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個問題。”
默不作聲的穆青忽然開口,段澤安有種熟悉的不祥的預感。
“什麼問題?”
劉羽願講解中被穆青打斷,以為他有什麼新發現。
盤旋的飛鳥久久不落,在天空中形成密集的黑點,随着它們的飛翔,這些黑點在空中舞動。它們的翅膀在飛行中用力地拍打,發出細微的風聲,與叫聲交織在一起。
穆青接住晃晃悠悠飄下來的羽毛,認真且平淡地說:“容我提醒一下,鳥類都是直腸子,它們已經半天沒落下來……”
“啪——”
穆青話音未落,一個白色不明物體從天而降,徑直落在段澤安腳邊。
段澤安保持捂住鼻子的姿勢,側臉凝視不明物體:“……”
是鳥糞。
穆青這個烏鴉嘴!
不知道為什麼,受驚的鳥兒越來越多,它們甯願盤旋在他們頭頂都不願意離開。
鳥越來越多+鳥是直腸子=潑天的大糞
劉羽願從系統空間内掏出一個袋子,将爬滿蛆蟲的腐肉裝進袋子裡。
“我們先離開這去其他地方。”
“沒錯,再待一會兒就要‘屎到淋頭’了喽~”
“……”
段澤安起身,難言地看穆青一眼,都這個時候了,還在玩什麼諧音梗?
“走吧,我們去另一個地方,我記得那個地方有一片蘑菇。”
“什麼樣的蘑菇?”劉羽願問道。
“當然是紅傘傘白杆杆。”
“這不是毒蘑菇嗎?”
段澤安想到之前被刷屏的土味歌曲,“紅傘傘白杆杆,吃完一起躺闆闆……”。
“對啊,所以我上次路過的時候沒有采。”
“你是在開玩笑吧?”
毒蘑菇你不能吃我們就能了嗎?
“對啊對啊,你沒看出來嗎?”穆青歪頭,笑的不懷好意。
這人滿嘴跑火車,段澤安再次懊惱,為什麼要接他的話。
毒啞可食。
不對,誰要食他!
“你們去采蘑菇,我先把這個帶回去以防萬一。”
劉羽願拎着袋子,眼中閃過些許不明的情緒,主動提出跟他們分頭行動。
“好。”段澤安點頭乖乖同意。
穆青帶着段澤安向南去,而劉羽願與他們方向相反,往北走。
可北方不是穆青的小木屋的方向。
“往前走,别回頭。”
穆青重重牽住段澤安的手,他的體溫從手心傳導,溫熱,存在感很強。段澤安被他手心的溫度燙到,熱意不停從手掌向上蔓延。
段澤安聽話沒有回頭,隻是用手不停扇風散熱。
怎麼忽然那麼熱?
一定太少跟别人肢體接觸再加上對穆青過敏導緻的。
一定是這樣!
注意到段澤安小動作的穆青看到他扇風很納悶,天氣那麼涼爽,小同學很熱嗎?
年輕人火氣真大。
好一會兒段澤安才适應,臉上的溫度稍稍下去。
“劉……劉姐怎麼了?”
看不見臉,果然就好多了。
“三言兩語解釋不清,就當是你們劉姐有一個複制人,有相同的記憶和性格。”
“你是怎麼看出來的?”
“她的眼瞳有一層很深的紅色,不仔細看看不出來,在陽光下就很容易看到。”
“那她是假人嗎?”
“怎麼說呢……有肉/體,有記憶,有性格,說她是真的,她也能是真的,說她是假的,她也能是假的,這取決于你的判斷标準。”
“那她為什麼要來幫我們?”
段澤安實在想不到,為什麼劉羽願的複制體會主動跑出來幫他們?
“為了把線索帶走吧。”
“啊?”
“小同學你是否有點遲鈍?”穆青無奈,忍不住笑意說道:“她,當着我們的面把證據打包帶走,你現在還沒反應過來嗎?”
“哦。”
“沒事哒沒事哒,我會罩着你們的,說到做到。”
森林裡的路不太平整,到處是殘枝碎葉,高大的杉木直挺挺的紮根地下,一根賽的一根的筆直,很虛假,特别适合一群綠林好漢截道。
聽到穆青保證的話更不放心的段澤安小心翼翼地踩上枯枝,在知道整個森林裡随機藏着居民碎片之後,他感覺走的每一步都在小鎮居民的身上跳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