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心阿姨哦了一聲,又嘀咕了一句,“對不起,我覺得你們都挺好看的。”
晉迎橋還能怎麼着,也不能怎麼樣,他搖了搖頭,快走兩步,和蔣芙并肩走。
蔣芙扭頭看了他一眼,她剛才才和陳改芬說完話,就聽到身後有人小心地問晉迎橋。
一聽就是說的自己。所以蔣芙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看到個阿姨一臉好奇地看着自己。
她自然也聽到了阿姨問晉迎橋的話,不過她挑剔地看了眼晉迎橋,沒當回事。
晉迎橋接收到她挑剔的眼神,又尴尬起來了,他明白她聽到了阿姨和他的話。
他張嘴想說什麼,但此時蔣芙已經默默地收回眼神,他看着她冷淡的側臉,看着她上車前又提醒了一聲陳改芬,“上了車再把傘關了。”
那張欲張不張的嘴終于偃旗息鼓,閉上了。
陳改芬很聽話,上了車,便将傘關了,然後看了眼蔣芙,在看到蔣芙點頭後,她快速跑到兒子跟前。
不過,她剛靠近,就讓陽光給止住了腳步。
所以蔣芙剛坐下,陳改芬便又回來了。
“大人,”她指了指車頭,“……我能不能站在那裡?”
蔣芙聞聲看去,熱烈的陽光從玻璃車窗照射進來,烨烨生輝。
“那你就撐着傘。”蔣芙說。她剛說完,便又看到熱心阿姨又看了她一眼。
她們坐在對面。
“……阿姨,你一直看着我,是有事嗎?”蔣芙看向熱心阿姨。看她的面相,并不是個壞人。阿姨最近也有點小問題纏身,不過不算是什麼大事。
熱心阿姨有些尴尬,她這回看的不是她,看的是她手中的雷擊木,她能認出來,“你一直在跟誰說話?你,手裡的是不是,雷擊木?”
最後幾個字,她湊近了蔣芙,說得非常小心。
蔣芙臉上的笑頓了頓,把玩着手裡的雷擊木,這是她剛上車後拿出來的,她感應到了雷擊木待在乾坤袋裡的狀況,它不太想待在裡面,所以将它拿了出來,“阿姨你認得?”
阿姨點頭,“有點認得,小時候村裡有一棵樹被雷劈了之後,樹幹上布滿黑漆漆,錯落有緻的裂紋,像是雷劈的,中間深,兩邊淺。老人說,是雷擊木,你手上的木頭,很有光澤,裂紋也很多,所以我猜是雷擊木。”
手中的雷擊木震了震,似是在響應阿姨的話。蔣芙将它抓緊了,怕它跑了,她心裡是開心的。這一動,她有點确認,這段雷擊木,被天雷劈過之後,有了靈性。
“這隻是普通的樹,阿姨,最近你該注意一下,被男人騙色。”蔣芙提醒阿姨。阿姨三十五六歲的年紀,沒了丈夫開展第二春沒問題,她現在的問題就是,她這次遇到的男人,并不是真心待她,更多的是看中她身上的資源。
邱紅岑瞪大眼,“騙色?我怎麼會……”她突然一愣,聲音忍不住拔高幾分,一下子全車人都看向他們。
“最近确實有個男人在追我,比我小3歲,是同事介紹的,我正考慮接受呢。”
“同志,你怎麼知道這些的?”邱紅岑看向她,眼露着急,“你是不是認識……”
蔣芙搖頭,指了指她的臉,“看出來的,你丈夫因公去世,他的崗位先在空缺着對不對?你準備留着給你們的孩子。不過,也有不少人打這個崗位的主意,畢竟你孩子接手還要好幾年。”
邱紅岑點頭,忍不住猜測她的身份。
“女同志,你怎麼看出來的?”有人問。說了這麼久,旁邊的人,早都豎起耳朵像聽八卦一樣聽着了。
……
陳改芬打開傘,就迫不及待地跑向兒子。她湊近了觀察兒子的樣貌。越觀察,便越欣慰。
并不太像賀承瑞,更像她。這是好事!
陳改芬彎了幾十年的脊背,一下子挺直了幾分。
隻要不像賀承瑞,她就高興。
她看着陽光照在兒子臉上,忍不住上前一步,撐着傘擋在兒子面前。
賀敬平能感覺眼前視線暗了一些,明明陽光還是那麼明媚,但确實看向前方的視線沒有那麼困難了。
他搜了一把臉,莫名地為這一刻感到高興。
陳改芬也很高興,她見到多年不見的兒子,不知道說什麼,于是就這麼站着給他遮陽。
等她站累了,也看夠了,打算回到蔣芙大人身邊時,就看到她身邊已經為了一群人。
好些人追着她問,大家都一臉好奇地看着她。
陳改芬有些茫然地走過去。
公交車一路走走停停,但真正下車的人沒多少。蔣芙被問了很多問題,十分無奈,她看到陳改芬走過來了,别的乘客不下,那她下!
看了眼晉迎橋,示意他走人了。
帶着陳改芬就下車了。邱紅岑也跟着下去,她要讓蔣芙幫忙解決問題。
“同志,等等我啊!我有事問你呢。”
“也等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