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被十年後的獄寺隼人聽到他肚子叫,他可能會尴尬得立刻躺回棺材裡。
就是為什麼……獄寺同學你為什麼要在日本買專門供給外國遊客的特産啊……沢田綱吉看着明顯是工廠批量生産的,被塑料包裹的生八橋失語。這個生八橋明顯失去靈魂了吧!
不過獄寺隼人完全沒覺得自己買得有什麼問題。
他正在撿地上散落的小包裝。剛才他說着“那還是先來吃生八橋”提起袋子的時候,似乎被狠狠撕扯過的塑料袋不堪重負,瞬間破裂,裡面大包的食品包裝不知怎麼也撕裂了,一個個小包裝的生八橋就掉了出來。
“都怪那隻蠢鳥,啧,扯那麼用力幹什麼!”獄寺隼人碎碎念,“幸好買的都是小包分享裝,要不然就要讓十代目餓肚子了。”
也是哦。失去靈魂的生八橋的肉//體還可以填肚子……欸?
聽到熟悉的名字,沢田綱吉拆開塑料袋的手一頓。蠢鳥說的,大概是Passero吧?
他忍不住問Passero不是和瓦利亞回到意大利了嗎?
獄寺隼人啊了一聲,撕開包裝把和果子塞進嘴裡。“她生病了來日本看醫生,我正好遇到她了。”他一邊吃一邊簡單給沢田綱吉叙述了Passero的故事。
發燒治不好病……找夏馬爾但是那家夥諱疾忌醫從廁所逃跑了……訛了他一筆錢買藥……
沢田綱吉呆滞地聽着,腦補出了一串悲慘故事。
“剛才我被十年後火箭筒打中,她好像也一起被打中了。”獄寺隼人補充道,“我有推開她,但她抓着袋子又抓我手腕,最後好像還揪了包裝袋所以沒推開!”破損的外包裝被獄寺隼人舉起來充當證據。
“現在人可能在意大利吧——她對Xanxus真是十分忠心!被瓦利亞逼到發燒都要堅持回去!”
“呼,那應該還好吧。”沢田綱吉松了口氣。他對十代目的地位沒有什麼執念,也不在乎Passero到底傾向于誰——Passero姐對他很溫柔,講話都低聲細語,他的直覺告訴他Passero是值得信任的。“畢竟是暗.殺部隊,他們也很強大,就算未來有敵人,Passero大概也是安全的——”
Passero的倒黴程度簡直和他有的一拼,他來到十年後的世界是因為自己主動找Reborn,在和藍波的拉扯之中被火箭筒砸中,尚且還能說是自己的問題。Passero這種單純路過就被窗戶裡飛出的十年後火箭筒砸中就純粹是被牽連了。真不愧是從天上都能準确掉進封鎖起來的雲戰戰場的人啊!
如果Passero姐在的話,或許能更快知道這裡發生了什麼吧……
“那倒說不準。”獄寺隼人把最後一個生八橋遞給自己的十代目。“瓦利亞是暗.殺部隊,或許Passero換過去的時候正好在戰鬥現場呢?”他很冷靜地舉例子,“就像她當時出現在雲雀對面一樣。”
沢田綱吉喃喃:“啊……不會吧……”
“現在她大概也餓了吧,可剛才咱們吃的兩袋生八橋數量相同,所以她隻是不小心扯開了包裝但是沒拿走食物。這樣說的話——”
“——她大概還在餓肚子!”
這麼一想Passero她真的很倒黴啊!
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可是對于沒被傷害的人來說,主動對比反而能感到一絲幸福。比如焦慮于十年後火箭筒壞了的兩個人,在吃飽之後想了一下Passero可能的慘狀,緊張的神經就輕松了不少——雖然很不道德,但這麼一比較至少他們現在還能吃飽,也沒有什麼敵人……
“啪唧。”草叢被踩踏的聲音。
獄寺隼人猛然警覺,像十年後的自己一樣沖來人喊道:“誰!”
“你們好啊!”來人披着漸變色的厚重鬥篷,肩膀上有一個猿類盔甲,下半張臉被鬥篷蓋住,上半張臉又有黑發和巨大的護目鏡的遮掩,隻能從聲音聽出大概是個女人。
看上去來者不善。
沢田綱吉嘴唇抿緊。
鬥篷下伸出裝有機械外骨骼的手,“但是,再見了!”
“敵人!”
“啊!什麼?”
“十代目請您退後!”
被獄寺隼人擋在身後的一瞬間,沢田綱吉想果然不能背後說人,這不是馬上就來敵人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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虛驚一場。經過一番失敗的拼死戰鬥,在沢田綱吉已經深刻反思自己過度依賴Reborn,感到不甘的時候,神秘女子摘下護目鏡,介紹自己是拉爾·米爾奇,沢田綱吉勉強及格通過測試,要二人趕緊跟上自己離開這裡。
跟不上的不如現在就死掉好了,時間所剩無幾。她這樣說。
拉爾·米爾奇高鼻深目,眼睛是漂亮的紫色,但右眼位置的可怖疤痕讓紫眸失去庫洛姆那樣的可愛溫柔,而更顯淩厲。
沢田綱吉有心想問更多的訊息,但拉爾叫他們到了目的地再自己調查,隻透露了她沒見過十年前的Reborn——“誰管他!”拉爾頭也不回甩下一句——而且十年後的Reborn也不在了。
到底發生了什麼,這片陌生的森林是哪裡,Reborn的生死以及自己如何回到過去解決一切的源頭……無數的疑問困擾着沢田綱吉。
就算夜晚拉爾以“你們的眼睛在黑夜裡發揮不了作用”停下來休整,還透露了一些信息,但連串的爆炸性消息隻讓沢田綱吉更加倉惶。
這種情緒在躲過斯托拉奧·莫斯卡的攻擊,被十年後的山本武安全接到根據地之後達到頂峰。
“追殺……彭格列……?”沢田綱吉不敢置信。他都驚訝于自己沒有更強烈的反應,但是想到一路上的波折和連番的噩耗轟炸,或許做不出多吃驚的表情也很正常。
就像山本武說出那些消息時候也依然保持着穩定的語調。
隻是眉間皺紋更深了一點。
“現在全世界彭格列的重要據點都同時遭到了攻擊,這個地方當然……”他指的是并盛,Reborn展開了基地的地面影像,讓他們看清自己還在日/本的土地上,“也被列為追殺彭格列的目标!”
拉爾的話又浮現在沢田綱吉的腦海裡。
她自稱是隸屬于彭格列門外顧問的組織,門外顧問因為兩天前彭格列總部陷入毀滅狀态而派出救援團隊,但意外失去聯絡。她所在的部門則是奉命調查十代家族的情況。當時獄寺隼人立刻反駁彭格列怎麼可能會被消減!拉爾便提到了密魯菲奧雷家族,和其首領白蘭,在十年後憑借戒指成為彭格列的強大敵人。
山本武的話則再次印證了……“你們應該看過了吧,”穿着特殊防護服的十年前的Reborn問,“有着彭格列記号的棺材!”
欸?!怎麼突然說起這件事。
“你是指我嗎?”沢田綱吉自己話還沒說完,就聽身邊人一聲怒罵,然後獄寺隼人的拳頭重重地擊打在山本武臉上。
“你在搞什麼!為什麼會讓十代目發生這種事!”
“哇!獄寺!”沢田綱吉眼珠子要瞪出去了。
在這種時候還搞家族内讧的話……而且十年後的山本武看上去已經壓力很大了——“對不起。”與沢田綱吉設想的相反,下巴上一道傷疤,看起來更像黑手黨的山本武沒有像以前一樣對獄寺隼人的行為做什麼回擊,他低聲道歉。
山本武嘴角的血迹好像讓獄寺隼人更暴躁:“你以為說聲對不起就解決了嗎——”
“别這樣,獄寺!”Reborn開口,“十年後的你也在場呢!”
一句話說得獄寺隼人沮喪又暗恨地垂下頭去。
Reborn并沒有指責的意思,他繼續說:“對手密魯菲奧雷家族可怕之處當然是戰鬥力很高強,不過麻煩的是,他們的目标不隻是為了得到戒指,而是想要獲得勝利,并且壓制我們!”
!?沢田綱吉一驚。這是什麼意思?!
山本武解釋道:“總部陷落的時候,密魯菲奧雷将彭格列這邊準備談判的Peppe叫了過去,但是在談判坐席上,那些家夥們什麼都沒說,就殺了我們的人【1】……”
“等一下,Peppe是……”不知是不是他多想,聽到P這個發音的沢田綱吉總會想到Passero。
“啊,你們那個時候……”山本武話說到一半停住,斂目輕微歎了口氣,又擡眼看向沢田綱吉,“是她,Passer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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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說,我總結一下,”我看着眼前的白毛眯眯眼木然道。“就是你叫彭格列談判,然後十年後的我過來了你給我殺了是嗎?”
“沒錯~”他微笑着,眼下倒山的紫色紋身就和他彎成一條曲線的眼睛形成了一個括号。
這紋身師挺會結合客戶特點——不對!我狠狠掐了自己一下。這時候居然還走神我不要命了!
“不過要更正一點,”他微微睜眼,露出水晶一般的動人心魄的紫色眼眸,隻是一瞥我就感到強烈的心悸。
“你是,自·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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