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聽出來了，這是藥商的出貨地址，還有幾個去藥商那裡大批進購過抑制劑的買家的名字和外貌特征。沒有聯系方式，買家很警惕，隻定下了下次來采購的時間。”

1022從圖雅的手裡接過那張紙，粗略地掃了一眼，嗤笑道：“圖雅，你知道買家不留聯系方式的利與弊嗎？”

圖雅對答如流：“利端是不會被敵人借着聯系方式追蹤到，弊端是一旦賣家内部出了問題，沒法提醒買家終止合作。”

“Binggo~”1022将紙張遞還給圖雅，“待會兒讓蘭妲按照紙上的地址時間埋伏人手，把買家抓獲。”

“好。”圖雅接過紙張，猶豫了一下，問1022，“盜走變異種狩獵者的竊賊會購買抑制劑，用以穩定變異種的情緒，這并不是什麼難以聯想到的地方，我不信軍方那麼多頭腦厲害的人形獸會想不到這一點，但為什麼軍方卻一直沒有行動？”

“因為我們A國有兩個軍方。”1022解釋道，“一個是‘烏鴉’，一個是‘秃鹫’。”

紮維爾聞言，下意識吐槽道：“都不是什麼好鳥。”

1022哈哈笑着點頭，“确實确實！”

正在通過攝像裝置監視這三個士兵的鴉派軍人蘭妲：“……”

這話說的，難道1022就是什麼好鳥嗎？

1022給不知内情的圖雅和紮維爾介紹道：“我們親愛的蘭妲教官就是鴉派的人，鴉派一般負責國内安全，我們在考試期間都能接觸到士兵都來自鴉派；而鹫派在大多數情況下負責對外軍事，經常跟别的國家莫名其妙打起來的A國士兵就是鹫派的人。”

紮維爾點評道：“鹫派更不是好鳥一點。”

1022點點頭：“國内亂成什麼樣兒，隻要不波及軍隊，鹫派一點都不帶管的，他們不僅喜歡對外戰争，還喜歡對内打壓鴉派。鴉派行事太正，查什麼都要走表面上的程序，沒有證據和上面的調令就不能随意搜查商戶的買賣隐私，更不能直接出手捉拿買家，鹫派的眼線到處都是，還喜歡揪着鴉派不合規矩的地方大做文章，鴉派要提防鹫派，就算對變異種盜竊案有猜測，在未石錘之前，也不會擅自出手。”

圖雅面露難色，“可是我們目前對于那些藥商買賣抑制劑的事也隻有推測……”

1022屈指，彈了一下圖雅的腦門，“你也太正派了。”

圖雅捂着額頭，不解地看向坐在床邊的血雉人形獸。

“我們隻是讓蘭妲先埋伏下人手，有備無患，證據慢慢查，後續聽我指令。”1022抽過床頭充好電的小型筆記本電腦，調出一個監控頁面，将電腦放在床頭，示意圖雅和紮維爾看監控畫面。

攝像裝置安裝在一個鋪有紅藍雜色地毯的走廊牆壁上，位置不高不低，能将整條長廊的情況拍攝進去。

紮維爾：“這是……？”

“這是酒吧地下二層的景象。”1022沖發問的紮維爾擡了擡下巴，示意道，“該你了，有沒有打聽到别的消息？”

“有！”紮維爾頭頂上懶散耷拉着的一對狐耳瞬間直立，雙眼發亮地對1022說道，“酒吧其實還有個地下三層！不過那群小年輕都不知道怎麼進去，說是其中一人的爹有權有勢，用過地下三層，有一次喝酒喝大了跟自家孩子透露的。”

圖雅舉手糾正道：“其實‘地下二層’應該被稱為‘地下一層’或是‘酒吧二層’，而‘地下三層’應該叫‘地下二層’。”

文課成績稀爛的紮維爾撓頭道：“差不多吧這稱呼？”

“差的可多了！”

“不管，1022也叫錯了！”

兩人看向文課成績同樣稀爛、此刻還一言不發的1022，異口同聲問道：“怎麼突然不說話了？”

1022回神，将自己脖子上趴着的蛸蛸抓起來，捧給兩人看，“我有沒有說過，蛸蛸不是一般的章魚？”

圖雅不知道為什麼突然講起蛸蛸了，但還是順着說道：“說過啊，它還會翻花繩呢。”

“不隻是翻花繩。”1022面色深沉地說，“她還會感應強大的狩獵者——特别是變異種。先前在牆外，就是蛸蛸感應到了有變異種狩獵者正在向我們這邊走，把我從睡夢中叫醒迎敵。”

圖雅依稀記得，她不确定地說：“sa……sa ga？”

“對，那應該是蛸蛸對于變異種的稱呼，她當時還通過勒緊我的方式給我預警了。”1022打了個響指，繼續說道，“在走出酒吧地下二層的時候，蛸蛸也死死地勒了我的一下，還用觸手向下點了點我的肩膀。”

紮維爾腦子慢半拍：“什麼……意思？”

圖雅分析道：“‘勒緊’代表‘變異種’，而‘向下點’，或許是指‘變異種’在下方。”

1022點頭，完全認同圖雅的分析，“這就跟紮維爾說酒吧還有個地下三層的事對上了。”

“不，等等等等！”紮維爾打斷兩人的分析，“sa ga是蛸蛸對于變異種的稱呼？蛸蛸會說話嗎？”

1022回答道：“我能在夢裡聽見她說話，不過她所說的話語不是人形獸或舊人類所知的任何一種語言，具體意思要靠我自己推測。”

紮維爾：“我不信，你是不是有什麼底牌要藏，所以說是蛸蛸本事大，感應到了變異種？”

聞言，1022驚訝地挑起一邊眉，瞧着紮維爾驚歎道：“你居然能想到這個層面——”

紮維爾臭屁地摸摸自己的鼻頭。

“——不過很可惜不是，确實是蛸蛸厲害。”1022不敢居功，抱着章魚往床上一倒，閉上雙眼，“我去夢裡問問蛸蛸究竟是不是我們推測的這樣。最近是我撿到她三年以來遇到變異種最頻繁的時期，有些事需要确定一下，你倆輪流看着監控，有情況就立馬叫醒我。”

“好。”

“好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