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車磨坊的一樓堆滿麻袋,裡面裝着已經曬幹的小麥,靜靜地堆在庫房等待被研磨成面粉。
陽光從小窗溜進磨坊,金色的光束中,細小的灰塵在陽光下浮動,就這樣,幾束細小吝啬的陽光為磨坊帶來光亮。
已經參觀完小鎮的四人,吃過午飯就來到磨坊,摩肩擦踵準備将小麥運到二樓。
順帶一提,午飯是經典的幹巴面包加香腸加果醬,一口下去噎到懷疑人生。
菲林和磨坊主加登嚼幹巴面包的時候面色如常,宋明陽不禁為他們鞠一把同情淚。
如果讓我一輩子吃這玩意兒,我算是毀了!
岑梅梅和安呈元這倆情侶吃飯的時候還手拉手,時而相視一笑,你給我根香腸,我給你抹個醬。
駱水悅有點害怕沉默地用面包刀切面包的加登,鋒利細小的鋸齒剮在堅硬的面包上,聲音瘆人。
在恐吓玩家的磨坊主、秀恩愛的小情侶、八百年沒吃過東西一樣的同伴相比,安安靜靜漂漂亮亮的菲林成為一道靓麗的風景。
菲林貼心的為他們準備不同口味的果醬,還專門做了一個雜糧熱湯,特地詢問他們合不合口味。
駱水悅有點感動,多好一姑娘,正常的都不像NPC了。
把你放警惕區裡了,正常的讓我害怕。
整個小鎮逛下來,一切都很正常,除了居民對菲林的态度。
每個小鎮居民看到他們都會熱心打招呼,主要是跟他們旁邊的菲林打招呼。
宋明陽親眼目睹“萬人迷”是怎樣受歡迎的——
一路上打招呼、送鮮花、送果子的人數不勝數,甚至他們走後還在他們身後唱“贊美歌”,整的他們都要不好意思了。
菲林對這種司空見慣的事沒多大反應,微笑接過鮮花和鮮果,跟他們打完招呼後揮手告别。
“菲林你好受歡迎。”
宋明陽推了推眼鏡,剛才他透支後面的使用次數随機看了三個人的血氣程度,很稀薄,就像是磨坊主和鎮長一樣。
小鎮上的人似乎每個人都帶着淡淡的血氣,但是都不濃郁,很奇怪。
菲林淡淡地笑着說:“是啊,我是小鎮上最幸福的人。”
語氣平淡,但是眼神隐藏着濃烈的悲傷。
接觸到她的眼神,宋明陽一滞,沒再說什麼。
“要不然你們兩個小情侶一層,我跟水悅一層,”宋明陽的眼鏡松松垮垮,特别容易掉,他推了推眼睛繼續說道:“你們在一樓還是在二樓?”
“我們在一樓吧,順便幫你們排排險。”
岑梅梅似乎在兩個人中占主導地位,安呈元隻是一直盯着她,滿心滿眼都是她,什麼都不管,什麼都不聽,什麼都不問。
駱水月跟着宋明陽從着磨坊外圍的樓梯上二樓,他們小心翼翼地踩着樓梯,不成想每一步樓梯都在咯吱作響,木闆晃晃悠悠,似乎多兩個人就會塌下來。
明明是每天都在運轉的磨坊,通往二樓的木質樓梯個每一個台階都在咯吱作響,仔細看,上面布滿灰塵,似乎很久沒有人上去過。
二樓的門闆布滿蜘蛛網,駱水月和宋明陽對視一下,輕輕推開的木門。
好在裡面一切正常,二樓的中間開了一個方方正正的小口,上面搭着一個特殊放置的定滑輪,一樓的人挂小麥,二樓的人隻需要利用省力滑輪将小麥拉上二樓就可以了。
宋明陽擡頭向下望,岑梅梅和安呈元沖他們揮手示意準備好了。
長長的鐵鍊從二樓的天花闆一直垂到一樓的地上,岑梅梅大力搖晃鐵鍊檢查一下,鐵鍊叮咚作響,看樣子非常結實。
岑梅梅和安呈元合力将裝小麥的麻袋挂到垂下來的鐵鍊上的鐵鈎,三根鈎子将麻袋固定的很牢固,二樓的宋明陽和駱水悅慢慢的将鐵鍊向上拉。
宋明陽和駱水悅在看到是一個麻袋的時候松了一口氣,他們可不想用力拉上來的東西是自己的同伴。
一袋……
兩袋……
……
九袋……
面粉袋一袋比一袋重,明明是相同的體積,重量卻像翻了一倍。
宋明陽和駱水悅實在拉不上來,在駱水悅的眼神攻勢下,宋明陽含淚将自己的道具掏出來。
他倆真不行了,NPC真會折騰人,用個道具再繼續。
駱水悅這個死摳門,不僅把自個兒道具記得清清楚楚,把我包裡的道具也記得清清楚楚。
宋明陽小聲嘀咕道:“周扒皮,嚴監生,葛朗台,駱水悅……”
“你嘀咕什麼呢?”
駱水悅沒聽清宋明陽在說什麼,隻聽到後面好像有她的名字。
“沒什麼,沒什麼……”
“還有一半兒就幹完了,别嘀咕了,趕緊的。
……
十袋……
……
十七袋……
還有最後一袋小麥就完成了今天的任務,他們中途沒有休息,一鼓作氣做完,免得後面節外生枝。
最後一袋小麥異常的輕松,比第一袋小麥還要輕。
“這個重量有點不對勁,”宋明陽提高警惕,對駱水悅說道:“最後一袋小麥太輕了,比第一袋還要輕,你看一下是不是發生什麼事了。”
駱水悅做足心理準備,探頭從中間四方的小洞向下望。
“!”
雖然她做過心理準備,但是明顯做少了,她想過最壞的打算不過是下面其中一個挂在吊鈎上跟他們再次見面而已。
萬萬沒想到,鐵鈎從安呈元的下巴穿過,勾住他的下颌骨,再從他的嘴中穿出來,他的口鼻不斷有鮮血冒出,非常吓人。
然後……安呈元微笑着跟駱水悅招手打招呼。
我的老天奶啊!
駱水悅吓得一個屁股蹲就坐到地上,指着上來的安呈元結結巴巴說道:“我……我靠……”
岑梅梅從木梯上來,看到駱水悅吓得魂不附體,對宋明陽沒好氣地說:“你沒提前說嗎?看把人小姑娘吓得。”
“嘿嘿,”宋明陽咧嘴笑,他就是故意的:“我忘了,現在她不就知道了?”
“怎……怎麼會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