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熱了,這火不知因何而燃,為何而燃,常見的退火符竟完全生不起作用,看來是有人故意為之。
他安不芮活了這麼多年,結下的梁子不算少,恨他的人如過江之鲫,可敢這麼明目張膽對付他的人卻難找。究竟是誰這麼大膽子,敢這樣叫闆他安不芮,當真是不想活了嗎?
安不芮這樣想着,一邊尋找是否還有人困在火中,忽而聽到很微弱的呼聲。
安不芮尋覓聲音來源,忍着巨熱擡起一塊闆子,木闆下受重傷的洛池忻意識模糊,眼看着就要不行了,嘴裡含糊不清地吐出幾個詞。
安不芮皺了皺眉,将耳畔靠近了些,“什麼?”
一把匕首從“洛池忻”的袖口中瞬間飛出,速度快到難以看清,安不芮一愣,迅速反應過來,脖頸處卻還是被劃了一條長長的傷痕。
安不芮沉下臉,飛身退到幾米外,警惕地看着“洛池忻”,“你是何人?”
背後幽幽傳來聲音,尾音裡帶着抑制不住的快意:“殺你的人。”
随着話音落下,一道黑影打在安不芮身上,黑影中蔓延出繩子的形狀,逐漸實體化,将人綁了個結結實實。
安不芮在遇上那黑影的同時便施法破除,然而這黑影仿佛是沖着他來的,将他的習慣和弱點研究地明明白白,沖破他的符箓咒法直接重重打在身上,以極快的速度封鎖安不芮的靈力,連半點力都使不出來。
看來是有備而來,這兩人究竟是誰?
安不芮沉聲道:“你們是何人,來此有什麼目的?”
背後的黑衣人笑了聲,似乎察覺到了什麼,“烏彬啊,有人來了,你該換個地方了。”
“洛池忻”露出了然的神色,一手摸向自己的下颌,下一瞬将假面撕了下來,露出原本的相貌。
安不芮看到那張臉愣道:“王公子?”
随後他看到那人周身圍繞的黑氣,很快反應過來,“不,你不是洛池忻,也不是王揚,你是魔修,占了王揚的身子。”
“在下烏彬。”頂着王公子相貌的魔修虛情假意地歎了口氣,“可惜,是第一次見,也是最後一次見安掌門了。”
“在下告辭。”
說完這話,烏彬就化成一隻手掌大的烏鴉,撲騰着翅膀從火光裡飛了出去。
“别看了,安掌門,”黑衣人看不清表情,但安不芮有一種莫名的感覺,他已經等這天等了很久了,“你的對手是我。”
“這麼多年了,”黑衣人深深吸了口氣,變得有些癫狂,“這麼、這麼多年了,我總是在想,要是沒有你,該多好,那就不會有這麼多破事,這麼多阻礙我的事。”
安不芮皺起眉,他在記憶中完全找不到這一号人物,他到底是誰?他阻礙過黑衣人什麼?
“你、孟硯青,都要死。”
話音剛落,黑衣人猛然逼近,一把通體漆黑的劍抵上安不芮的喉嚨。
-
孟然玉不知抽了什麼瘋,非要孟玺承認不再糾纏孟硯青,對此喋喋不休地騷擾孟玺整整半個時辰。
“孟玺,我最後一次警告你,我可以幫你追孟方瓊,但是你不能對小師叔下手啊!你知道小師叔什麼地位嗎?他是劍尊啊!百年不世出的劍尊。你呢,孟玺,你才築基期,你糾纏他能幹嘛?他能給你當爐鼎嗎?而且你們是叔侄關系,叔侄關系知道是什麼嗎?就是……”
孟玺的耳朵都磨出繭子了,直說怕好不容易精神狀态穩定一些的孟然玉又炸毛,于是他委婉道:“你嘴都幹了,要不歇一會兒,喝點水吧。”
孟然玉顯然不領情,繼續跟機關炮一樣對孟玺輸出一些不堪入耳且非常莫名其妙的語言,孟玺見實在勸不動,于是作罷。
孟然玉還有個毛病,他說話一定要對着孟玺說,孟玺轉過頭或者想站起身都不行。
孟玺歎了口氣,将視線落在了孟然玉腰間的玉牌上,借着灑進屋内的月光默默研究起來。其實初見的時候孟玺就注意到了,這塊玉牌不是凡物,隻是當時不好光明正大看,現在是不得不找件事磋磨一下時間。
冰種玉牌,種水非常好,在月光的照耀下有一些發紫,不知是上好的冰種紫還是光的原因導緻發紫,孟玺打算明天再好好看看。這個時代應該也沒有什麼染色造假的人工技術,省去了孟玺很多麻煩。
孟然玉這熊孩子剛認識時挺氣人,估計是被驕縱慣了,讓孟玺總忍不住想抽他,但礙于修為沒動過手。現在不知怎麼了,居然對他和顔悅色起來,讓孟玺懷疑他是被奪舍了還是兄友弟恭之禮大爆發了。
就在這時,孟然玉喋喋不休的嘴忽然停了,停頓了片刻,遲疑道:“你在幹嘛?”
“嗯?”孟玺擡起頭,疑惑地看向孟然玉,“怎麼了?”
孟然玉順着孟玺剛才的目光往自己身下一掃,當即震驚地說不出話,欲言又止片刻後,站起身閃到了他五米外遠,孟玺看到月光下孟然玉的耳朵尖詭異地變紅,對他吼道:“孟玺!你個變态!”
孟玺也反應過來有什麼不對勁,連忙要解釋,“不是,你誤會了,我看的不是你的……”
“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