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舲發現自從吵了一架,李岚好像變了個人,話裡話外勾搭她,動手動腳調戲她,撩撥的直叫她六神移位,一顆心幾經雀躍後摔落,她實在無福消受。
鏡譚每每撩騷幾句,她也不覺得心中忐忑,怎麼換個人,這心按不住不說,這骨頭也跟着酥。
湘舲趕緊轉移注意力,心裡盤算着,連帶着感慨:“咳,那個,那就是說細作偷聽了你跟聖上的談話,知道赤調的特殊性,就是為了兵符而來,這種令牌應該有很多,他是如何在極短的時間内仿造一塊以假亂真的赤調。
李岚指尖挑起湘舲一縷頭發把玩,說道,:“他一定在暗中以靜制動,我們如果草木皆兵,局面一定難看,他也好順勢逃出長安。”
“我們那就留下一些口子,讓他有機會鑽出去,但是又不能輕松的讓他跑了。”湘舲腦袋裡從沒想過這麼多事,眼下着急用,到是不拖後腿。
湘舲神神秘秘的側身向後,靠近李岚的側臉,“九王爺,我想到一個注意,一會天黑了,你命人把整個四安的城牆前後都插上燈籠,越多越好,越亮越好,人做壞事都喜歡黑,燈火通明會給他造成很大的心理壓力,說不定他行動時會有所顧忌。”
“還有啊,那些孔明燈,别用箭射,多好的機會,把你的九欽師拉出去夜獵,誰能帶回一盞燈,就有相應的賞賜。細作呢想出去,隻有暗渠,或者地下懸村的一些暗口,這些地方幾乎沒人走,你撿手下最好的兵,偷偷跟着所有出去的人,然後親眼看他拿出赤調在抓人。”
湘舲站起身,“走吧!”
“去哪?”李岚向湘舲伸出手,“拉我一把。”
湘舲打落那隻手:“你自己起不來啊?”
“你就是這麼報答我嗎?”李岚話說的甜而不膩,手一把拉住湘舲的腰帶,撒嬌的晃了晃。
撒嬌?她最怕嬌軟憨萌,湘舲脖頸後面那幾根反毛,騰騰立起來,直犯怵,“九皇叔,九皇叔,注意儀表,都看着你呢?”
“他們不該看我。”李岚被湘舲不情願的拉起來,一隻手搭在她肩膀上,“我隻讓你一個人看好不好。”
“李岚!”湘舲急得跳腳,一身反骨都支棱起來,拿她當什麼。軟硬兼施?她怨怼的眼神不住地戳着李岚。
岐國九皇叔的聲名在外,驚為天人之貌,殺人剔骨之好。
以訛傳訛的連九王府的犯人斷氣前,磨刀的聲音都能形容的真真切切。
這樣的李岚,如今對着她滿臉妖娆桃花,優雅和風情波瀾壯闊的向她湧來,殺人無數的手指冰涼的拂過她的皮膚,意外的滾燙。
湘舲無法掙脫,頭被李岚的手強勢的按向一邊,在她看來,靠近的不是兩個靈魂,是格格不入的孤寂。
李岚不想放過湘舲眼中任何情緒,但始終沒找到兩情相悅的悅。若有一瞬間的共鳴,他也會毫不猶豫的吻下去。
湘舲做事并不拖泥帶水,隻要李岚直說,她也願陪他瘋一場。
她不懼熾烈,哪怕化為灰燼。
但他模棱兩可的态度,試探性的暧昧,讓她非常不喜。冷水下鍋,實在熬人。
馳衍适時的出現,打破眼下的僵局。
“你叫清川想辦法,我要天黑時長安城城牆,亮如白晝。”李岚想了下,快速将任務安排下去,臨了不忘再次提醒:“不要驚動任何人,包括九欽師的巡防衛隊,這次算作考績納入磨勘,若是被人發現,直接給我踢出局。”
馳衍帶來一名縣尉,馳衍走後,揖禮說道:“小人年豐縣縣尉鐘梁。”
長安城以朱雀大街為界,分為時和縣、年豐縣。大明宮,興慶宮,十王宅和進奏院地處年豐縣,朝廷賜宅也多以年豐為主,故而年豐縣的人大都非富即貴。
“免禮。”李岚一臉沉靜,配上蠟黃的臉色,着實令人膽寒。
“九王爺,敦化坊都亭驿旁邊的阮家老宅,有人發現,接連數日門戶緊閉,從内隐約傳來惡臭,報了坊監督衛,他們檢查時發現,院子裡雜役奴仆都已堆成山。”鐘梁淡淡開口,向白湘舲揖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