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同光忍痛看着太府寺卿帶着人員進進出出清點她的财産,“差不多就行了,别太過分。”
太府寺卿示意下面的人繼續搬,自己走到禦史大夫身邊安慰她,“大人,下官知道你心裡苦,下官也很同情您的遭遇,欽佩您不畏強權的氣節,但是人要懂得識時務量力而行,像我們這種小官吏…”
“你是小官吏嗎?堂堂九卿之一也是小官吏那讓其他官員怎麼活?還有,左相是強權我就不是嗎?”
任同光不等她說完就開口回怼,太府寺卿一噎,您也知道您是強權啊,您這些三輔重臣相互攻殲,别拿我們撒氣啊。
“但是,大人,不如實錄入,您也不想左相找上門來的吧。”
大人,您也不想左相找上門來的吧!
一句話硬控禦史大夫一整天。
直到清點完,太府寺卿帶着滿滿的戰利品滿意準備離去,她才回過神來陰測測道,“滿意了吧,你可以回去向左相交差,我也不用擔心她找上門來了。”
“您這說的什麼話。”
太府寺卿已經一隻腳邁出府,笑着回頭,“左相大人今早就已經出發不在京都了,怎麼可能找上門呢,您多慮了。”
說完她匆忙離開,太府寺卿雖然不愛财,但能入帳的财務為什麼不要,她暗中觀察左相的動向,聽說今早有一輛馬車出發,有人乘坐金虎車離開,她心裡立刻有了數,左相必是想要提前一天出發打地方官一個措手不及,也好讓人無法查探左相府的底細,她立刻動身帶着人來讨要自己的财物。
現在還能扯一扯左相的大旗,等明天任大人反應過來左相已經離開京都,這錢可就要不過來了。
任大人家底豐厚,她們太府寺這回可算有些收益了。
太府寺卿笑的像偷到雞的狐狸腳底抹油一行人飛快離開,徒留任同光在反應過來後跳腳。
“必不會隻有我一個人被左相壓榨,你們這群沒有骨氣不敢反抗的家夥等着吧。”
“左相大人已經去地方巡視不法,京都城從此自由了,要擔驚受怕也是地方官擔心,反抗隻會讓左相更興奮~”
太府寺卿的聲音在遠處遙遙傳來,漸漸消失。
“聽聞左相大人即将前來地方巡視不法,郡守大人,我們可要嚴加巡查,先下手為強?”
站在椒都大郡守旁邊恭敬等待回話的女人比了個抹脖子的動作。
大郡守啜了一口清茶,這是皇帝前幾年喜歡的雪針,鮮爽清香回味悠長,地方長官進供了不少,博得皇帝一句贊揚足以雪針茶名傳四方,也成了一件贈送都郡長官拿得出手的貴重禮物。
“陛下的品味果然不錯。”
大郡守放下茶杯輕輕瞥了眼旁邊的副手,“先下手為強,我們是不法嗎?”
“下官失言,大人恕罪,大人就是椒都的法理,我等都是依律法行事,從無不法之舉,下官隻是擔心…”
“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麼。”
大郡守哼了一聲,“你怕左相暗中前來搜集到不該有的東西,從而被她處理,我記得左相有不經過陛下同意處死官員的權力,對吧。”
“是是,大人,您說的是,下官以為多加防範未必不是”
“難道你以為左相竟然會喬裝打扮暗中前來嗎?”
大郡守欣賞着宮室中巨幅的各色自畫像,反問道,“我見過左相,左相這種傲慢的當權者,可不會委屈自己隐藏在人群中,她必定聲勢浩大前來,我等着她。”
在皇帝登基的時候,大郡守曾前往京都觀禮,在衆目睽睽之下,年紀不大的左相攙扶着皇帝登上禦座,護在皇帝身邊,百獸臣服萬國來賀,左相與大将軍站在皇帝左右,明明還那樣年輕,就已經半步踏入超凡入聖的境界,神色倨傲,勢壓群臣,讓她們不得不對皇帝俯首稱臣。
而今左相隻會在超凡入聖的境界上更加穩固,哪裡會願意和光同塵隐于凡夫俗子衆生之間。
天上尊主赤杯的寵兒,人間至聖皇帝陛下的信任,左相輕輕松松就得到常人一生也得不到的東西,如此得天獨厚,讓她們這些經曆一路艱難險阻才登山高位的人如何不度忌。
“我也期待她的到來。”
多年不見中樞的長官是否依舊如當年一樣鋒芒畢露、無可匹敵。
大郡守喃喃自語。
“下官明白了。”
屬官輕聲應道從善如流退下,暗笑自己如驚弓之鳥,先不說左相第一站不一定會來椒都,就算來了,她相信以大郡守的風評,一定會讓左相賓至如歸,說不定還能攀上中樞的關系,畢竟左相名聲不好,說不定是惹惱了陛下被發配出京的,忽視一些事情能得到大郡守的支持,何必來自找麻煩。
與此同時,左相府
江水在家主離家的期間依舊保持着勤勉的工作态度,由于皇帝陛下親自要求的照顧左相大将軍不得不将這份照顧放在左相府成員的身上,讓江水得以兼顧兩府事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