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說着，繞着蝙蝠一步一步得轉着圈。她的大腿矯健而美麗，肌肉随着她每一步緊繃而松開。她的長發也随着每一步像是波浪一樣的起伏，就像是在尋獵的女弓手。

“才不是！”辛格大叫道，“他剛剛打了我！”

“閉嘴，你個懦夫，我第一次見到你這麼又蠢又懦弱的人，還沒看出來麼。如果他那一拳用了全力，我出來就隻能給你收屍了！”女人低聲咆哮道。

辛格肉眼可見得蔫了下去。

“我打斷一下，”蝙蝠俠擡了一下手，他肉眼可見得變得有些暴躁，“首先，你們是誰，其次，你們需要我幹什麼。”

女人瞬間把目光移到了他的身上：“狩獵之人不應當對獵物報上名号。”

“但我不是你的獵物，”蝙蝠咬牙說着走上前兩步，和女人臉對臉，威脅得說，“你們的圍獵圈應當也不是為了我而設立的。”

女人露出一個玩味又危險的笑容，她絲毫不畏懼得走得更近了一點，溫熱潮濕的鼻息打在對方的下巴上：“那你是誰，誤入獵圈的羔羊麼，無論怎樣你都不能活着走出去。”

她那雙棕黑色的瞳孔又大又圓，毫不躲閃得對上了蝙蝠的眼睛。蝙蝠隻要往下看，還可以看到她足以稱得上傲人的胸脯，幾乎沒有一絲一毫的遮掩。

蝙蝠的嘴角勾了起來，“這樣你對我的考驗又有什麼意義？”

“呵呵。”女人笑了，笑容難以琢磨而又纏綿，她側過臉對門口的兩個非洲人說道，“你們，繼續守在這裡，我帶他下去。”

除了不滿得嘟囔一聲的辛格，甚至沒有人有膽子反駁一句話，她搖曳身姿着走向一堵牆，微微仰起脖子示意蝙蝠過來，随着她的步伐，牆上的暗門一點一點得打開，想來她和那兩個非洲人之前就是躲在裡面的。

——

說來慚愧，蝙蝠俠在此之前并沒有發現這道暗門的存在。但是這怪不了世界第一偉大的偵探，暗門開啟的時候一點聲音都沒有，而當暗門關閉之後，原本擋在暗門前的那些“病人”又跟沒事人一樣躺了回去。

暗門後面是一個隧道，漆黑一片，隻有在兩側白色的燈光照亮一小片區域，隻能讓蝙蝠看清楚這位獵手的輪廓。

“你一定有很多問題想要問我。”獵手撩了一下頭發，說道，“作為首領，我特許你問出來。”

“首先，你叫什麼。”

“你真是執着，我的名字有那麼重要麼。”

“——”蝙蝠沉默不語，女人回頭看着他的表情，笑了一下。

“好吧，如果你非要一個稱呼，你可以叫我席爾瓦。”席爾瓦這麼說道。在隧道裡，她成了一道溫暖的黑色剪影，即使如此，她身上美妙的曲線依然清晰可見，“按照我們的習俗，你應當跪下來感謝我把名字告訴你，而後我心情好的話，說不定可以給你一點獎賞。”

她說着用手暧昧得摸過蝙蝠的胸口處，蝙蝠一動不動，就像是塊木頭一樣換了話題：“習俗？來自于你的家鄉麼。”

“——”蝙蝠看不清席爾瓦臉上的表情，但是能感覺出來席爾瓦生氣了。她把手收了回去，不耐煩地說：“不是，我沒有故鄉，我是在這裡出生的。”

“别這一副抱歉的表情，這裡已經存在了很長時間了。”席爾瓦卷着頭發說，“起碼在我媽媽被賣到這裡之前就存在了很長時間了，來到這裡的第二年她就生下了我，這裡的日子太難過了，男人們總想着找點樂子，我也是命大才能被生出來。”

蝙蝠看她的眼神多了些同情和悲傷，這讓席爾瓦的心裡甚至燃起了報複一樣的快感。但是在下一個瞬間，她為自己如同搖尾乞憐這個男人的憐憫一樣的表現感到可悲，自尊心占了上風，她用無所謂的語氣說：“隻要一群人擠在一起時間夠長，就會有故事傳下來，接下來就會有習俗，我們甚至有自己的宗教。”

“宗教？”蝙蝠俠反問道。

“是的，我們這裡的人來自各種不同的地方，這你也看出來了。”席爾瓦說，“我們有些人來自雨林裡的部族，有些人是偷渡過來的偷渡客，被賣到這裡，還有一些賭鬼輸光了家産，隻能在這裡用身體賠錢。當然，還有更特殊的，不過那些人往往都活不了太久。”

蝙蝠想到了在那裡躺着的辛格，毫無疑問，他起碼不是前兩種人。

“我們有些人原本信仰天空，有些人信仰森林，但是來到這裡之後我們都隻會信仰一樣東西，泥土。”

席爾瓦繼續說着，語氣裡帶了些虔誠：“它給予我們希望，給我們帶來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