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汝越回過頭：“我又沒學過醫，找她幹什麼？”

刑玉期的視線轉向别處：“你說的對。”

“我去看看有沒有攝像頭拍到了肇事車輛，刑醫生你……”

“一起去。”刑玉期越過周汝越。

周汝越看着刑玉期的後腦勺，莫名看出幾分雀躍來。

他甩甩頭，快跑幾步跟上去。

“哎！你身上還有血呢！”

刑玉期裝作聽不見。

雖然是小說世界，但到底是有邏輯在的，一輛車不可能憑空出現隻為了把淩蘋撞回厲廷爵身邊。

周汝越很快就在旁邊的一家小店裡找到了一個清晰拍到車牌号的攝像頭。

兩人剛走出店面，就有前來處理事故的警察走了進去。

“為什麼不等警察一起來？”

周汝越：“我怕有人故意毀滅證據。”

這可是狗血霸總文的常用套路。

刑玉期點點頭：“那個彙款人……”

“我已經找到了。”

“找到了？”刑玉期的眼睛瞪大了一些。

那家私人銀行的攝像頭壞的剛剛好，他一直沒找到有關彙款人的錄像。

“嗯，”周汝越點頭，“是通過一些别的途徑。”

“别的途徑……”刑玉期細細咀嚼這四個字，咂摸出來一點酸味兒。

周汝越沒有注意：“快走吧，把你身上的衣服換下來。”

“車在哪邊？”他回頭看到刑玉期在出神。

“想什麼呢？”

想你從哪兒認識的這麼多人。

刑玉期埋怨地看了周汝越一眼：“在那邊。”

他心裡醋海滔天，等到周汝越問“怎麼了”，又回了一句“沒事”。

“别扭。”周汝越小聲說道。

快走到停車的地方時，刑玉期終于自我消化了心裡的半壇子醋：“你有沒有聽過一個關于車禍的笑話。”

周汝越：“你的幽默感一如既往。”

淩蘋剛出了車禍就要講關于車禍的笑話了，您瞧瞧這合适嗎？

刑玉期收下這聽起來有些别扭的贊譽：“有一個人騎摩托喜歡反穿衣服，他酒駕出了車禍，警察甲和警察乙去車禍現場，警察甲說這事故也太嚴重了，警察乙說是啊腦袋都撞到後面去了，警察甲說還有氣，我們幫他掰回來吧，然後兩個警察喊一二使勁，終于把他的頭掰過來了，警察甲又探他的鼻息：怎麼沒氣了？”

周汝越：“……”

“不好笑嗎？”

比起這個冷笑話，一向不愛多講話的你為了講這個冷笑話而多說話還問“不好笑嗎”的你更好笑好嗎？

“這個故事有一個道理。”

“什麼？”周汝越猜：“不要反穿衣服？”

刑玉期搖搖頭。

“沒有經過專業培訓的人員不要貿然施救？”

刑玉期又搖了搖頭，兩個人已經走到車旁，他掏出鑰匙解鎖。

“那到底是什麼？”

“不要酒駕。”

周汝越嘴角抽了抽，這個答案，還真是意料之外又情理之中啊。

刑玉期開車，周汝越剛坐上副駕駛，後車座的車門突然被人打開。

“那這個故事有沒有告訴你，開車前要繞車一周？”

周汝越回頭，看到一張有六七分熟悉的臉。

這六七分都源自于這張臉與厲廷爵的相像。

“把我送回警隊，隊友把車開走了，我省個打車費。”他跟刑玉期一點也不客氣。

“二少。”

“要不還是叫本名吧？”厲廷琛真心建議，“搞得跟大宅門似的。”

“厲警官。”

“也行。”厲廷琛勉強接受，然後靠着椅背玩手機。

過了大約半分鐘，他擡起頭：“你姓什麼來着？”

厲廷琛說話有些夾槍帶棒的，周汝越覺得可能是自己去接淩蘋的時候留給他的印象不太好。

周汝越還沒說話，刑玉期先開口：“周，周汝越。”

“你不是過目不忘嗎？怎麼當的特警？”刑玉期趁周汝越沒注意，通過後視鏡掃了厲廷琛一眼。

厲廷琛回了他一個疑惑的眼神，然後對周汝越說：“不好意思哈周秘書。”

刑玉期丢在中央扶手箱的手機屏幕亮了一下，周汝越下意識看了一眼。

備注為“厲廷琛”的聯系人發來一條消息：你分不分得清遠近親疏，還瞪我，你不知道這個周汝越整天跟着我哥為非作歹嗎？

周汝越：“……”

厲廷琛看起來不太聰明的樣子，厲家的基因好像有點差。

他裝作沒看見，轉頭去看窗外的風景。

“先去遠志吧。”刑玉期在離岔路口還有一兩百米的時候說。

“那我怎麼辦？”厲廷琛的頭探到前排兩個車座中間。

“在遠志打車。”

“那比在這打車還貴！”厲廷琛抗議。

“還是先送厲警官吧。”

刑玉期沒理他，厲廷琛坐回原位，托着下巴看前排的兩個人。

明明沒有什麼過多的互動，但就是覺得很親密。

刑玉期的車子一路向西，正好頂着下午的太陽。

周汝越還沒幹什麼，刑玉期先趁着紅燈的功夫幫他把遮陽闆放下來。

厲廷琛：“……”

這什麼招數？體貼得跟追人似的。

早有這個本事能在大學的時候失戀買醉嗎？

難不成是上了兩年班進化了？

那看來追上被觊觎頭發的那位佳人有望了。

然後他看到刑玉期拿起手機，緊接着，厲廷琛就收到了一條來自刑玉期的消息。

備注還是上一次刑玉期莫名其妙問他有沒有談過戀愛的時候改的“性｜欲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