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書亞離開後,桑遲在系統指導下翻找明天參加聚會需要帶的物品。
[主要得帶上用來保護你安全的東西。]系統說。
廚房裡鋒利的刀具直接被他排除在選項外。
桑遲太弱了,刀在她手裡發揮不了殺傷力,隻具備一定威懾力。
對付懷特太太這樣色厲内荏的人能有一定效果,真遇上危險,說不定反而被對方奪去,傷害到她自己。
至于槍支,家裡沒有,桑遲也不會用,同樣不在考慮範圍内。
系統把各種用途的東西看了一遍,最後從之前赫爾曼給她上藥的噴劑得來了靈感,讓她用一個能噴出水霧的瓶子,裝滿藥箱裡的雙氧水。
[遇到糾纏你的人,往他的眼睛裡噴,然後你趁機逃脫。]
家裡沒有其他強酸堿類的化學試劑,還好雙氧水對眼睛有一定刺激性,能派上一定用場。
“不會讓人眼睛徹底壞掉吧。”
[不會,及時用水沖洗就沒有大事。]
桑遲照他說的裝好瓶,卻神色恹恹,不安地咬了好幾下下唇:“希望聚會上不會都是懷特太太那樣不好說話的人。”
物以類聚,人以群分,她單是想象一下那樣的畫面就覺得可怕,而且也不想用雙氧水噴壞别人的眼睛。
系統沒法向她保證,隻好安慰說:[我們預先做好準備就不需要怕。你穿上易于行動的衣服和鞋子,到地方後我們先計劃撤離路線,你的37的體能隻比平均值低一些,别怕,有我在,真遇到危險也能跑掉。]
她坐在床沿靜靜聽他說“我們”,“有我在”,半懸空的小腿晃了晃,問:“就算有的時候你沒法和我說話,也是陪着我的,對嗎?”
[對。]
系統正在自己的還有什麼能哄她不再憂心的話,就見她彎起眼睫,微笑道:“那我不怕了。”
是什麼讓她心情好轉呢?
系統不知道,但她不再感到害怕就是好事。
桑遲把翻出來的東西都重新收拾好不久,聽到了敲門聲。
從貓眼看到是約書亞,立刻開了門。
約書亞把蛋糕盒遞過來,給她安排了個小任務:“遲遲把蛋糕拆出來吃吧,我去準備午飯。”
廚房自然是不能讓她進的。
他又不是真的自己動手做飯菜,為免她發現,還是讓她在客廳先吃蛋糕當餐前甜點好了。
随意在廚房弄出了點動靜捱過一段時間,約書亞把保溫盒裡的飯菜都裝好盤端出來,就看到桑遲趴在桌上眼睛亮晶晶地盯着蛋糕看,幾乎可以幻視她有一條正因高興而晃來晃去的蓬松尾巴。
“不切開吃嗎?”約書亞見蛋糕完整沒有動過,有些疑惑。
“切壞了的話,你就看不出它是小貓咪的形狀了。”桑遲給他讓開自己的位置,“看,是可愛的貓咪團子。”
還真是。
他從前沒有對甜食的偏好,他的下屬大約猜到他買蛋糕是為了哄人,定制了一個外表也足夠可愛的蛋糕。
倒是辦了件合他心意的事。
雖然論精緻程度,在洛華達這小城能得到的蛋糕遠比不上他從前宴會上的特制品,但能博桑遲一個笑臉,它在他心裡的價值就比那些名廚作品都高了。
“既然看過了,我們就來切着吃吧。”桑遲很公平地給兩人的塑料小碟裡都分了一半貓咪耳朵,連别在貓咪耳朵上的草莓和巧克力發卡都一人一個。
她明顯很喜歡甜。
低頭一連吃好幾口,連鼻尖都沾上了點兒奶油,看起來格外可愛。
約書亞心癢,可基于自己許諾過不再亂親她,沒趁機欺負她,欣賞一會兒後,便抽出一張紙巾,仔細替她擦幹淨。
等她吃完了她碟子裡的蛋糕,他拿起沒動過的叉子,叉着自己碟子裡的蛋糕喂給她吃。
“你不吃嗎,很好吃哦。”桑遲沒躲開喂食,隻是在他投喂的間隙眨着眼問他為什麼不吃。
“我更喜歡看你吃的樣子。”他看着她的腮幫子一鼓一鼓,有種飼養小動物的滿足感。
怕她噎到,還給她開了罐果汁哺到唇邊。
“我也想看你吃啊。”桑遲嘟嘟囔囔地說,切下貓團子蛋糕的一塊貓爪,有模有樣地戳喂給他。
約書亞愣了一下。
他不太适應從他人手上取食,自小養成的進餐禮儀也不許他一次将半個巴掌大小的食物吞食入口。
可看她目有期待,還是什麼都沒說地啟唇咬下這大塊冰淇淋酥皮蛋糕。
奶油甜而不膩,滋味很好。
約書亞決定一會兒緻電下屬,把制作這個蛋糕的店鋪買下來,就當作紀念品。
況且桑遲一直生活在洛華達,之後就算把她帶回自己家族所在的城市,偶爾也還是該帶她回洛華達看看。
那就接管洛華達好了,雖然距離家族本部遠,比較麻煩,但都是他能料理的麻煩。
她的故鄉,一直混亂無序總不像樣,他幹脆就拿這兒的幫派私下收留他們家族的叛徒當由頭,收服願意投誠的。
桑遲不知道給他普普通通喂一塊蛋糕就會拍定一座城的未來,看向約書亞擺上桌的飯菜。
雖然她感覺胃裡已經填得差不多了,但也不好辜負他做飯菜的辛苦,勉強多塞了一些,停下來時肚子漲得難受,像條小魚幹一樣倒在床上。
約書亞收拾完碗碟走進卧室,看她被撐得一動不動的模樣,好笑地給她輕輕揉肚子消食。
剛想調笑她幾句,餘光卻瞥見衣櫃旁已經收拾好的背包,面上笑容斂了斂。
依懷特太太的說法,她是被威脅參加聚會的,卻不僅沒有不情願,還積極地将出門的準備都提前做好——難道是她本身想從聚會上獲得什麼?
樓下那個蠢女人認識她,肯定也認識她死去的丈夫,雖然威脅她的話說得語焉不詳,但她未必沒有因此生疑。
或許是想要與更多人接觸,确定她的過去。
笨笨的小美人會有這麼深的心思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