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鐘離沉吟了片刻,問道:“既然你覺得自己沒錯,為何不堅持下去,真相早晚會到,人們也遲早會明白一切。”
“如今岩王帝君畢竟已經逝去,信仰一個死去的神明對璃月來說可不是什麼好事。”
就比如現在,盲目的信仰已經讓人們對還未發生的事情進行了審判。
“哎喲喂,我的客卿先生,您可小點聲。”田鐵嘴急忙忙止住鐘離的話頭,又四處張望了一番,見到沒有人注意到這邊,這才放下心來。
“本來這些人就已經怒火沖天了,再被他們聽到您這一番不敬帝君的言論,到時候被打一頓可都是輕的了。”
鐘離笑笑,沒有說話。
田鐵嘴還在原地糾結,他其實心中也不是十分确定真相就一定站在他那一邊,不然他大可理直氣壯的表示故事純屬虛構,一切解釋權歸他所有。
對于田鐵嘴的猶豫,鐘離心知肚明。
在關鍵時刻做出正确的選擇總是困難的,這一點,他深有體會。
但人總是會聽從内心真實的欲望,一切選擇都是當下所能做出的最好的選擇。
所以他也不打算再勸,而是就着好茶,靜靜看着聽着浮世人們的談論。
人間百相、衆生百态,不也是這盛世人間的一部分嗎?
片刻後,田鐵嘴像是想通了什麼,咬咬牙,道:“就當是為了我自己,幹了。”
他已經決定要不管人們的看法,繼續将自己這麼多年創作的故事繼續說下去。
哪怕賺不到錢,哪怕沒有一個人捧場。
就在這時,台下聽衆中忽然有了新的動靜。
一個年輕人從座位站了出來,聲稱他已經完全弄清楚了夢之魔神的盤算,還揚言陸離從一開始就是夢之魔神安插在歸離原的卧底。
這一番話題牢牢吸引住衆人目光,田鐵嘴看過去,發現這人瞧着有點眼熟,好像是萬文集舍一個叫冉孝的小說作家。
不過寫的書不是什麼正經的書,可就是憑着各種勁爆的陰謀論硬是在萬文集舍這種璃月有名的大書店中占據了一席之地。
什麼天權星為奪大權設計謀害帝君,玉衡星和天權疑似不合在群玉閣大打出手,死兆星号的大姐頭與天權星私底下有不可言說的肮髒交易....
哦,對了,當初帝君遇刺,後來官方發布澄清文書後又轉頭一口咬定愚人衆執行官是殺害帝君的兇手的也是他。
這人能活到現在還在這兒活蹦亂跳不得不說也是一種實力了。
隻見冉孝從座位站了起來,清了清嗓子,開始發表自己昨日夢境的看法。
“陸離從頭到尾都是夢之魔神安插在歸離集的卧底這一點自不必說。
可大家有沒有想過,帝君如此強大,魔神戰争亦是打遍天下無敵手,怎麼會栽在一個所謂的能殺死魔神的東西上,這一點,其實那位與帝君交過手的夢之魔神應當也是知曉的。”
“你的意思是夢之魔神在故意讓陸離去送死,可她為什麼要這樣做,陸離不是她的孩子嗎?”
有人想反駁,話落之後突然又想起來陸離夢中那樣的慘狀,一時啞然。
這種相處模式,可真看不出來夢之魔神對她的孩子有多好。
見衆人将他的話聽了進去,冉孝心下不由得一陣得意,他繼續道:
“大家想想吧,歸終大人的手下人大庭廣衆之下刺殺帝君,且不說能不能得手,光發生這一事就足以使得本就脆弱的盟約徹底破裂,
我想這也是那位夢之魔神的盤算,至于陸離,不過是她手中随意玩弄的棋子,歸終大人一時好心救了他,卻萬萬沒想到救回來的是一條捂不熱還會咬人的蛇。”
說道這裡,冉孝的臉上帶着和之前人們如出一轍的痛恨,顯然他這麼一通分析,越發确定陸離不是什麼好人了。
至于之前融入歸離集的所做的種種舉措。
表演,一切都是迷惑人們的表演!
衆人想象了一下,是啊,作為聯盟,一方的下屬刺殺另一方的王,那不就是赤裸裸的挑釁,到時候,聯盟破裂,輕了說老死不相往來,重了說很可能會挑起戰争。
他們已經從各種曆史學家的科普中知道了歸終大人的事迹,對歸終大人亦是抱有同樣的尊敬之心,再想象以前的歸離原。
這兩位要是打起來,那夢之魔神豈不是坐收漁翁之利。
嘶,狠毒,當真狠毒。
衆人當場倒吸一口涼氣。
“等等,我覺得你們都關注錯了重點。”
“岩王爺他老人家活到現在說明陸離那家夥根本就沒得手,而且祭月節那天岩王爺也會出席,那不就說明今晚我們可以夢見帝君他老人家的真容啦。”
!!!
這麼一說,本來打算拼着熬一夜不睡也要抵制陸離的人瞬間精神了。
#扶我躺下,我還能睡。
“話不多說,我這就去找白大夫開點催眠的草藥,今晚我一定要見到帝君他老人家。”那個人留下這麼一句話就一溜煙兒的跑了。
生怕别人追的上他,畢竟現在璃月受驚的人不少,去晚了安神藥都賣完了怎麼辦?
衆人醒悟過來,紛紛起身離去,一轉眼,吃虎岩上人跑得僅剩田鐵嘴一人在原地糾結。
“我要不要也弄一份安神藥,萬一今晚睡不着可咋辦。”
“哎?鐘離先生人呢,他怎麼也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