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恩沒有怪罪過哈琳,或許聽起來很奇怪——她有過覺得哈琳背叛她的感覺,也因為哈琳的舉動感到悲傷,但是她從來沒怪罪過哈琳。
特别是,當哈琳為了她去翻人家的院子,在自己病床邊守着,為自己叫護士之後,她意識到這所有的情緒都像是小孩子發脾氣,不值一提。
和謎語人的第一場死亡遊戲結束後,突然間,她很慶幸自己遇到了哈琳。
起碼現在她身邊有一個可以信賴的人,一個朋友……
“你真是溫柔啊。”哈琳這麼說道,像是喃喃自語的感慨。
道恩笑了,因為她沒想到自己有一天能被人用溫柔評價。
所有人都給自己有某種定位,就像是星座或者十六型人格,我們在這些定位下找準自己想要成為的樣子。對于雙面人來說,是那枚父親的硬币;對于謎語人來說,可能是謎語本身;對于道恩來說,許許多多的詞語構成了她這個人,但是溫柔這種詞彙從來不在裡面。
又或者,溫柔往往不是人希望成為的樣子,而是人在不知不覺間,學會了溫柔地對待對自己重要的那些人。
而這些溫柔對待我們的人,給予我們力量和美好的回憶。即使悲慘的日子裡,這份回憶也會閃爍着點點星光,把某些記憶和幸福連接在一起。
今天,道恩記住了帶着黑框眼鏡的哈琳,出乎意料的愛吃草莓味的冰淇淋。
當夕陽落下的時候,道恩坐在車上看着窗外漸進的地平線,問道:
“你覺得世界上充滿了什麼呢,哈琳。”
哈琳想了想,想的很認真,她一直都是看起來随性,本性卻認真得讓人頭疼的人。
“hope”
哈琳這麼說,“每一個生活的人,肯定都是對明天充滿着希望,或高或低具有某種期許,才會迎來明天。”
“人和人之間也是因為這份期待和期許,才有了相互鍊接的關系。”
“我也是因為對哥譚懷有期待,才會選擇這份職業。”
道恩咀嚼着這個答案,這個答案就像是一塊檸檬糖,有些酸澀,越舔舐越甜。
她笑了,說:
“我喜歡這個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