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墓林家,夜九池和冷冥已經在這裡待了快有一個禮拜。這幾日由林子安兄妹陪着,兩人算是好好将南墓逛了一遍。
要注意一點,這裡說的南墓指的是林家範圍内的南墓,而不是整個南墓。要知道南墓可不止林家,還有一個蠢蠢欲動的秦家。隻是因為一直被林家壓着,沒露風頭罷了。
除了逛南墓地面之上的風景,兩人也有幸進過幾次所謂的地下古墓,看見過不少散落在角落的巴掌大小的棺材。
其中一副棺材很合夜九池心意。
那棺材上刻着一個不大不小的字,是她的姓,卻也不是她的姓。
當然,也不是所有時間都有林子安兄妹在,林博然偶爾也會拉着夜九池聊天,還與冷冥私下聊過幾次,說一些不能讓夜九池聽見的秘密。
比如在他的書房。
“林家主找我有事?”
這是冷冥第一次單獨見林博然,雖然不緊張,但多少有些好奇。
不過比起他顯然林博然更加好奇,“據我所知,你好像一直都跟在那丫頭身邊。”
反正根據傳回的消息來看,這人要麼不出現,隻要出現,都是圍着夜九池在轉。
“算是吧。”冷冥并沒有否認,他的眼裡确實隻裝了一個喜歡穿墨綠色衣衫的姑娘。
“老夫有些好奇,”林博然将他上下打量一遍,斟酌着開口,“偌大的天下閣都不管,為什麼卻要跟着一個小姑娘呢?”
天下閣已經消失在江湖十幾年了,這麼久不問世事,現在卻因為夜九池重出江湖?哪有這麼巧的事!
聽到這話冷冥心神微凜,眼神都變得鋒利起來。原本的溫和不再,此刻卻是有些鋒芒相對了。
“林家主這話是何意?難不成你懷疑我接近小九是别有企圖?”
“别有企圖不敢說,但老夫想總不能隻是因為那丫頭長得好看吧?”聽着明明像是一番玩笑話,可因為語氣過于認真,又不得不讓人嚴肅以待。
冷冥的眼睛直直盯着林博然,眉宇間還有半絲相擁而立的緊皺,“若我說隻是這樣呢?”
不管他之前接近她目的如何,現在都隻是因為她而已。
林博然也看着冷冥,面不改色。不知道為什麼,冷冥沒有從那雙眼睛裡看到任何算計,反倒讀出一絲警惕,為夜九池而警惕。
“若隻是這樣,便好。”林博然開口,似乎松了一口氣,又似乎那口氣沒有完全松完。
這個話題就這樣過去了,兩人沒再繼續往下說,冷冥卻忽然提起另一個問題。
“晚輩有些不解,林家主是如何得知晚輩的身份的?”
他似乎從未在江湖提起過自己的身份,連夜崇要給他安一個“九幽傳人”的帽子時他都沒反駁,眼前這人又是從何得知?
林博然沒有直接回答,隻是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說出來的話玄乎得緊,引得冷冥思考良久。
“江湖上的劍有很多,但有些劍隻得一把。”
江湖上的秘籍也有很多,但有些秘籍隻在天下閣才有。
書房的門開了又關,這一次屋裡隻剩老頭子一人。透過窗戶看向屋外那個走得很慢的背影,老頭子眉宇緊皺,有些舉棋不定,不知道該如何下決定。
像這樣的談話不止一次,談話的場景也時有變換,這一次是地下那個大氣恢宏的客廳。
“已經過去五日,林家主不是說有事要與小九談嗎?晚輩鬥膽問問是何事?”
他已經發現了,這幾日那兄妹倆純粹就是拉着他們打發時間的。南墓的風景雖然确實不錯,但是看久了也是會疲勞的。
“哈哈小夥子急什麼,老夫既然光明正大地請你們來林家做客,你還怕老夫會不讓你們離開不成?”
今日的林博然沒有那晚嚴肅,看起來與他們第一次見面時差不多。冷冥能察覺這人對他們的态度有所改變,但他依然害怕時間久了節外生枝,所以也不拐彎抹角,直截了當開口,“林家主若真有事但說無妨,早日把事情做完我和小九也好早日離開。”
南墓林家沒有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