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頂多是順帶的,一個,看起來有點意思所以暫緩戰争進程的支線任務罷了。”
支線任務最後還是輔助用來支持主線任務的啊。白蘭的計劃再怎麼改,最後的目标還是要消滅彭格列。
“他說……”我面無表情背誦前一天下午的對話,“看到我不用匣兵器就能展開火焰防護盾,就真·心·實·意·地,想招攬我。”
“估計是看上這個能力,想當成實驗品案例之類的提升一下他們的戰鬥力吧。”
講道理,在這個普通人需要依靠戒指和匣兵器發揮體内能量力量的時代,無匣子施法可以算得上引發工業革命級别的技術了。優先掌握的家族基本就擺脫了匣兵器數量上的限制,稱霸裡世界指日可待。
“早在加入瓦利亞之前我就做好了因為能量轉換方式特殊,被黑手黨抓走做實驗的準備……所以白蘭有這個打算倒沒怎麼讓我驚訝。”我垂眼看着擺放在一邊的筷子,想起之前,因為沒有餐具隻能赤手啃了杯子蛋糕又吃了壽司的聚會。
那時候我和Reborn說,我是中立者,不會刻意倒向任何一方。如果一定要選擇立場的話,那就是站在和平的立場上。他問我當生命被威脅的時候是否還能堅持這個選擇。當時我用“我是一個有原則的人”去回答他。
那并不是回避“Yes or No”的敷衍。我很肯定有些原則在我心裡至高無上。十年後的我聽起來再怎麼和我不一樣,但大概都有同樣的願望。
“密魯菲奧雷用非73射線掀起黑手黨之間的鬥争,還想抓我做實驗提升自己家族的戰力,我絕對不會順他們的心意。”
“所以——”我往椅子後背一靠,“聽說我最後把自己燒了,燒得什麼都不剩,估摸着就是防止他們掌握先進科技遙遙領先吧。”
空氣似乎略微凝滞住。
我語速加快試圖緩和氣氛:“而且這計劃很成功啊!”
“聽說我死了之後殘餘的彭格列成員和同盟家族很快就意識到了密魯菲奧雷的真實意圖,成功組織反擊了。瓦利亞也沒有被發現,大概是因為九代目他們把指環摘了下來靠莫斯卡反擊,你們的戒指反應被當時進攻城堡的小隊當成九代和守護者的戒指反應了吧……”
“這算什麼成功啊。”斯庫瓦羅突然打斷我。
他難得沒大聲吼着說話,但我莫名感覺到一種壓迫感,于是在那雙銀灰色眸子的注視下默默把頭轉向了另一邊。
“自殺就為了傳個信,這能算成功瓦利亞的幹脆不要叫暗殺部隊了。”
“那個,”批評被打斷,“Me有一個問題!”又是小青蛙精。
“把大義看得比生命重要讓Me十分敬佩。”他說,貝爾在一旁吐槽說他完全不是敬佩的語氣。
小青蛙精充耳不聞。
“但是,密魯菲奧雷沒有幻術限制,為什麼前輩不直接逃出來傳信呢?”似乎真的是困惑一樣,弗蘭問我,“這樣傳遞的信息更多更全面,瓦利亞也不會損失戰力——”
“——Me也不會被綁架到這個糟糕的團隊裡。”
……
我現在終于明悟為什麼魯斯利亞、貝爾,包括死去的瑪蒙都遮蓋着眼睛。一定是為了肆意翻白眼而不影響殺手的冷酷形象。
“好問題!”
我伸出一根手指:“弗蘭,你有沒有想過……”
我能感受到周遭大家的視線轉到了我身上。
我放輕,放慢了聲音:“你Passero前輩,當時不會這種涉及到實體的幻術呢?”
“喔。”隔了我一個人的青蛙精一手握拳一手平攤,啪地敲了一下作恍然大悟狀:“原來如此!”
被夾在中間的人:“居然認真聽他們說話,王子一定是坐在大傻個對面太久,被愚蠢傳染了。”
對面的列維:?!“關我什麼事!”
“好啦好啦不開玩笑了。”我一邊說一邊嘗試性放鎮靜的波動。不是相同屬性,這次雨的波動終于發揮作用。劍拔弩張的氛圍緩和下來。
“我也是猜的,不排除有這種可能性吧?”我問斯庫瓦羅十年後的自己幻術水平如何。
作戰隊長說不出個所以然,想了一會就不耐煩,說這事是瑪蒙在管,他怎麼會知道。
“那既然你們說,瑪蒙和我一直在做情報買賣,鍛煉的是遠距離精神力、能量傳輸這樣的非實體幻術,不擅實體幻術也很正常吧。”
“當然,也有可能我不使用幻術是要保護瑪蒙的奶嘴。”
我重新順整件事情的發展:“可樂尼洛知道73和非73的事,瑪蒙也就知道了,與瑪蒙有交流的我也就知道了。就算當時我還對談判抱有僥幸心理,聽說兩個小嬰兒被追殺也該知道密魯菲奧雷就是要殺人奪寶,自己老師決定犧牲保護奶嘴,學生自然要緊跟老師的腳步把他的遺願實現……”
“列維剛才說他趕到的時候還有密魯菲奧雷的人在原地找奶嘴,說明對方肯定也對——比如瑪蒙當時同歸于盡是模拟了奶嘴破碎的場景——非常不信任。”
一說到不信任我就想起白毛狐狸,“這一看就是随了他們主子了,一樣多疑,害怕被幻術騙過去所以——”
我感覺腦子嗡的一聲。
“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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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然,竟然是真的——!”屏幕那端,入江正一驚訝到語無倫次,“那個匣子……霧屬性的隊員也可以打開那個匣子,剛才還進行了其他試驗……”
他說話越來越流暢,語速愈快,聲音愈大。
“現在基本可以确定這是一個全部屬性都能打開的匣子!”
與他的驚喜不同,屏幕這端的白蘭撐着臉,很是平靜地綻開一個笑:“果然是這樣啊。辛苦你了,小正!”
他輕聲道:“還是……被她耍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