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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家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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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辭盈醒來時,已是暮色滿窗。

室内光線幽暗,她愣愣地盯着繡纏枝牡丹花紋的軟煙羅紗帳出神,半晌才記起自己如今是在家中。

采芷聞聲進來點燈,笑道:“大小姐起得正是時候,方才睦遐堂那邊來人傳話,道家宴快開始了。”

說着她提起案上的紫砂子母暖壺倒了杯茶端給薛辭盈。

“怎不早些叫醒我?”薛辭盈捂着唇打了個呵欠,接過采芷手中的茶小口抿着,神思慢慢清醒,又問:“嬷嬷和采芩呢?”

燭光下她紅唇上啜着小水珠,光澤瑩潤,似含露的玫瑰花瓣,蘊着難以言說的風情。

采芷心跳了下,忽然想起二小姐前些日子赴宴回來,八卦起太子殿下的遠房表妹,如今住在永和宮的許家表姑娘,據說是個不遜色于大小姐的絕色佳人。

難道這世間還能有女子的容貌,比得上大小姐?

一面想着,一面有條不紊回道:“小姐放心,嬷嬷已去歇下了,采芩閑不住,盯着小丫頭将各院的禮物分好,才回了屋子補覺。”

“下午采芃已按着簽子,一個一個院子送去了。”

她想起一事,又問:“因您定了日子回來,世子爺那邊前些時候已将去歲的賬務送了來,請您得閑過目。”

薛辭盈及笄那年,薛老夫人便将謝氏留下的嫁妝一分為二,交到兄妹二人手中,店鋪也放手讓二人學着打理,不走國公府的賬。

但當年她離京匆忙,且不知前路如何,隻帶了銀票細軟,一應大的物件都鎖進了庫裡,還有兩個鋪子和三處田莊,雖每一處自有管事,但總有事需要定奪,這拿主意的人非薛淮川莫屬。

薛淮川自不會觊觎妹妹的東西,但他醉心公事不喜俗務,底下的管事雖不敢欺瞞,要說多盡心也未必,是以這些年,每年送到梅溪的賬冊,也不過是去掉開支外,勉強盈虧平衡的狀态。

薛辭盈坐在妝台前,聞言點點頭:“此事不急,待過些日子咱們去看看再說,我不在的這些日子,家中可有何事?”

雖說常有書信往來,可父親兄長都是男子,甚少提起家中瑣事。

采芷握着薛辭盈及腰長發,手下靈巧地為她挽着發髻,聞言不由擡眼,兩人視線在鏡中交彙,采芷搖頭:“咱們隻守着院子,一向無事,隻這三年來,府中不少地方,都換了人。”

采芷說得委婉,薛辭盈卻已了然。

秦氏掌家之後,自是各處都用上了自己的親信。

平心而論,她的娘親謝氏青春早逝,與秦氏并無直接幹系。可趙嬷嬷眼裡,便是因衛國公納了秦氏,之後夫妻二人頗多不合,再者,老夫人對秦氏一向冷淡,往事沉澱着許多糾葛,秦氏與她,自是有心結。

況且,薛宜淩還因這院子生了好長時間的氣,她離開這麼久,晴雪閣中人多少受些委屈,便是采芷再費盡心力約束,也禁不住人心浮動。

采芷笑容真摯:“恭喜大小姐,否極泰來,以後的日子定順順利利。”

四個大丫鬟裡,采蘇潑辣,采芩機靈,采芃年紀小,最是活潑,而采芷卻是最細心妥帖的,雖脾性不同,卻都能寫會算,各有所長,是她的臂助。

“難為你了。”薛辭盈拍了拍她的手,“若不是采蘇......”

她原是想帶着采芩和采芷南下,采蘇留守晴雪閣,可臨動身前,采蘇在祖宅的父母來信,道是給采蘇定了門親事,央她放采蘇回去成親。

不得已,隻得留下采芷。

“我明白,這是采蘇姐姐的大事兒,隻可惜離得遠沒能親見。”采芷抿嘴一笑,手下不停。

薛辭盈對鏡點口脂:“倒也不必遺憾,至遲他們夫妻二人明年也便回京了。”

“果真?”采芷聽了很是驚喜。

“還能哄你不成?”薛辭盈瞥她一眼,對采芷,她并不諱言自己的打算。

她去歲身子已調養好,在梅溪無事,索性取了一些銀子,跟着三叔學起生意經。

時人有雲:萬般皆下品,唯有讀書高,三叔不料侄女竟對此如此感興趣,自是傾囊相授。再者她看準機會,海禁剛開,衆人觀望時,她便說服薛三爺,一起在出海的船隊那入了股,這一年已賺得盆滿缽滿,與祖母商量之後,又在江南富庶之地買了田地,置了房産,是以如今,她在江南手裡的産業也頗為可觀。

采蘇是衛國公府家生子,訂親的表哥是祖宅管家之子,現下江南的産業便是他們夫妻二人在打理,但她既要嫁入宮中,今後出宮不便,便得有極信任的人在外看顧查賬,是以采蘇兩口子慢行一步,處理妥當後再上路。

采芃年紀小,心性未定,采芩和采芷,是要随她進宮的。

既說到此處,薛辭盈便笑道:“你們四人,自幼時便在我身邊,與後來的情分不同,這是我起先的安排,若是有什麼别的想法,盡管與我說。”

“想出府,或想留下,都無妨,且别急着答我,先仔細想想,因若進宮,再出來便難了。”

提起進宮,便想到李忱,薛辭盈有片刻失神。

“是。奴婢也和她們幾個說說,咱們定認真想了再禀小姐。”采芷知她這番話出自真心,笑吟吟回道。

薛辭盈回神;眼角餘光卻瞥見采芷在她發上插了一支累絲嵌紅寶的步搖,那紅寶碩大,熠熠生輝,忙伸手取下:“既是家宴,無需如此隆重。”

采芷聽了,便打開櫃子,尋了件白底繡玉蘭花交領紗衫,配蟹殼青色流光裙,道:“前些日子新做的,園子裡的玉蘭花開了,這件應景。”

又為薛辭盈鬓上插了支碧玉蘭花長簪,耳上是同色墜子,款式簡單,隻玉色通透如一汪碧水。

薛辭盈攬鏡自照,并不刻意或失于簡素,便起身帶着采芷去了睦遐堂。

今日晚宴系為她接風,是以薛府的人出現得極是齊整,便連薛謙的三個姨娘都設了一小桌。因是家宴,隻男女分席而坐,并未以屏風隔開。

薛謙作為大家長,舉杯先發言,末了飲盡杯中酒,感慨不已:“論口感清爽,還是老家這春波綠,沁人心脾,令人懷念啊。”

“知道爹爹喜歡,女兒臨走時,把三叔偷偷藏的兩壇子十年的春波綠都起出來,帶上了馬車,不知三叔此刻是不是在家裡跳腳。”薛辭盈眨了眨眼。

薛謙撫掌大笑:“好!好!不愧是我閨女。”

薛辭盈嫣然:“嬸娘不喜三叔飲酒,定然歡喜,隻是若三叔寫信過來告狀,爹爹還要與我遮掩一二分。”

“這個好說。”子女皆在眼前,薛謙甚是開懷,“盈盈放心,他若寫信過來,咱們非但不認,爹爹還要告誡他,莫要喝酒誤事。”

“爹爹這法子好。”薛辭盈贊同。

“三叔怎地比窦娥還冤。”薛淮安看着這得了便宜還賣乖的一對父女,心有戚戚,不由對遠在梅溪的三叔深表同情。

眼見着薛辭盈成了家宴的中心,薛宜淩面色怏怏,待要張口,卻見秦氏目光嚴厲,看了過來,記起秦氏晌午的話,她垂下頭,悶悶地夾了幾粒米放入口中,隻覺索然無味。

.

宴罷,薛謙有事與長子長女商議,遂命兩人留下。

“我也要聽。”薛宜淩仗着父親素日疼愛,也賴在屋子裡不走,薛宜馨見姨娘退了出去,便也起身告退。

卻聽薛辭盈道:“父親可是要說為淑妃娘娘賀壽之事?三妹妹那日也得進宮罷,且先别走。”

“正是此事。”薛謙先贊長女心思靈透,這才正眼瞧了瞧薛宜馨。

這個女兒太過沉默,以緻于常常被他忽視,今日細看,才見她長眉秀目,溫柔娴靜,個頭與薛宜淩不相上下,不由驚訝:“三丫頭都這麼高了,我記得你是生在戊戌年秋,今年......”

“十六了。”薛宜馨垂下頭,讷讷回道。

薛謙一愣,秦氏已笑着提醒:“國公爺今日貪杯,竟忘了三丫頭是丁酉年冬日生的,隻比淩兒小三個月。”

歲月倏忽而過的感慨浮上心頭,薛謙不勝唏噓,“好!好!是為父疏忽了你。”

“坐下罷。”

薛淮川沉默,薛辭盈神色不變,心裡微曬。

秦氏滿面笑容看着薛辭赢,又贊了一句薛宜馨:“三丫頭是個好孩子,最是體貼孝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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