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庫瓦羅或許有留情的一拳在我頭上留下了親密接觸的痕迹。我摸着腦袋,感覺被撞擊的一塊似乎慢慢腫起來。
而施暴者在一邊抱着胳膊睨視:“喂!别摸啦,又沒用多少力氣!”
這話我信。來這個世界之後,被大佬的平A弄傷已經是家常便飯。說大佬故意的呢,良心有愧。說自己沒受傷,肉/體有冤。
我擺出要哭的表情。
施暴者頓住。“喂,你别裝出一副可憐樣……”
哭哭QAQ
“喂……你也太脆了吧。”他無奈,半身越過包廂的格擋湊過來。
視野一下子被銀色充斥,一股海洋香型的洗發液味嗆進鼻腔。
普通,但很配合他名字。這想法在我腦海裡閃了一下便被不自在的感覺替代。
我實在沒想到他會真的過來檢查。幸而他語氣很不耐煩,削弱了友愛恭敬的氛圍,讓我不至于真的尬到腳趾抓地挖穿飛機從不知多少萬米高空掉下去。
“貝爾那小混蛋的頭可比你硬多了。”他似抱怨又似訓話。我感到頭發被他撥弄着,挨錘的地方被手指仔仔細細摩挲了一番。
摸得我有點癢,我轉移注意力去想他說的:“貝爾……也被敲腦殼了?”
之前看到貝爾歪帶王冠,難不成也是被敲了個包出來所以王冠戴不正?
那家夥要被揍了真的大快人心,是我能買兩挂鞭炮去放的大喜事。
可能是我幸災樂禍得太明顯,額頭被斯庫瓦羅不輕不重敲了一下。
他坐回去擺弄手裡的什麼東西,我才發現他在檢查時候把手套摘下來了。
讓缺失左手的人自己戴回手套——尤其這個人摘下來的原因也在我——叫人良心過不去。但斯庫瓦羅動作很快很利索,而接下來他的話也讓我僅存的良心灰飛煙滅。
“啧,不摘手套都摸不出來腫了。”
——那你自己反思一下觸覺靈敏度吧!!
他說沒什麼事,這腫包也就半天一天就能消下去,并且表面感歎實際嘲諷我這都能受傷。
我非常不忿:“我說了我很弱啊。腦力派!什麼叫腦力派!當然是不僅身體脆弱,腦袋也很需要保護的那種!”
他嗤笑道:“連去哪都搞不清楚的腦力派。”
“那……那是剛睡醒沒聽清。”說實在話作為二外使用者,我能聽到說去搜集信息寫報告都很不容易了。“況且一直是你說要回意大利嘛。”
“幹嘛中途轉機到基輔?”光為了隐藏行蹤?可烏克蘭離意大利也太遠了點,而且我隐約記得這個時代烏克蘭似乎也不是非常平靜。
“怎麼不直接到北非然後坐船偷/渡到意大利?距離又近,上船又方便。”
斯庫瓦羅沒直接回答我這個問題。
“你不是好奇瓦利亞保護着那些意軍/方研究員【1】,怎麼避開彭格列的搜查嗎?”他掃了我一眼,嘴角勾起一個弧度。我發現這群殺手們笑起來比闆着臉更有威懾力一點。
他往後靠在椅背上,一手撐着下巴一手敲了敲扶手,“他們肯定想不到在這兒。”
斯庫瓦羅五官銳利,傲慢自信的笑容讓他看上去更昳麗,有一種張狂的美感。
我驚訝地注視他一會,而後閉眼歎了口氣。
我有一種直覺……意軍/方研究員絕對沒這麼簡單。
==
烏/克/蘭,肥沃的黑土地讓他成為歐洲糧倉,而位于亞洲與歐洲交界的特殊地理位置也讓他成為大國博弈的關鍵之一。
尤其是二十一世紀初。
美/蘇冷戰由于蘇/聯的解體而突然結束,太過倉促,甚至讓美國和同/盟/國沒有實感。想要倒向資本主義的俄羅斯繼續被美/國和其盟友排斥。
而在這時候,與俄羅斯接壤,又是從蘇聯獨立出來,分了不少大毛遺産的二毛,烏/克/蘭,自然成為新角力的重要戰場。
商量方案時候我就在困惑,為什麼研究出莫斯卡這種高科技的意大利軍/方還需要依靠黑手黨來保護。
這話問Xanxus或者斯庫瓦羅當然得不到回答,他們隻是殺手,而知情的兩方,奧塔比奧和馬萊島的綁匪已經被隻管完成任務不追究原因的殺手們幹掉了。
不過當我踏到堅實的柏油馬路,回望黃藍配色的基輔航站樓标志的時候,一個猜想隐隐從衆多可能推演之中浮現。
而它在我和斯庫瓦羅進入烏克蘭某處瓦利亞臨時據點,見到被嚴密保護起來的研究核心團隊時變得更清晰。
“瓦利亞還有俄語人才?”我敲着電腦一邊查資料一邊問斯庫瓦羅。
萬能的作戰隊長在開車。
這車是他搶來的。實在對不起路過被我們反打劫的一個劫匪:出了航站樓之後他帶着我走了一條小道,不出意外兩個看上去有點小錢的人就被路邊開車蹲守的劫匪盯上了。
劫匪下手了,劫匪沒命了。
瓦利亞·烏克蘭臨時據點多了一輛車。
機智的作戰隊長說這樣又不會有警察追查,又有代步工具。
我為劫匪感到遺憾。R.I.P,願天堂沒有釣魚執法的意大利資本家殺手。
風在破碎的車窗呼嘯穿梭,順便刮跑了我的聲音,刮得斯庫瓦羅的頭發一個勁兒往我臉上糊。
他似乎沒聽清,回頭看我:“啊?!”
“我說瓦利亞——!有會俄語的!——卧槽哥你看路!”
這就是我為什麼不坐副駕駛而坐在斯庫瓦羅後方。這種飙車還不看路的馬路殺手的駕駛座後面一定是最安全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