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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奇怪，軍方為何需要得到黑手黨的保護？黑手黨再怎麼強，也是一個地域性的組織。怎麼能強得過國家機器？

就算說意大利軍/方拉跨，但已經能研制莫斯卡機器人的軍隊還能被什麼東西威脅到？

而且軍/隊，一個就算再怎麼有黑幕，也可以擺上明面的組織，在什麼情況下才會求助于暗處的黑手黨啊？

一種情況是威脅本就來自暗處。但這可能性被莫斯卡否定。奧塔比奧既然能把機器人作為對付其他黑手黨的武器，那一定不是黑手黨對軍/隊産生威脅，否則軍/隊他們自己就能靠莫斯卡解決了。

那要不然是政/治對軍/事的打壓，比如為了政/府/權/力穩定什麼的。要不然威脅來自國外勢力，當然也有可能是兩者疊加。

我在車上就在搜索相關資料。

“意大利政府和軍隊的矛盾可以排除，從披露的消息來看，1975年開始陸軍參謀等就一直在改革軍隊，1991年以來不斷裁減規模，政府已經占了足夠優勢。”

“而和外國沖突也不大可能，意大利外交一直接近中立，至少表面上和其他國家沒有什麼沖突，意軍方如果和國外有沖突，首先要找的應該是政府而不是黑手黨吧。”

“除非，兩者起沖突的原因是因為莫斯卡的成功研制，某個本來在機器人研究領域占據優勢的外國勢力感受到了莫斯卡的威脅；或者那神秘勢力要威脅的根本不是意軍方，和意大利沒有任何關系。”

我對斯庫瓦羅說。

“而且你發現沒有，這些團隊核心成員好像都是講俄語的。不能都是克格勃留在意大利的間諜吧？”

——意大利哪有那麼大的價值？

臨時據點裡斯庫瓦羅确實通過研究員的電腦獲得了奧塔比奧在之前參與販賣軍火的證據。他拷貝信息時我閑得打轉，正好聽到研究員之間聊天。

很多彈舌音秃噜秃噜的，聽起來像是俄語。

按照常理來說，意大利人用俄語當日常交流語言的人應該很少吧？我仔細盯了那些科研人員半天，覺得他們高鼻深目，發色又淺，長得不像南歐人。

因為着急回意大利的瓦利亞總部，我還沒來得及确認我的想法，就被斯庫瓦羅拽走趕往下一個地點。所以我問斯庫瓦羅暗/殺部/隊裡有沒有懂俄語的。有的話就能直接确認研究員身份了。

斯庫瓦羅不覺得這種問題有深究的必要，他拒絕了和我繼續讨論這個問題。

當然，如果他覺得有必要的話根本就不會殺光所有綁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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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在汽車旅館簡單休整。正常情況我是不會選汽車旅館的，這名詞在電影電視劇裡基本和兇殺案挂鈎，之前遇到的劫匪也證明我們并不是在安全文明的大城市。

但斯庫瓦羅就在這裡停下了……我又迫切想洗漱。

進旅館時我隻能這麼安慰自己。貝爾說得沒錯，作戰隊長不愧是隊長，帶着個廢物也能嘎嘎亂殺。就算旅館裡出現什麼殺人狂，估摸着還沒斯庫瓦羅殺的人多。而且我們也隻是短暫休整，接着又要去趕飛機回意大利，應該沒有時間給殺人狂出現。

斯庫瓦羅正因為這邊旅館插座接觸不良沒辦法吹頭發而生氣。

聽完我說的猜想更是露出兇狠模樣。“voi！費勁調查這些幹嘛？不管是哪個原因都和瓦利亞沒關系。你有時間瞎想不如趕緊把報告寫了。”

脾氣這麼壞。我白了他一眼：“插座不靈也和我沒關系吧？幹嘛拿我撒氣。”

但看他頭發那麼長，我還是沖他招了招手叫他坐下來兩個人一起擦。

其實我也不知道為什麼要調查這些。而且也算不上調查，隻能說是大緻推測吧。整個推測涉及的團體太多，連搜集信息印證都做不到。

去追本溯源研究員與奧塔比奧合作的原因已經超出了給瓦利亞脫罪的計劃範疇，所以斯庫瓦羅不理解也是正常的。

但我為什麼會關注這個呢？

我幫他揉着頭發，自言自語道：“……可能想多猜一點，盡量多預測一點可能性吧。”

我知道斯庫瓦羅之前提點我的很有道理，行動之前做不到獲得全部信息，也不能完全準備好。但大多數時候我就是會焦慮，然後揪着自己要做的東西裡任何一個沒有搞懂的步驟探究到底如何。

比如這次的軍/方和黑手黨問題。

斯庫瓦羅的聲音打斷我的反思。

“你……之前做了什麼夢？”

他突然轉變話題，讓我有點茫然。我望着他銀灰色的瞳孔一下子想不到他在講什麼。

“飛機上。”他眉毛擰起來，“飛機上你哭哭啼啼得吵死了。就是因為你天天想這麼多才會做噩夢吧！”

絕對誇張了。我醒來沒覺得臉上發幹。

但噩夢确實是。“也沒什麼吧，”我避開他的視線，“也就是什麼掉到雲戰現場結果一腳踩到地雷啊，被雲雀抽飛了結果被粒子炮打中啊，拿到指環之後直接被Xanxus滅口啊，惹Xanxus生氣結果被一槍轟了啊，被貝爾削了什麼的……”

還有很久沒夢到過的，那個經常家暴的渣爹。可能是壓力太大，隔了這麼多年，我在異世界又重溫了一遍自己的無力、痛苦和憤怒。

“既然這麼怕死，為什麼不直接逃走？”

……啊？

“為什麼還回來？”

我後知後覺他說的可能是我自己單獨去醫院的那件事。

我那時候以為是他沒注意，結果居然是故意放我一個人離開嗎？

我有點說不出話，幹幹地笑了一下：“我不回來你們也會來抓我吧。”

就算斯庫瓦羅有意放我，那Xanxus呢？被Xanxus強制沖水冷靜的經曆才剛過去一兩天，他叫我别想逃跑的警告還曆曆在目。

他看着我，那眼神複雜到我說不出來是什麼。“你已經認命了嗎？”

腳注：

【1】見39章完美團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