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玉期無奈低頭又彈了一遍。
“剛才也是彈的這首嗎?”林颦問周汝越。
“對。”
“你知道這首曲子叫什麼嗎?”
周汝越搖頭。
“水邊的阿狄麗娜。”林颦身子往周汝越的方向傾了一下,輕聲道。
鋼琴突然響了一聲,短促而激昂。
林颦和周汝越同時看向台上,刑玉期看着鋼琴,神色認真得好似在做研究。
林颦繼續問周汝越:“鋼琴曲你知道多少?”
周汝越:“卡農?夢中的婚禮?”
林颦的眼睛裡閃爍着異樣的光芒:“《水邊的阿狄麗娜》和《夢中的婚禮》都是保羅·塞納維爾寫的。”
“然後?”周汝越沒明白林颦在興奮什麼。
這孩子真是學藝術學傻了吧?
“這倆都是講愛情的啊,”林颦恨鐵不成鋼,“而且《夢中的婚禮》是悲劇,《水邊的阿狄麗娜》是好結局。”
“所以?”
林颦翻了個大白眼,鋼琴又突兀地響了一聲。
她看着若無其事的刑玉期不說話。
周汝越問:“他怎麼了?”
“怎麼了?”林颦“哼”了一聲,“誰知道他怎麼了。”
想她顧念多年同學情誼要給周汝越開開竅,結果刑玉期竟然把她當成電燈泡!
不幹了,老娘不幹了!
林颦恨恨地想道。
“我走了。”林颦說,帶跟的小皮鞋敲在地闆上哒哒響。
“她又是怎麼了?”周汝越看向刑玉期。
刑玉期搖頭。
偏廳的門又被打開,林颦頭探進來:“忘了說,王媽和孫叔也來了。”
周汝越瞳孔地震:“他們在哪兒?”
“王媽好像去廚房了吧?”林颦說,“孫叔我不清楚。”
完了,孫叔連四輪車都沒開明白,不會是來開輪船了吧?
周汝越樂觀地想,這也挺好,至少不用在下船之後被警察逮捕了,大家一起毀滅吧!
像泰坦尼克号一樣,成就一出偉大的悲劇史詩。
那他周汝越也算是青史留名,死而無憾……
無憾個屁嘞,他還不如去監獄裡蹲着等過幾年又是一條好漢。
【草】@斯文孫 孫叔您在哪兒?
孫叔半天沒回,反倒是王媽回了。
【AAA貨車運輸老王】老孫他去開車了
【AAA貨車運輸老王】老孫最近都很認真學習哪
王媽又發來了一張圖片,是安菲特裡忒号的廚房。
【AAA貨車運輸老王】夫人安排我過來偷師
周汝越:???
開什麼車?這船雖然不小,但好像也不是能開車的地方吧。
周汝越:“刑醫生,這船上有能開車的地方嗎?”
“開車?”刑玉期想了想,點頭。
幾分鐘後,周汝越跟着刑玉期來到一個人聲喧嘩的停車場前。
——卡丁車停車場。
在一群童稚的小孩子當中,老孫同志童心未泯,在一群童子軍當中左沖右突。
周汝越:“……”
想想那個不知道是怎麼回事的系統,再看看眼前這些隊友,突然又不是很想活了呢。
周汝越轉頭就走:“快走快走,去接仙貝吧。”
眼不見心為靜。
“不玩嗎?”
刑玉期還以為周汝越是想來玩一玩。
“還是去玩仙貝吧。”
小狗好,不會惹他生氣。
人就不一樣了,周汝越幽怨地看了一眼認真鍛煉車技的老孫同志,人會氣得他頭疼。
周汝越和刑玉期去接仙貝的時候,對方已經吃完了狗糧洗好了澡,渾身香噴噴的。
沒有别的人帶寵物過來,仙貝一隻狗獨占場地,十分自在。
“仙貝。”刑玉期一叫它,它就撒着歡跑過來。
“汪!”
“哎呀,”周汝越蹲下身揉搓着仙貝柔軟的毛發,“仙貝有沒有想我啊?”
“汪!”
兩人一狗再次在岔口分開。
“刑醫生明天見。”周汝越擺手。
“明天見,”刑玉期道,“一起去看拍賣會。”
“好。”
周汝越憂心忡忡地回到房間,把自己整個人都摔進床裡。
那個系統到底是怎麼回事?
他拿出手機給林颦發消息,試圖三管齊下找出那個彙款人。
視線移動的過程中,周汝越無意中看到了床頭擺着的電話。
很普通的無線座機樣式,他卻莫名聯想到了厲家老宅的那款老式電話機。
片刻之後,反應過來的周汝越打開了購物軟件輸入搜索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