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天香閣的名号一直響,去了流連忘返,可是個名副其實的好消遣!”
酒肆裡頭,衆人七嘴八舌地議論,角落裡的青年聞言微微一頓。
幾個人還在說,突然被一個滿身酒氣的青年勾肩搭背地問了天香閣的方向,給他指了之後,那人就暈乎乎地出去了,待他走遠,座上的才低聲嘀咕。
“哎我說,這怪胎來咱們館子有倆月了吧?成天坐在角落裡就是喝酒,也不說話,也不知道是打哪來的。”
“可不是麼,前些天我還見老闆趕他也不走,看來是付不起酒錢了,要我說這種酒鬼趕緊拍屁股滾蛋才好!”
“可我好像看見...”年紀較小的年輕人壓低聲音,“好像...看見他手上有握劍的繭!”
“他?”領頭的哈哈大笑,“酒鬼用劍,恐怕會削掉自己的腦袋吧啊?”
酒肆到天香閣要一盞茶的功夫,幾人言笑着,殊不知他們話音剛落,天香閣門口已經多了個渾身酒氣的人。
天香閣外兩個小厮看着來人衣着破爛,有些不想接,但奈何早上剛被白主管罵了,現在不敢造次,倆人你推我我推你,倒黴的那個被推上前陪笑。
“這位客官有什麼吩咐,咱...裡邊兒請?”
青年徑直往裡走,酒氣打得小厮直捂鼻子,怕影響生意直接給了他個雅間,安頓好人轉身就跑去後面搬救兵。
“白主管,外面來了個酒鬼,非說要咱們樓頭牌,要我說那該去妃雪閣啊,咱可是正經營生!”
屋裡人噗嗤一笑,“知道了,我去看看。”
門拉開,一襲甜軟的香氣拂到小厮面前,廣袖淺鵝黃衣裙,青絲挽在腦後,杏目盈着戲谑笑意,素手撚着玉盤上乘着小白兔形狀的糕點。
正是落腳天香閣的白瑤。
朝着雅間走的路上,輕聲朝小厮道:“順子,人家妃雪閣也是正經營生啊,下次亂說當心你的嘴!”
小厮一哆嗦,連聲稱是,跑去門口迎客了。
雅間門唰得被拉開,裡面坐着一個渾身酒氣的人。
淺鵝黃色衣袂翩翩,來人阖上門,看着裡頭的酒鬼,“客...有煩心事兒不妨說來聽聽?”她繞過積案坐在來人對面,輕輕把手中玉盤放在案上。
“你就是頭牌?”
“噗嗤,”來人咯咯一笑,“不是我,是它。”素手一伸,将玉盤推進酒鬼的視線。
見酒鬼趴在案上盯着小小一盤兔子糕點,女子微微笑道:“天香閣可是糕點鋪子,這頭牌玉兔蓮花包,要提前半月預定呢!”
“...”
酒鬼似乎意識到自己會錯意了,伸手就要抓隻“兔子”壓壓驚,卻被人抓住手腕,力道之大迫使他清醒了幾分。
打量着面前樣貌不俗的姑娘,結結巴巴地才說出一句:“你、你弄疼我了。”
姑娘柳眉一擰,怪異地看了他一眼,先把玉兔包端走才松的手。
“在下白瑤,你是?”
“...荊轲。”
她念叨着:“荊轲啊...沒别的地方去就留在天香閣吧?管飯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