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方瓊收緊劍陣,将烏彬包裹在其中,眼看着要将人收服。
烏彬冷下臉來,遠遠看了孟玺一眼,覆蓋着黑色羽毛的大氅向周圍一揮,漫天的黑色羽毛紛紛揚揚,人卻消失在了原地。
孟方瓊收劍入鞘,看向自己兩個師弟,落在孟玺身上時頓了頓,“你們沒事吧?”
“沒事。”孟然玉搖搖頭。
孟玺仍有點愣神,輕碰了下抱着王公子屍體的小夏,“小夏……”
孟方瓊走過去探查了下王公子的情況,搖了搖頭,“人不行了,節哀。”
孟然玉蹲在一旁,問了個問題:“姑娘,你剛才貿然闖進黑霧,是怎麼辨别這個……王公子的位置的?”
小夏已經泣不成聲,指了指王公子脖頸挂着的玉。
孟然玉:“……什麼意思?”
孟玺明白過來,王公子王揚送小夏的玉镯和他脖頸挂着的玉應當出自同一塊料子,都是上好的玻璃種。小夏和王公子有一段過往,王公子不知何時被烏彬占據身體,但相愛的人變了模樣,小夏是能感覺到的。
孟玺忽而有些唏噓,天道不公,總是拆散有情人。
他走到小夏身邊,将懷中的玉镯輕輕帶到少女的手腕上。女孩子的手白皙纖細,戴上手镯很好看。
“小夏,節哀。”孟玺說。
“到底是怎麼回事?什麼人故意擾亂安掌門的宴會?”孟方瓊皺眉道。
孟然玉:“不知道,但剛才那魔修,好像是沖孟玺來的?”
他轉向孟玺:“你惹過什麼人沒有?”
孟方瓊卻道:“不可能。孟玺從來清影宗開始,便一直沒離開過宗門,除了門内弟子,他沒有其他相熟之人。”
孟然玉想了想:“會不會是認錯了啊?你可有雙胞胎兄弟?”
孟玺懵了,這陳芝麻爛谷子的事他哪記得啊。
孟方瓊搖搖頭:“他是孤兒,從小乞讨為生,師父帶他入門時,提前了解過的。”
這師兄怎麼好像比孟玺還了解他自己?孟玺看了孟方瓊一眼,有些意外,大師兄不是厭惡他厭惡得很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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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尊好身手。”
幾個回合下來,安不芮已經氣喘籲籲,那黑衣人實力不俗,修為強勁到安不芮這等大能都看不穿他的實力如何,但他可以肯定的是,這人是修真中人,使用的功夫與魔修是兩個路子,是正經一點一點修煉出來的。
他掃了眼身邊的孟硯青,仍是神色鎮定,連氣都沒怎麼喘。
孟硯青收劍停步,看了眼四周,“就你一個?”
黑衣人笑了下,“自然要有不同的分工,要不都對付劍尊一人,多浪費啊。”
“你真是活膩了。”孟硯青冷聲說。
黑衣人笑了聲:“這麼多年過去了,我還好好活着,倒是劍尊的小師侄……”
黑衣人話音一轉:“哦……好像不能叫小師侄,畢竟懷的什麼心思,劍尊您自己心裡清楚。”
孟硯青竟然低笑了一聲,捏緊手中墨硯劍,劍氣刹那大漲,下一秒直沖向黑衣人。
黑衣人閃身躲開,嘴裡仍刺激着孟硯青:“劍尊啊,你後悔嗎?孟玺現在這個樣子,是你想要的?”
孟硯青捏緊劍把,閃身上前。
安不芮卻擡手攔住了他,瞥他一眼:“心神亂了,你冷靜一下,小心走火入魔。”
黑衣人忽然懂了:“劍尊,其實你也後悔過吧。”
遠處天空忽而閃過一道紅光,黑衣人臉色沉了沉,随後擠出一個笑:“劍尊,安掌門,以後再會。”
說罷消失在原地。
安不芮兩手環在胸前,打量了孟硯青一眼:“劍尊,久聞大名,今日得見,果真名不虛傳。”
孟硯青低着頭,臉色不太好,聞言道:“謝過掌門。”
安不芮話音一轉:“劍尊和孟玺是叔侄關系?”
孟硯青應了聲是。
安不芮:“哦,所以他肩上那咒,是你給下的?”
孟硯青神色一滞,站直身體,和安不芮對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