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感應燈亮了,有人走了過來。
兩個男人押着一個女人,女人一直在罵很難聽的話,似乎是方言,杭真聽不太懂。
但那兩個男人……
杭真見過,就是他們給他做的口供筆錄,以他們的身份來看,他們肯定是好人啊……那那個女人……難不成才是壞人?
如果剛才孟長赢沒有攔他那麼一下,可能做了錯事。
诶,不對。
就算孟長赢沒有攔着他,剛才出去看到女人的對手也就知道該站在哪一邊了。
三人路過他們的門前,女人一直在掙紮,大喊大叫着,這一層這個時間點除了他們沒有人。
女人完全沒有招架之力,一瞬間,像是脫了力,被架着走。
杭真蓦地對上了她的眼睛,心跳一滞,那女人在翻白眼,瞳仁都不見了,表情非常可怕。
突然,女人又開始猛烈掙紮起來,指着杭真的位置嗚嗚哇哇起來。
糟了!
她看到我了!
杭真吓得身體抖了起來。
下一秒,身體被孟長赢圈在懷裡,“别怕。”
杭真腿軟,在孟長赢懷裡仰頭,看到了他的下巴。
門不知道在什麼時候被孟長赢無聲無息關好了。
杭真感覺有些缺氧,又不敢大聲呼吸,感覺外面有人在悄悄靠近他們。
孟長赢捂了下他的嘴,小聲開口:“放松。”他說:“他們走遠了。”
杭真連着眨了好幾下眼睛:“真的嗎?”
他把耳朵貼在門闆上,外面似乎……确實沒有什麼聲音了。
杭真的心還是沒有重新回到肚子裡,他說:“剛才她好像看到我了,但是……她說的是哪裡的話?我完全聽不懂。”
“冷靜,她沒有看到你,不然那兩個人就發現我們了。”
“……真的嗎?”
孟長赢一直都很淡定,杭真突然覺得有些丢臉,第一次和孟長赢相遇的時候也是這樣,似乎自己已經被他看過很多笑話了。
“真的,她肯定沒看到你,别自己吓自己了。”
也是,如果真的被看到了,另外兩個人不可能完全錯過他們的位置。
可能隻有那個女人看到?但她說的話其他人也聽不懂?
杭真問孟長赢:“那個女人說的是哪裡的方言?你知道嗎?”
“不是方言。”
孟長赢開口,語氣笃定,“我聽說,這次放火的人,大部分都被抓住了,但還是又逃跑的,我猜,剛才那個女人就是逃掉的其中之一。”
“你怎麼知道?”
“你沒有聽說嗎?那些人手腕上,靠近手背的地方有紋身,是兩束交叉的火把。”
杭真一臉茫然,眨了眨眼:“你剛才看到了?”
孟長赢輕輕點頭:“一閃而過,好像是,很像。”
杭真揉了下臉,“我隻看到了她的眼睛,差點兒被吓死。”
孟長赢笑了:“人哪兒有那麼容易死。”
杭真長長歎了口氣:“漏網之魚啊。”他之前還以為那些違法分子都被抓走了呢,沒想到……
“……居然有漏網之魚啊。”
杭真一臉苦惱,“我都不敢回去了。”
“那就别回去了。”
孟長赢道:“這兒又不是沒有睡覺的地方。”
杭真哼哼兩聲,“什麼呀,在這兒,就門上那把小鎖,我一個人睡覺也是很可怕的好不好,還不如回去呢。旁邊那大哥說不定還深夜給美女主播大賞,氛圍火熱,比睡在這兒有安全感多了。”
孟長赢笑了笑:“誰會讓你一個人待在這裡啊,我陪你。”
他頓了頓,“不過,就是得将就擠一擠了。”
杭真呆了三秒,低頭輕咬了一下嘴唇,他不确定這是孟長赢的主動邀請還是毫無他意的單純隊友之情。
“好啊。”
杭真答應了。
他開口打趣道:“沒想到看起來你總是獨來獨往的,知道的事情不比我少,我還讓朋友把我拉到大群裡了呢,都沒聽說過還有漏網之魚。”
孟長赢沒說話,眼神不太自然,像是在沉思着什麼。
杭真伸手在他眼前晃了一下,孟長赢回神,看着他微笑。
“雖然我朋友沒你多,但身邊的人都很愛聊八卦,我隻要安靜聽着就行。”
偷聽八卦再偷偷記住的人。
杭真在心裡評價了一句。
他問孟長赢:“關于那些人,你還知道些什麼?我聽說,是一些患有不治之症的病人,想給自己找墊背的。”
“我也聽說過這種說法。”孟長赢微微颔首。
杭真歎氣,“剛才那個女人,那種程度的彈跳力,居然患有不治之症?怎麼看都不像啊……”
說罷,他嗤笑一聲,“不過,這麼看也不一定,你還不久于人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