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提是我真的能找到他。
放養孩子是他的優點,也同時造就了他最大的缺點——隻要放養的羊沒被狼叼走,牧羊人就不會出現。
在過來的航班上,他給我解釋完貝爾為何不來之後,我又隐晦地提出疑問為什麼他也來了,而不是斯庫瓦羅加我一個的雙人拍檔。
對此魯斯利亞表示他要去日本找彭格列的晴守笹川了平交流交流。提到笹川了平,魯斯利亞的綠毛似乎都要鮮豔了一個度,他極興奮地和我說,那孩子不僅有着十分漂亮的肉./體,也有一顆太陽一般的心。
我聽傻了,弱弱地問他要去交流什麼。
他嗔道:“拳~法~啦~”
“哦……”吓了我一跳。聽他那語氣我都懷疑是要交流别的什麼。
總之魯斯利亞表面上是帶新人看病,實際上是公費出遊加上和彭格列的守護者溝通感情,所以一下飛機他say bye 單獨行動去,我便和他失了聯系。主動找他也隻有『和笹川了平交流拳法』這麼一條可用信息,隻能推出來他們不會在笹川家裡——誰在家裡打架啊——通過魯斯利亞這條路彙合再回瓦利亞的計劃更是行不通。
在友善溫柔,說不定還能蹭頓飯的日本彭格列第一責任人的沢田綱吉家裡等斯庫瓦羅找來是最優選擇。
但是這個最優方案讓獄寺隼人十分震驚,且要炸了。
我本來已經把塑料袋遞到他手裡,但他聽到一半問句,準備接塑料袋的那隻手立刻捏起來松果狀舉到臉邊上。
“你找十代目幹什麼?!”
緊急彎腰接生八橋的我也擺出罵人手勢:“你又手滑幹什麼!”
這是我今天第二次撈點心了!到底誰才是綱吉的左右手!
“已經帶你買藥了你怎麼還要給十代目添麻煩!就應該把你直接扔給斯庫瓦羅——你是不是故意避開夏馬爾好帶病求得十代目的同情!”獄寺隼人咬牙切齒,這次震驚睜大了眼的換成我。
松果手已經捏不住了,食指自動蹦出來指向自己的臉。“我?你說我?”我驚訝地嗓子都要劈了,“你說我為了……綱吉的同情把自己搞生病?!我腦子有問題嗎?!——别拽塑料袋,點心飛出去遭殃的可是你的十代目!”
“當初認為Xanxus更适合成為第十代首領,你本來就腦子有問題吧!現在被瓦利亞逼出來知道十代目的好了——松手!我趕時間!”
“什麼跟什麼,我什麼時候被逼出來了啊?先不說适合的标準是能力還是個人意願或者是人民心之所向,怎麼又開始說首領位置了,指環争奪戰不是告一段落了嗎?Xanxus人在家中坐鍋從天上來啊?!——我就不松,除非你告訴我綱吉家在哪!”
我們保持一個非典型拔河姿勢。
獄寺隼人在前面拽着塑料袋,我在後面死死拉着袋子提手。大概日本對塑料垃圾沒什麼限制,這塑料袋居然牢固到成了繩子,被獄寺大力拽着将我拖離原地。
他認為我去綱吉家就是居心叵測,是見識到了瓦利亞的Boss殘暴兇狠,撞了南牆開始拐彎棄暗投明,打算投奔沢田綱吉。
我崩潰到舌頭打結。
“棄暗投明可以這樣用嗎?!你才應該好好說意語才對吧!不對這不是重點!我去綱吉家是為了等斯庫瓦羅不是投奔——”
“Cazzo!”銀發不良爆粗,“你剛才還在躲斯庫瓦羅躲到不願意靠近并盛中學——”
“說了是因為夏馬爾!有哪個醫生測溫度是用手掌測額頭溫啊!手心欸手心欸!”
想起來我也想爆粗。連斯庫瓦羅摸我額頭都是用手背,那白大褂上來就做這麼親密的動作多冒昧啊!
被斯庫瓦羅扛着翻進并盛中學,躲過周末巡查的風紀委員到達保健室的時候我還對夏馬爾抱有一點點期待。畢竟是個光讀書就讀了很多年的醫生,單說一身白大褂在我心裡就有不少基礎辛苦分。
但他被斯庫瓦羅擋開過一次,還敢用手掌摸我額頭。我立刻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啪嗒就把他手拍了下去。白大褂也救不了他!分數全部扣光!
然而那家夥很自然,毫無尴尬之情地順勢收手,還有心情調笑我拍擊的力度很好,在一群穿喪服的家夥【1】裡還能保持活力,不論心理還是身體都非常健康。“如此迷人的東方女孩,一朵溫室裡養出的嬌花,在瓦利亞那種地方是不會得到呵護的。”夏馬爾故作深情沖我眨眼,說想要離開穿喪服的家夥的話,他永遠會對我敞開懷抱。
雞皮疙瘩已經掉到地上了。
在我說出惡毒的拉仇恨的話語之前,斯庫瓦羅肅着臉推開他,冷靜地叫他趕緊切入正題。
斯庫瓦羅異常的舉動讓我再次對夏馬爾升起一絲重視。要是我這麼販劍,斯庫瓦羅絕對會讓我見識一下真劍。但他現在除了幫我擋開夏馬爾居然沒什麼暴力舉動,這說明要不然夏馬爾醫術确實無人能及,要不然就是這個被第八代瓦利亞招募過殺手十分危險。
我心想或許這家夥真的很厲害。然而下一秒我就決定逃走。
“怎麼會有醫生用蚊子治病啊?!說我是極熱症,需要用帶有極寒症的蚊子叮咬一下以毒攻毒?!他的蚊子除了帶極寒症會不會還有瘧疾,能保證是無菌培養出來的帶單一病毒的嗎?!”我也不管夏馬爾和獄寺隼人是什麼關系了,我就是要吐槽。
“而且怎麼這麼輕易推斷是極熱症,萬一隻是普通發高燒熬熬就好了呢!到時候不會又要用極熱症對沖新得上的極寒症吧!”兩個拗口的疾病單詞搞得我像在說繞口令一樣,我也不知道發音是否準确,但看獄寺呆滞的表情看來應該是聽懂了。
因為我聽到這個理論時候也是同樣一副呆滞表情。
“我甯願從廁所窗戶爬出去逃走也不要被蚊子咬!”
拔河袋子那頭力度稍微輕了些。“你從廁所跳窗翻出來的?”
“獄·寺·隼·人!”我要噴火,“拜托關注點正常東西!”
拉扯間街道逐漸變得陌生,我本就不怎麼認識路,被他拽着偏離來時的路線直接讓我腦内臨時記憶的地圖清零。餘光撇到路過好幾個看起來一樣的房子,我越來越緊張,幹脆松開袋子——另一頭的獄寺一個趔趄,從提手之中穿過順他手腕而上,拽住了他小臂。
“你松手!”
“我不!今天你不把我帶到綱吉家你别想走!”
他張着嘴想說什麼,但一聲爆炸聲音比他說話聲更快穿到我耳朵裡。
啥?我瞳孔地震。
怎麼在日/本居民區也會有爆炸啊?!
循聲望去,我們身後那棟小樓的二層有粉色煙霧彌漫開來。我腦海中迅速滑過高中時候的化學知識,想不起來有什麼東西爆炸是粉色的。
奇怪的粉色煙霧中隐隐有一個什麼紫色的玩意兒在變大。
不等等,怎麼會變大。
一種熟悉的黴運感浮上心頭。
接下來的事情幾乎同時發生。
“Voi——!”熟悉的嗓音吸引我轉頭。
“豈可修!”獄寺隼人近距離的怒罵和把我手扯開甩出去的大力一同而至。
“啊。”從袋子提手中穿過的手腕被卡了一下,我沒摔出去。
我看到銀色長發的身影向我奔來,還未看清,視線就被紫色的東西阻擋。
腳注:
【1】第12卷的稱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