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陽光透過飄起的窗紗,灑落在闫諾的臉上,窗外的蟲鳴鳥叫聲吵醒了她窩在被子裡的舒服,即使還沒有睜開眼睛,她也知道今天會是一個大晴天。
與身體的觸覺同時蘇醒的還有嗅覺,允晔逸房間香薰的味道,很好聞。青豆角+蘋果汁+晨露,但也是這味道提醒了闫諾,她在陌生又熟悉的環境中。
但奇怪的是這陌生的感覺卻又讓她覺得很熟悉。
所以闫諾慵懶地睜開了眼睛,她也明白了此刻為什麼她明明不在自己的房間卻也可以如此淡定,因為這是允晔逸的房間,她躺在允晔逸的床上,枕着他的枕頭,蓋着帶有他身上香味的被子…
隻是她此刻穿着昨天的一身行頭,睡姿很難評地躺在床上。
闫諾終于明白了媽媽總是說她睡覺的時候‘辣眼睛’的苦口婆心。
“哎!養成好習慣真的很重要。”她現在都不敢想允晔逸看到她這樣四仰八叉的睡姿會做何感想,好在她昨天穿的是長褲。
不過現在想來,她睡姿的威力允晔逸應該也不是第一次見識到了。
闫諾覺得自己昨天晚上應該是睡得不太好,但是偏偏什麼也想不起來。她現在整個人是沉沉的,又渴又餓,她拿起在旁側的水杯一飲而盡,直勾勾地卻沒有重心地盯着放在椅子上疊好的衣服。
這衣服很明顯是允晔逸的,椅子離她很近,坐落的位置和方向倒是讓闫諾覺得來自某一個人的安全感。
但她隻能想起來昨天允晔逸好像坐在這張椅子上,卻始終想不起來到底發生了什麼。
允晔逸雖不見了蹤影,但是鑒于闫諾此刻并沒有同時感知的畫面,所以她知道允晔逸大約也在家。
昨日未洗澡洗漱的感覺,在晴天的早晨讓她覺得額外不舒服。于是闫諾抓起了椅子上的衣服進了主卧的洗手間。
如果換一個人,闫諾是斷然不可能這樣做的,畢竟誰也不會在陌生的男人家醒來後如此淡定地喝水還有心大的沖澡。
但因為是允晔逸,這一切便有了合理的解釋。
闫諾擦幹了頭發後,很自然地從主卧走了出來,自然到就像在自己家一樣。即使她再路癡,5年的路線培訓,也讓她對允晔逸的家了如指掌。廚房傳來的聲響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隻見允晔逸穿着一身休閑運動裝,明顯是剛晨練回來。闫諾盯着他忙碌卻井井有條的背影,腦海裡瞬間閃過很多版本的偶像劇,女人早起睜開眼,便看見男人在為她準備愛心早餐。
這樣的橋段對于闫諾來說曾經并不感冒,因為她覺得這樣的浪漫在現實生活中可行性不大,畢竟沒有誰能做到幾乎天天為心愛的人準備早餐。
但理論和現實畢竟有差距,闫諾有一種被自己的現實推翻了自己的理論的感覺。因為此刻這樣的畫面正讓她淪陷。
允晔逸好似察覺到了來自他背後的這股有穿透力的目光,回頭臉上帶着笑,“醒了?”
他看見闫諾換好了他準備的衣服和褲子,還有半幹的頭發。“衣服和褲子都是新的,我特意找了緊身小号一些的,還挺适合你的,穿出了oversize的感覺。”
闫諾不好意思地抓了抓頭發,“昨天…”
“昨天你喝得太醉了,而且…不太安靜,我怕你吵醒你的室友們,所以就帶你回家了。”
“不太安靜?”闫諾抓住了關鍵信息,跟允晔逸為什麼帶她回家相比,她更想知道的是自己昨天喝醉後到底做了什麼?說了什麼?
完全想不起來才是最可怕的。
不過看允晔逸的反應,闫諾自我安慰式地覺得自己應該沒做什麼太出格的事情。
殊不知允晔逸原本想用的措辭是“不太老實”。
“隻是…他為什麼對昨天的事情閉口不提?這讓我怎麼提?”
關于昨天的那首歌,兩個人此刻都心知肚明,5年前那次偶然的相遇,讓兩個人的命運從此有了交織,有了同時互感的能力。
除此之外,那也是一首告白的歌。但闫諾此刻有種被告白得很恍惚的感覺,她甚至懷疑自己是不是會錯意了。
她嘴裡嚼着夾着煎蛋和培根的面包,盯着坐在對面正在吃飯的允晔逸,猛灌了一口牛奶。
“牛奶不能這樣喝,酒更不能這樣喝。”這話倒是讓她腦海裡拼湊回來了一些慶功宴上的畫面。
她“哦”了一聲,覺得自己好像是犯錯被管教了一番。即使允晔逸此刻頂着那張天真無邪的臉,明朗的語氣聽不出任何責備管束、甚至是操心的感覺。
“不對呀,我為什麼…”闫諾正想小小反抗一下,沒發現允晔逸在盯着她的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