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這裡好像有東西!”
段澤安聲音抑揚頓挫,就像是語文課被老師拎起來要求“感情充沛”念課文的課代表,“精湛”的演技假到穆青忍不住捂臉。
小同學你……還是要多接受我的熏陶。
“我過去看看,你先别動!”穆青故意大聲回應道。
他慢慢走過去,密切關注烏鴉的動向。
烏鴉從樹上飛起,撲閃翅膀盤旋在他們頭頂,特地飛的更近尋找合适位置,猩紅的小眼睛求知欲旺盛,盡職盡責地打探消息,拇指大的小腦袋思考的東西可能不像人心一樣複雜,徑直落入陷阱之中。
烏鴉低飛偷看段澤安,穆青被它忽略個徹底。
不一會,它便為自己的輕率付出代價。
穆青屏住呼吸,左手持彈弓,閉上左眼,右手調整果核發射方向,瞄準烏鴉翅膀,放手。
“嗖——”
“嘎啊——”
烏鴉猝不及防被打中,一隻翅膀在空中無力保持平衡,奮力撲閃無用,最終怪叫墜落到地上。
“好肥美的烏鴉,正好沒找到葷腥,拿這個打打牙祭。”
穆青收起彈弓靠近烏鴉,可憐的小烏鴉,細瘦的小腿無助地蹬地,企圖跳起來遠離可怕的人類。
“你真是餓了。”段澤安吐槽道。
穆青拎住烏鴉的兩個翅膀,以他多年前在老家抓雞的經驗,這下烏鴉肯定跑不了。
烏鴉奮力地掙紮,最終還是無法逃脫穆青的魔爪。
“說吧,小烏鴉是誰派你來的?”
“嘎——嘎——”
“不說?很好,有志氣,我欣賞你……”
穆青冷笑着從烏鴉的屁股後面揪下一根毛,惡狠狠地說道:“讓我瞧瞧是你的嘴硬,還是你的屁股毛多?”
段澤安習慣了穆青的騷操作,糾正他道:“鳥嘴本來就是硬的。”
“說的也是,”穆青手中的動作不停,又揪下來一根毛:“快點把你的主人供出來,不然今天就别怪我辣手催鳥了。”
“嘎——嘎——”
烏鴉叫聲凄厲,但是甯死不屈,甯願屁股沒有毛,也不把自己的主人供出來。
“這麼肥的烏鴉怎麼吃呢?是烤着吃炸着吃還是……”
“嘎——嘎——”
“或許我們可以從另一個角度看待問題,”段澤安說道:“有沒有可能這隻烏鴉不會說話?”
烏鴉的小眼睛飽含熱淚,它就是一隻可憐可愛的小烏鴉,不是鹦鹉啊!
“好,那我問它幾個問題。”
穆青沉思片刻,問道:“你的屁股毛全沒了,尴尬不尴尬?”
“尬!”
“如果你死了,用一個字來形容,怎麼形容?”
“嘎!”
“最後一個問題,我問的高深一點,原子序數64位是?”
“钆(ga)!”
“你瞧,它不是會說話嗎?”
“你這問題……是故意的,還是不小心?”
“有什麼不對嗎?”
“你有想過讓它活下來嗎?”段澤安誠懇地問。
“你猜……”
穆青笑眯眯地回答,手中的烏鴉瑟瑟發抖,細骨伶仃的小腿無助地蹬地。
可能知道自己大限将至,烏鴉沒有再掙紮,紅豆一樣的小眼睛可憐巴巴的看着段澤安,希望他能幫忙求情。
很明顯,段澤安不是白雪公主,聽不懂動物說話沒有接收到烏鴉的眼神兒。
“要不然我們在它腿上拴一根繩子,既然它不會說話,就讓它飛着帶我們去找主人。”
“好主意。”
穆青和段澤安一拍即合,穆青從系統空間掏出一段繩子,将烏鴉兩隻腳系在一起。
可憐的烏鴉被迫像悠悠球一樣,在空中自由地旋轉,旋轉,再旋轉。
穆青和段澤安,一人背着烏鴉,一人挎着蘑菇,滿載而歸。
“這都什麼時候了,他們怎麼還沒回來?”
劉羽願、王爾德和羅凡歌那獵人的小木屋等了很久,始終不見他們回來。
“不會是出什麼事了吧?”
王爾德這個烏鴉嘴剛開口,被劉羽願一巴掌拍在腦袋上讓他閉嘴。
“大少爺那麼厲害,不會有事的。”羅凡歌寬慰道。
“他們進去大概三個小時了,再過半小時還不出來,我就進去找他們。”
從森林的邊緣望去,一排排高大的樹木筆直挺拔,枝條交錯伸展,形成了一道綠色的屏障。陽光透不過這屏障,樹林裡幽靜而深遠,使人望而生畏。
不一會兒,穆青和段澤安走出森林,一人手裡拎着一個塑料袋,裡面不知道裝着什麼東西。
“小段,大少爺,你們終于回來了!我還以為你們出什麼事了呢!”
坐在地上百無聊賴的王爾德直接跳起來,興高采烈地迎接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