主任身旁走過。“還有,主任,為了您的健康着想,你還是減減肥吧”
他沒有回頭看看老頭臉上的黑線,拍了拍他的肩就走了。
回到班,江逾白慢騰騰的走到座位上,看了看攤在桌子上的那位,自顧自的拉開椅子。
剛移動一小步,旁邊的人有了起勢,偏過頭直勾勾盯着他。“你同意了?”
江逾白有些意外,這好像是他為數不多關心他的一次。
“奧,沒有,我…拒絕了。”
“你拒絕了!?”隋笙拍了一下桌子,騰的坐直。“她是咱們學年的年花!你都敢拒絕!!!你咋這麼挑啊!”
年花?是什麼鬼?
“你…很在意她?”他試探性的問。
“啊,那倒沒有,我就是問問。”隋笙靠着凳子往後仰,胡亂的扒拉扒拉頭發。
“沒有個屁啊!你他媽不都暗戀人家三年了嘛?”李冬浩悶了口牛奶反駁道。
“诶,我記得,你初三那時還天天給人小姑娘送巧克力奶茶啥的,咋的,這麼感天動地的愛情故事你就全忘了?”
……
隋笙臉漲得通紅,蹦不出來一個字。卷起旁邊的書,就朝李冬浩腦袋頂上招呼過去。
一提這個李冬浩就來了勁,擰過身子,匍匐在江逾白桌子上就開始描述他們初中的風花雪月。
“怎麼,你做的事你還怕丢人?”江逾白聽完後調侃道。
看着他把書擋在臉前,但血色還是從脖子蔓延到耳根子處。
隋笙臉小,聽不得别人當他面翻舊賬。臉就很容易就燒的通紅。
操!這煞筆怎麼啥都往外面說啊!!!
隋笙痛苦的用書蓋住腦袋,盡管閃/光/彈的講課聲已經震耳欲聾,但剛才的話語依舊在他腦袋上空盤旋。
“暗戀三年了,暗戀,暗戀……”像個漩渦一樣卷着二人。
真他媽服了!!!
“逾白啊,寫字握筆不要那麼用力,要不筆尖該杵折了,而且這樣寫也怪累的,奧”
閃/光/彈不知什麼時候出現在他身旁,就這樣悄無聲息的看着他用力的摁着筆尖,筆尖中的油墨暈染開來。
“啊?嗯,謝謝”他擡起筆,沉浸在茫茫題海中。筆尖快而有力的在演草紙上演算答案。
一陣鈴聲過後,同學們陸陸續續的背着包走出教室。
天已經暗淡下去,仔細看向遠處還能看見閃爍的繁星。
看見隋笙沒動,一直蜷在桌子上,肩膀微微起伏。
“喂,你走不走了?”江逾白喊了他一聲。他還沒動。江逾白就要走過去。
隋笙動了動,帶有厚重的鼻音沖他喊到:“你先走吧,我困了,一會就自己回去了。”他就這樣一直埋在自己的臂窩中,頭也不擡的說。
江逾白也沒走,拉開旁邊的椅子坐了下來,他看了一眼秦影給他發的信息,告訴他這兩天她去扶貧了,讓他自己在外面吃。
“我是值日生,你不走我怎麼關門,這是老師讓的”
“我關! 你趕緊走吧”隋笙揚揚手。但還是沒有擡頭。
“那可不行,老師該罵我了”江逾白一遍又一遍的在他耳邊磨叨。
“不是!你煩不煩!我他媽都說了!一會我關!江逾白,你是不是聽不懂人話!”隋笙惱火的怒視着他。
終于擡頭了。他眼圈有些泛紅,像落日的餘晖。
江逾白被吼的發怔,他看着他的眼睛,默默拎起他倆的書包,從後面拍了拍他的肩膀“走吧,今天我請客”
隋笙沒再吱聲,把後面的黑色帽衫扣在腦袋上,就随着江逾白一前一後的走出教室。
他雙手插在外套口袋裡,等着江逾白鎖上門。
白熾的路燈垂落在少年的身上,與他皮膚相襯,依稀可以看見他眼角還未擦幹的淚珠。這是江逾白第二次看見他哭。說不上來的感覺。
“走吧,我鎖好門了。”江逾白轉過身道“有什麼想吃的嗎?”
隋笙沒吭聲,低沉着頭,默默跟在江逾白後面。
兩人穿走出校門,江逾白徑直的帶着他來到一家燒烤店,這是他小時候經常來的一家小地攤,沒想到多年沒回來,這小地攤都翻新了。
這裡較為偏僻,很少有人能找到這裡。而且這家老闆江逾白也比較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