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首之人手握着柄程亮的銀劍,劍身極薄卻極質感堅硬,南喬一眼就看出此劍不凡,不凡劍不會配庸人,此人排位起碼二十以内。
南喬抱胸直接道:“别廢話,開門見山吧。”
“要你的命。”為首之人當真沒廢話。
不過,南喬還是好奇:“你們有多大把握不會被我反殺?”倒不是南喬自負,七十年前她的輝煌戰績是位列第九名,縱使七十年中她毫無進步,這三人想要她命也不是那麼容易。
“真當我們沒有準備,我們身上早備有避雷符,你的驚雷訣今天沒用。”
攻擊類術法基本都有破解之術,較武場上不被允許使用,更多用于實戰之中,七十年前南喬沒少吃這種符的虧。
可畢竟那是七十年前,南喬樂道:“你們想多了,我本也沒打算用驚雷訣,這麼晚了吵到大家睡覺多不好。”她語氣一變,“不過,誰告訴你們,我隻會驚雷訣。”
南喬最拿得出手是驚雷訣沒錯,每次打架圖個速戰速決,自然用得最多,可誰說其他亂七八糟的東西就沒用,以往的數次實戰證明,非常之有用。
在他們對話的同時,院中兩側的樹木已經悄然“伸出”數條枝葉,無聲地順着地面“爬行”,枝葉無限生長,幾乎是原本的數十倍。
木枝術是靈鳥族一果農所創,目的是為便于摘高處的果子,南喬覺得有趣的就修習了。
那三人終于發現異常,所幸他們手中都有兵刃,三下五除二,亂枝長葉被砍得七七八八。
“雕蟲小技,你天賦卓然,都浪費在這上面,真是暴殄天物。”為首之人嘲道。
南喬無辜道:“是嗎?”
話落間,她雙手結印,那些被砍碎的枝枝葉葉突然如同被無形的力量操控,在小院中心瘋狂旋轉起來,且斷枝不斷增大增粗,深深紮進地裡,瞬間形成一個□□的牢籠将三人包圍在内。
木枝術加禦風術再加易物咒,誰說這些沒攻擊力的術法,就不能參與打鬥。
為首之人也不慌,劈開前方手中的長劍登時化作無數菱形暗器,朝着南喬的方向飛去。
然而南喬卻原地消失了,同時無數枝葉像蜘蛛吐出的絲,從四面展伸出,上下左右,直到鋪滿整個院子。
南喬最吃虧的就是沒有一件趁手的兵器,在對方祭出冷兵時,她隻能躲閃卻不能硬剛。
但對方好似知道她的方位,不消片刻便合劍刺來,南喬挪了幾個地方,方後知後覺想到對方一定修煉了精湛的聽風訣。
聽風訣并非顧名思義的聽,而一種極其厲害的感知,用體感與神感感知物體的移動與靜止。修煉好這項術法,在夜間打鬥過程中和開挂差不多。動作越快對他越有利,南喬隐去身形在枝枝蔓蔓中閃轉騰挪,自然都瞞不過他。
果然,前二十名沒有一個草包。
那就速戰速決,南喬立刻操控樹枝狂魔亂舞攪混對方感知,在對方混亂之際南喬瞬閃到他身後,丢了個軟骨咒過去,那人整個身體登時像下了開水的面條一般啪叽一攤摔在地上,姿态扭曲奇特,莫說是拿劍就是站也站不起來了。
另外兩人修為差不少,才将将突破包圍,也被南喬一咒拍在地上。
軟骨咒本是靈鳥族一位天賦異禀的采花大盜所創,目的自然也不可言說,靈鳥族人不恥此術,修煉者極少,南喬喜歡涉獵新奇,學來發現竟然大有用處。
凡施于他身之術,時效的長短與施咒人的修為強弱有關,南喬來施的話,保證他們大半晚手無縛雞之力完全沒問題,可以對他們予取予求。
南喬玩味兒地走到為首之人面前,伸手摘下他的面罩盯了一會兒,随即笑了:“我又不認識你,戴這東西幹嘛?”
此人看上去三百多歲,方頭大臉,身體卻偏瘦,長得古古怪怪,若是以前見過,定然是忘不了的吧!
軟骨咒軟得是全身骨頭,并不影響說話,大方臉氣得滿臉通紅:“你竟會使這些,敢不敢正大光明的打一場。”
南喬怪道:“你們偷偷摸摸撬我的門,難道正大光明嗎,還知道提前準備避雷符,你不也使這些,講點道理好不好?”
“你這種不知廉恥的女人,我們是為民除害。”
“豁!”好大一頂帽子,南喬一揮揮手招來枝葉,将他們三人從下到上纏繞起來,包裹成了三個綠油油的“春卷兒”。
蹲下來耐心問:“說吧!誰讓你們來的?”
“你……人人得而誅之。”
“……”南喬真無語,她一沒燒殺搶掠,二沒打家劫舍,怎麼就十惡不赦了,懶得和他作口舌之争,真罵起來對方未必是對手,“你不說我就自己動手喽!”
說完,一腳将大方臉擺正姿勢,再一腳讓他翻個面後背朝上,南喬踩在他背上“刺啦”一下撕開他後頸衣服。
大方臉驚了:“精衛南喬,你扒男人衣服,你還要不要臉?”
另外兩名他帶來的幫手也驚了,癱在地上眼神裡滿寫着不忍直視和同情。
南喬歪頭疑惑道:“你不知道嗎,我從來不要這種臉。”别說扒男人衣服,就是當街扒男人褲子這種事兒南喬也是幹過的,要不她那臭氣熏天的名聲是怎麼來的,自然不是空穴來風。
但南喬依然安慰道:“不過你放心,你不會對你怎麼樣,你醜得像個大頭蝦似的,我對你完全沒興趣。”
大方臉受如此奇恥大辱,臉色漲得黑紅,南喬不再理他,雙指并攏續足靈力,在他風門穴的位置打了下去,随着靈力注入,一隻金光大盛的精衛鳥圖騰慢慢呈現,閃了幾下才漸漸隐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