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實中的璃月港。
作為全璃月最大的醫館,不蔔廬還是第一次接診如此多的病人,寬敞的大堂一度人滿為患。
以至于不不蔔廬的主任白術先生不得不聯系總務司召集各大醫館醫師前來支援。
就連玉京台廣場,都搭上了簡易的診療帳篷。
這些人得的倒也不是什麼大病,不過是驚吓過度導緻的心神不安罷了,多開幾幅安神藥便可。
隻是一些身體素質不太好,心髒過于脆弱一的人就得留在醫館好好療養了。
沒辦法,哪怕是在夢中,魔神的威壓不是普通人能夠承受的,更别說這還是以這種堪比鬼故事般直面魔神的第一視角。
那沖擊力,沒把人吓得心髒驟停都是帝君他老人家在天保佑。
而在茶樓酒肆、街巷集聚之處,此次夢境展現的内容在人群中更是掀起軒然大波。
人們怎麼也沒想到,明明前幾天大家還樂呵呵地看着小孩融入歸離集,一切都是那麼的溫馨美好。
結果今天卒不及防一把四十米的大刀,硬生生地砍在心頭上。
璃月人不理解,璃月人拒絕接受。
怎麼就突然成為仇人了?
還要搞刺殺!
這對于全員帝君廚的璃月人來說,無異于晴天一霹靂。
畢竟在璃月,帝君他老人家就是他們的天,現在他們的天要塌了,危險還是來自于另一個魔神如此卑鄙的暗殺。
雖然他老人家如今已經魂歸高天,但他們這些世代受過帝君恩惠的人可還都在看着呢。
不能忍,堅決不能忍!
人們心中的滿腔怒火無處發洩,紛紛将矛頭指向陸離,痛罵他是璃月的叛徒、敗類。
當然也有人于心不忍,認為陸離還隻是個小孩子,隻是被逼無奈才會這樣做,夢之魔神的力量那麼恐怖,他根本就反抗不了。
隻是這種聲音十分微弱,很快就淹沒在廣大人民的口誅筆伐之中。
一夜之間,陸離在璃月的風評直接兩級反轉。
吃虎岩三碗不過崗處。
田鐵嘴瞧着台下的憤怒的聽衆,急得焦頭爛額。
手上那繡着龍紋的扇子是甩的呼啦呼啦的,可再怎麼扇也扇不去額頭直冒的冷汗。
明明昨天還享受着整個璃月百姓的吹捧,今天就被一邊倒的喝倒彩。
翻車來得如此之快,難道我田鐵嘴在璃月的一世英名就要毀于一旦了嗎?
田鐵嘴急得嘴眼直冒火的時候,一晃眼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落座。
他眼前一亮,立馬收起扇子面帶笑意迎了上去。
“哎呦,鐘離先生可算是來了。”
鐘離先生是他的老顧客了,容貌俊美,舉止高雅,更難得的是擁有遠超常人的見識,對戲曲說書一事亦有相當不凡的見解。
是以對于要不要繼續照着原故事繼續,聽聽鐘離先生的意見準沒錯。
鐘離點了點頭:“閑來無事,過來聽聽說書。”
說着他看了看四周群情激奮的人們,若有所思道:
“不過我看今日人們對新編的故事似乎不甚滿意,可是其中出了什麼問題嗎?”
聽到這個問題,田鐵嘴可算是來了勁,像是遇到救星一般,急忙請鐘離坐下,又為他沏上一壺好茶。
接着就一屁股坐在旁邊開始大倒苦水。
其實整個事情也很簡單,左不過是新故事的主角和夢中那個小孩作為有所出入,聽書的人們更相信自己的夢境,于是紛紛覺得受到了欺騙。
可這故事大綱從一開始都已經定好了,再要修改無異于推翻重新來過。
其實重新編寫倒也沒什麼,作為說書人兼編劇,他重編的故事多了去了。
隻是唯有這篇說書付諸了他多年的心血,着實有些不舍。
“先說一句,我可不是不尊重岩王他老人家啊。”田鐵嘴熟練地給自己疊了個盾。
他道:“我隻是覺得那孩子也不一定會做壞事,這後面有沒有刺殺不是還沒出來嗎?”
“大家都太着急了。”
田鐵嘴抱怨道,接着又開始垂頭喪氣。
他非常清楚岩王爺在璃月的聲望之高,高到大家對岩王爺有一點點威脅的東西都不能容忍,他這樣堅持無異于在和整個璃月的主流情感對抗。
其實要不是他就是原作者,他也就跟着人們一起怒斥叛徒了。
一邊不舍自己的心血,一邊又非常理解璃月人對帝君的感情。
這種矛盾的心理來回拉扯,搞得他今天整個人都要精神分裂了。
于是他開始請教萬能的鐘離先生:“鐘離先生覺得我這故事還要不要再繼續說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