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馬上下來。”

周汝越說着，沖出樓梯間。

非常幸運的，在他按下行鍵之後的一兩秒，電梯停在了他所在的樓層。

電梯門打開，裡面站着他剛才還最不想見的刑玉期。

周汝越：說好的不追他呢？

大概是看懂了周汝越的眼神，刑玉期開口解釋道：“曹主任下班了。”

周汝越點點頭。

他久坐辦公室，稍微運動一下就累得不行。

周汝越喘着粗氣，心想這該死的曹主任是不是人老了覺少？别人是崗位兩班倒，他是一人上兩班。

還有厲夫人，幹嘛非要把情節設置在半夜。

就讓那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照亮他們醜惡的罪行不好嗎？

“确定是那裡了嗎？”刑玉期忽然問。

“對。”

周汝越跟厲夫人描述了一下皇天的場景，作者本人親自鑒定無誤。

厲夫人剛才打電話的秦局長，已經派人在那裡蹲守了。

刑玉期點頭：“不要沖到最前面去。”

周汝越擡頭看他：“放心，我可惜命了。”

刑玉期見他誤解了自己的意思，說道：“他們都有人護着，被厲廷爵記恨上也沒關系。”

“我沒有人護着嗎？”

厲夫人應該也會照顧一下他這種便宜兒子的吧？

“……也有。”刑玉期道。

周汝越低下頭，總感覺刑玉期和他說的不是一個意思。

他一心想着即将發生的事，便沒有留意刑玉期話裡所說的“他們”。

林颦的電話又一次打過來。

“喂？”

周汝越看了一眼刑玉期，悄悄降低了通話音量。

“他們被一輛救護車堵住了，你三分鐘之内能到嗎？”林颦問。

“能。”周汝越拉開車門，說道。

“你怎麼把他帶上了？”林颦看到周汝越身後的刑玉期 ，毫無情商地問。

厲夫人回過頭：“帶上就帶上吧，萬一出什麼事至少有個醫生在。”

“夫人、林小姐、周秘書、刑院長，”王媽點名似的叫了一遍人，“坐穩了！”

說罷，她腳下一踩，車子像離弦的箭一般飛了出去。

刑玉期的手越過周汝越的肩，拉下安全帶給他系上：“注意安全。”

“你也是。”

周汝越說完，看了看林颦，幸好對方一直密切關注前方，沒有注意到這邊。

“别跟得太緊。”厲夫人道。

“好的夫人。”王媽打了一下方向盤，開到隔壁車道的一輛黑車之後。

深夜，黑色勞斯萊斯悄悄地停靠在已經半廢棄的皇天商廈。

而不遠處，一直綴在勞斯萊斯車後的五菱宏光SUV五座版也停在了拐角。

幾人陸續下車，趴在拐角處觀察。

厲廷爵從車上抱下來一個穿着病号服的人，他左右看了一眼才走進皇天。

“這男的，也太狠了。”林颦道。

“跟男主作對，能行嗎？”王媽問。

霸總文她看了這麼多，當反派還是第一次。

“王姐，擺正位置，他才是反派。”厲夫人拍拍她的肩。

“四樓埋了暗線，街口都有警察。”刑玉期說。

“上天無路，入地無門，絕對一網打盡。”周汝越攥拳。

“那咱來的目的是什麼？”林颦摸了摸可能出現的黑眼圈，“回家洗洗睡得了。”

“呃……”厲夫人被問住了，“劫法場？”

“您是哪邊兒的？”周汝越問。

厲夫人：“……那你說我們是來幹什麼的？”

周汝越：“我怎麼知道你們來幹什麼的？我反正是為了第一時間給厲總請律師的。”

“您又是哪邊兒的？”林颦問。

“我這是站好最後一班崗，再罪大惡極的犯罪嫌疑人也要有辯護律師啊，”周汝越道，“再說，我要是不請，别人給厲總請了頂級律師怎麼辦？”

“說的也是。”厲夫人點點頭。

“那他是來幹嘛的？”林颦指着刑玉期。

“我順路送周秘書回家。”刑玉期倚着牆，是唯一一個沒有在偷看的人。

“還真是順路哈。”林颦玩味地笑。

“王媽呢？”

“我開車啊。”

“夫人您？”

“我要把握全局知不知道？”

林颦把在場的人都問了一遍，說：“所以我們都隻是來看熱鬧的。”

“胡說！”厲夫人道，“我是有正經任務在身上的。”

“什麼任務？”

“你一會兒就知道了。”厲夫人一笑，和周汝越對了個眼神。

“噓！有人來了。”

一輛帶着遠志醫院标識的車停在皇天門口，曹主任從車上下來。

“嚯，公車私用，”林颦用氣音說，“刑玉期你可以抓内鬼了。”

“他一個人做不了這麼大的手術。”

刑玉期話音剛落，車裡下來一堆人。

“也是遠志的？”周汝越問。

刑玉期：“一部分是。”

“警察什麼時候進去？”王媽問。

“淩蘋身上有通訊器，”周汝越道，“他們會自己判斷時機。”

“孫叔呢？”林颦終于反應過來少了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