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糧、北燕?
湘舲整張臉被疑雲罩了個七七八八:“這樣,我有個計劃,各位聽聽可不可行。”
門框外的栀子花熏風起舞,她不覺間走至門口,手扶上門框,衣袖滑落,盈盈一節白臂,如新生的枝柳,曲線桀骜,冰透的手镯環繞在慵容之上,遺世獨立的落寞佳人,生動入畫。
湘舲收回手,抱在胸前,“我們得把這條大魚釣出來。名義嘛,就說相府和親需要籌糧。也正好看看南介是否參與其中。”
“這樣,我們以四家糧行的名義,跟那些農戶商量,将預定糧食的人約出來談,願意高于市價兩倍收他們手裡的糧食,糧食充足質量好價錢還可以再商量,隻要他們願意割讓。如果這期間那個人沒上勾,我們在想其他辦法。如果北燕和南介相互勾結的話,南介肯定會讓他們拿好糧食出來,畢竟這些都是要運去南介吃的。”
“不過隻要他們出現,我會跟九皇叔借兵盯住他們,引蛇出洞,我要看看這裡面到底有什麼見不得人的交易。也許這件事跟誘使我阿爺離開有直接關系,畢竟我阿爺曾經管控整個岐國的糧食。”
夏盛擔憂道:“他們若真的拿出很多糧食和我們交易怎麼辦?這可不是一筆小數目。”
湘舲:“放心老爺子,我會想辦法讓何思為拿錢出來。我可不能做賠本生意。”
夏盛覺得滿意,點點頭:“那可要想一個萬全之策,而且越少人知道越好。”
“但這件事後,我打算回老家養老去了,這些年還真有點累,剩下的留給他們年輕人拼去吧,我這把老骨頭也放松放松。沒的入了土,兒孫繞膝的日子都沒輕輕松松的過幾天。”夏盛的目光有些亮,像是抓住點盼頭。
忽然一陣淩亂的腳步聲傳來,好像不少人急急的湧進來。
湘舲跨出房門,正好撞見李岚像一陣風,黑着臉向裡面一望,掃過一圈後一言不發,面色雖稍緩,卻當着衆人的面直接将湘舲卷走。
湘舲被這沒由來的憤然,刺激的生生噎下好幾口氣,心口陣陣發悶:“你剛才去哪了?為什麼把我一個人丢下。”
李岚不顧湘舲腳下踉跄,急匆匆向前,惱怒全施在一隻手上,勒的湘舲手腕痛麻:“白湘舲你就不能有點眼力,謙卑恭順點你能死嗎?耍小性子你好歹也分分人行不行?他何思為南介第一武術大家,十歲上榜就穩居第一,頭腦簡單四肢發達的行家,以卵擊石,你蠢不蠢。”
“你幹什麼,放開我!”湘舲心裡本就委屈着,針尖直戳心口窩,當别人都是冷鐵不成。
李岚回身,把人拉進質問:“你剛剛在做什麼?”
湘舲瞥見李岚眼中的嫌惡,表情猙獰直接塌成心灰意冷,“叙談婚論嫁的話,做談婚論嫁的事,選我不就是為了深入誘敵,竊以密謀。”
“那也不該……”
李岚忽聞時,像被人切碎了一副心腸,顧不得所有跑回來。
沒成想,竟被湘舲怼的啞口無言,他雖燒了诏書,可事實算昭告天下,回頭到了日子,還真要把人送去,就算是做個局,這局好像先把他給困住了,叫人好生揪心。
“還請九王爺早些賜教,省的臣女發起瘋來,專門踩不該、不能。”
李岚急紅了眼,不覺間那隻手力道漸狠:“白湘舲,你。”
湘舲被李岚的氣勢瞬間罩住,汗毛聳立,陷進何思為完虐她的恐懼裡面,手腳發抖,狠了心的掙脫桎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