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古時,神龍負圖出洛水,奇門遁甲、玲珑心,一些極其玄妙的道法憑空降世。
黃帝與蚩尤踏遍大江南北,憑借收集的道法各自為王。最終涿鹿之戰,蚩尤大敗,其手中的功法也都由黃帝繼承。
大戰過後,山河破碎,黃帝不願世間再有神功引發動亂,遂将功法全部記錄成書,也就是後人所謂的——黃石天書。
那時華夏百廢待興,氏族身負戰功,多不願承擔保護天書避世的職責,隻有巫山神女一脈站了出來。自那以後,黃帝約束史官不得記錄神女之事,以保護黃石天書和神女後人。
守護黃石天書的後人多年避世,受天書眷顧悟得的心法,随着傳承,很多子嗣降生便有玲珑心傍身,可從天書中三千道法中任選一個修行,以更好的保護天書。
但,這樣的事情終究引發天妒,神女後人中,夏氏憑借玲珑心和道法助他們建立朝綱,在那個神與人的界限并不清晰的時代,創建出一個鼎盛的王朝。
禹王分九鼎,天下化九州,那個夏氏無往不利的時代,随着宗族為王權明争暗鬥,子嗣漸漸劣化,終于在夏桀當政時,被周氏讨伐。
那一戰,再次天崩地裂,繼涿鹿之戰後,華夏大地再次生靈塗炭。
夏桀身死,玲珑心不知所蹤。沒有人能夠證明戰争的起源,最後歸咎于夏桀狂妄逆天,玲珑心的傳說也漸漸消失。
那之後大周建立,太公晚年據稱偶得天書後升仙得道,隻留下了七隻預言之匣,也就是後來的蒼龍七宿。
玲珑心經數百年為人漸漸遺忘,當年的夏氏直系龐雜,一些分支在王朝建立之初便離開宗族,他們隐匿身份,在亂世疊代之間存活了下來。
但玲珑心之人極易修煉至一代宗師,大周建立後,秘密搜捕年輕宗師,其中有人為求活命背叛宗族,神女一脈多年秘境被破,黃石天書在動亂中失蹤。
夏氏沒落,殘存的族人放棄了天書功法,在芸芸衆生中選擇了苟活。
百年又百年,大周傾覆後,黃石天書的秘密被蒼龍七宿取代,世人轉而追求蒼龍七宿,尋求王朝永駐的秘寶。
世人皆傳,隻有大周王室姬姓傳人才能解開蒼龍七宿的秘密,其中又以陰陽家最為癡迷。
百年來,陰陽家一直追尋當年大周的腳步,尋遍七國,認為大周王室一定有天書的下落,在王室衆多的繼承人中選擇能夠解開蒼龍七宿的孩子。
子嬰想了想,“但這樣聽來,姬姓族人也未必掌控了天書,當年夏桀的玲珑心不知所蹤何解?莫非人和心法還能分開不成?”
墨妨面色一沉,子嬰一驚,那若是能強行剝離,師傅落到那些知曉上古之事的人手中,與待宰的羔羊何異?
如今江湖中又出現關于黃石天書的傳聞,即便項氏可能從何處知道了天書的存在,想借機解開蒼龍七宿,越來越多的人注意到天書。
子嬰問:“你是如何知道這些事的?師傅也知道麼?”
墨妨無語地翻了個白眼,“她都不知道我的存在,估計連玲珑心都不太清楚。上古那些事就在我腦子裡,可能是玲珑心的傳承吧,讓後人不知道自己與常人有異,這些記憶反過來印在心魔的記憶裡。”
上古的事墨妨既然知道,不能保證其他神女後人不會落到心術不正的人手中,子嬰直覺墨妨知道的還有很多。
若是這樣,盡快了事後讓她像之前一樣消失才是上策。
“看來我們的計劃勢必要加緊進行了。”子嬰說,突然他眨了眨眼,“你最開始說,你的時間也不多了?當年屠戮狼族的事我也有所耳聞,那這次解決之後,你可以再次消失?”
墨妨聳了聳肩,“未必,心魔終究是玲珑心造成的,如果玲珑心離開白瑤體内,我也就會永遠消失。”
“取出玲珑心,是否會危及師傅的性命?”子嬰追問。
墨妨搖頭,“不清楚,唯一取出過玲珑心的隻有夏桀,說到底這種怪事也沒辦法用常理推斷吧?”
子嬰點了點頭。
“嗯...既然如此,那後面的事就先按照你的計劃吧。”墨妨心累地掃了眼子嬰,打個招呼就離開了。
她離開後,單雲又從樹後轉了出來,與子嬰對視道:“你認為她說的有幾分真話?”
子嬰飲了口茶,“單雲哥故意讓她跟蹤,你認為她有多大可能毫無察覺?”
單雲失笑,“那她是故意說給我們聽的?”
“墨妨行事不在意師傅的死活,但她顯然非常擔心黃石天書的傳聞,在這件事上想必不會跟你我說謊。”子嬰道。
單雲默了默,“項氏一族的黃石天書我倒是聽阿瑤提起過,幾年前是楚南公突然交給天明的,這期間張良看過,按照天明的性情,對天書他倒未必感興趣,得天書是機緣,他卻轉手就給張良借閱,這次借給項氏也未必不可能。”
子嬰苦笑道:“這倒黴孩子。”
西楚軍營地,一個身材高挑的年輕人毫無征兆的打了個噴嚏。
“天明,你怎麼了?”高月從他身後掀開帳簾走了出來,二人的音容樣貌已今非昔比,距離離開小聖賢莊和墨家已經過了快五年,當初嬉笑打鬧的小孩子,也已經成長的玉樹臨風、亭亭玉立了。
荊天明還像從前似的撓了撓頭,眉宇間與他父親更像了,隻是輪廓線條還有些母親麗姬的溫潤,“總感覺有人在念叨我...少羽那家夥也真是的,自從找咱們到這幫忙,還一直抽不出空見咱們一面。”
高月掩唇一笑,當年的杏目小臉如今出落地越發動人,“石蘭不是特意跟你我說過,再說了少羽如今也是百萬大軍的領袖,自然不會跟你一樣清閑。”
天明急得跳腳,“月兒!你可不能因為少羽是大将軍,你幫他說話呀,本大俠也是風流倜傥,劍術一流的一顆江湖中冉冉升起的新星!”
高月聽不下去了,伸手捏着他的耳朵二人回了營帳。周圍的士兵見怪不怪,回到營帳後高月順着帳簾的縫隙看線外面,這次少羽突然聯系他們随軍,天明一定會答應,隻是...她總覺得這些人在監視着他們的一舉一動。
而且這裡完全收不到外面的消息,時間久了未必是件好事。
高月擔憂地看着天明又開始擺弄蓋聶留給他的東西,心裡隐隐有些擔憂,如今局勢成謎,少羽當初帶石蘭突然離開桑海,幾年之後坐擁千軍萬馬相邀,隻有天明會因為是少羽相邀才日夜兼程地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