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昀,并沒有确鑿證據證明右相背叛了岐國,你這般針對白湘舲,難免讓人懷疑你真正的目的,挾私報複還是另有圖謀,背後又有多少敵對勢力在暗中指使,忠心?你的忠心恐怕是給了你的野心吧。”李岚的憤怒并非源于被暗算,而是慕容昀扛不起慕容家的大旗,無論是學識還是氣節,他都不及自己的兄長,缺乏慕容家應有的骨氣,反被他人操縱,制造混亂,誤導視聽。
"臣絕無背叛岐國之心,更不會背叛聖上的信任。九皇叔若是認為臣有錯,責罰便是。還請九皇叔不要懷疑臣的忠心。" 慕容昀看李岚的眼神猶如一頭正在觀望的惡狼,随時準備伺機而動。
李岚最後一次警告慕容昀:"你不要觸及本王的底線,逼着本王對慕容家的獨苗趕盡殺絕。"
慕容昀知道李岚的這番話意味着什麼,他之所以能立足,全仰仗皇帝的庇護和父親舊部的勢力。但他以無路可退。
李岚"九妖書生"的稱号原是慕容昀戲谑之言,他手握重兵,何德何能!偏偏九欽師的将士們對他忠心耿耿,像被妖精迷了心智一般,他相信李岚真想對他不利,有的是辦法和手段。
李岚以他那特有的、似笑非笑的語調,不鹹不淡道:“你現在最應該做的,是好好調養身體,晚上多努力,多添幾個兒子。家族的榮耀還得後繼有人,你兄長那麼拼,不就是為了讓你子孫滿堂。”
慕容昀竭力保持的從容在這一刻也不免被噎住,他眼珠一轉,笑着回應:“我看白湘舲就挺合适,正好抓她回去将功補過,一年抱一個,連奶媽子都省了,哈哈……”他周圍的人也跟着哄笑起來。
李岚臉色真變了,他随手甩出一個瓶塞擊中慕容昀,令他瞬間僵硬在原地。李岚将瓶口對準慕容昀,幾滴綠色的液體滑進口中:“這是你哥哥研制的,專門用來對付敵人的藥,他還給這藥取了個挺有趣的名字,叫做‘酥魂’。”
慕容昀的額頭漸漸滲出一層細密的汗珠,原本緊握的拳頭不由自主地松開,他驚恐地盯着李岚。
他怎麼能不知道酥魂,兄長耗費兩年心血,根據一份殘破的古方研制而成,用于刑訊逼供,能讓人體驗極樂,也能讓人感受極痛。這藥物本身并無毒性,其效用在于無限放大人體的感覺,即便是微風輕拂,也能引起皮膚的劇烈反應。
李岚命令手下将慕容昀和那婢女蒙上眼睛,對慕容昀的部下說:“他們之間隻能活一人,箭射中誰,本王就放誰一條生路,而那個毫發無損的人本王就把他喂獅子。”
接着,他讓馳衍分發弓箭,每人幾張無頭箭矢。在慕容昀的铠甲被卸下時,他已無法控制地發出了低沉的呻|吟。
慕容昀的部下聚集在一起,商讨對策。他們知道慕容昀的背部肌肉經過訓練,隻要避開要害,控制好力度,迅速射擊,便不會傷及其内髒。
然而,他們忽略了一點,人的腰臀部位極為敏感,極易引發情|欲,好心可能辦了壞事。
箭矢極速劃過,偶爾有箭羽飄落擦劃身體。慕容昀的呼吸變得越發急促,他的身體開始不由自主地戰栗。他的部下感到困惑,不明所以,動作漸漸猶豫,手中的箭矢也放得更加小心。
箭矢終于全部射出,慕容昀經曆了四五輪的折磨,最終精疲力盡癱倒在地。
李岚隻是淡淡地掃了慕容昀一眼,随後在衆人的簇擁下轉身離去,他的步伐堅定,完全沒有被藥物所影響。
慕容昀不讓人碰他,看着李岚的背影,他眼中覆上從未有過的狠毒,暗下毒誓,有生之年必将這兩人置于死地,讓他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随即,他命令手下放飛一隻信鴿,準備着手實施他下一步計劃。他注意到,當他故意侮辱白湘舲時,盡管李岚表面上看似漠不關心,但他了解李岚,李岚在緊張時會下意識地用拇指摩擦食指内側。
這一發現讓他心中暗自得意,先前的羞辱似乎也随之煙消雲散,一抹狡猾的笑容過後,慕容昀放聲大笑,笑聲中帶着幾分猙獰。
現場的氣氛頓時變得沉重,周圍的人連大氣都不敢出,生怕激怒了長官。不管他們是憂慮還是恐懼,他們的命注定留在這片密林深處。慕容昀自尊心極強,極其注重顔面,這些人多活一刻都會讓他感到不安。
李岚握着小巧的綠色藥瓶,慢悠悠地走到城門外的垂柳旁,他眼角的餘光瞥見,四名他派遣至不同城門的黑衣侍衛不知何時已經返回,他們押着一個陌生的獄卒。他看到不遠處馳衍和那個啞巴馬夫,兩人正手舞足蹈地比劃着什麼,他向身邊的侍衛示意:“讓馳衍回來,你去找個懂手語的人來問個究竟。”
馳衍跑回來,看到李岚手中的瓶子,臉上露出驚恐的神色:“王……王爺,您可别吃錯了,在那樣!”說完,他還誇張地模仿慕容昀剛才的顫抖。
李岚用瓶口輕敲馳衍的額頭:“廢話少說。”
馳衍立刻轉了話題:“王爺,肯定是白湘舲暗中做了安排,才得以瞞天過海,但她帶着屍首,是如何騙過普州城的守衛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