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澤安作為一個正常人,并沒有跟穆青的腦電波對上,強烈懷疑穆青擠眉弄眼是因為眼睛抽筋。
穆青不說話,先是指了指地上躺着的老警察,然後指了指自己的嘴巴,用手指打了個叉,最後又指了指段澤安。
“你幹嘛?打什麼啞迷?”
面對段澤安看神經病一樣的眼神,穆青終于屈尊降貴開口說話。
“不是你讓我别說話嗎?”穆青一副十分委屈的樣子:“我就是想提醒你一下,可以審一審地上躺着的那個警察,他肯定知道些什麼。”
跟他争辯,我就是腦子進水,不要跟他一般見識,他就是故意惹人生氣。
段澤安眼不見心不煩,走近被捆住的老警察。
跟現在一米三的段澤安相比,穆青一個大高個像個小媳婦一樣亦步亦趨地跟着他。
旁邊,王爾德用胳膊肘戳了戳羅凡歌。
“你看他們兩對好有意思。”
劉羽願和甘風螢正在圍着黑貓吵得不可開交,而段澤安和穆青蹲在地上,跟老警察“友好交流”。
“哦。”
羅凡歌随便瞟了兩眼,感覺像大型病友交流會,眼睛又轉回去看那個神秘的祭壇。
本來擺滿長椅的教堂空蕩蕩的,除了七零八落落的幹屍就是中間突然出現的祭壇。
黑貓說風螢姐死了但沒有完全死,這點很奇怪。
死了就是死了,沒死就是沒死,怎麼會有人死了但沒有完全死?
好抽象的副本……
等等,那是什麼東西?
“你們看那個祭壇,它在動!”
所有人不約而同轉過頭去看向祭壇。
果然,祭壇在發出微微震動,表面的石頭龜裂,一點一點的掉落下來。
“怎麼回事?你知道嗎?你知道嗎?”
穆青轉回頭問黑貓,黑貓搖了搖頭,又轉過頭去問老警察,老警察将頭撇開不看他。
“行吧,都不知道,我過去看看。”
穆青站起身活動活動筋骨,準備一口氣從這裡沖向祭壇,看個仔細。
“等等,發生了什麼還不知道,你貿然沖上去會受傷的。”
段澤安皺着眉頭攔下穆青,穆青彎腰把臉湊過去,欠欠地說:“小同學好關心我呀,難道這麼喜歡我?”
“喜歡你,喜歡你,喜歡死你了行了吧?高興了嗎?等會兒再過去看好不好?”
段澤安一臉敷衍,不知道這個人對一個十歲的小孩發什麼騷。
“行吧,既然是小同學你要求的,那我……恭敬不如從命。”
段澤安無視穆青散發出來的魅力,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前面發生巨變的祭壇。他将寶石匕首從系統空間裡掏出來,雖然殺傷力沒那麼強大,如果有什麼變化好歹可以頂一下。
“咔嚓——”
“咚——”
祭壇很快整個碎裂,眨眼之間化為齑粉消失在衆人面前。
祭壇消失了,一塊兒黑色的石頭頂替了祭壇所在的位置。
這個呈長條形狀的黑色石頭與教堂中白色和彩色的搭配極為不協調,濃郁的黑色倒是與死狀凄慘的幹屍相襯。
“啊——”
被捆起來的老警察又作起了妖,他忽然低聲怒吼起來。
聽到聲響的段澤安回頭看去,一根粗壯的藤蔓從老警察張大的嘴巴中伸出,張牙舞爪的就像在跟他們打招呼。
“又來?你們什麼毛病,把藤蔓養在身體裡。”
穆青掏出手槍對準老警察的頭就是一擊。
一個兩個都是從嘴裡伸出藤蔓,你們這是真主教嗎?你們都是植物教的吧?
老警察隻來得及叫出一聲,整個身體就像是不堪重負的氣球爆炸開來。
他的血肉被藤蔓吸食的一幹二淨,隻剩下薄薄的皮膚,炸開的皮膚碎片被穆青撐開的傘擋住。
“你哪來的傘?不對,你怎麼知道它會爆炸?”
段子安驚訝地看着頭頂上忽然冒出來的油紙傘,穆青一臉不出所料,看樣子是經曆了不少這種場景。
“那是因為我料事如神,沒關系,盡情的崇拜我吧。”
穆青用左手撥開有點礙事的劉海,稍顯鋒利的眉眼露出來,沖着段澤安一微一笑。
“……”
看你長得帥的份上原諒你自戀。
段澤安被穆青護在懷裡,探頭向老警察爆炸的那邊看去。
失去一節的藤蔓在地上不斷地蠕動,就像是活物一樣。
“這個藤蔓到底是動物還是植物?”
段澤安有點好奇,這個看着像藤蔓,但是會像動物一樣在地上蠕動的東西到底是什麼。
“是動物,他隻是長得像藤蔓,本質上是以人的血肉為食。”
穆青往地上瞥了一眼,在腦海中搜索他所見到過的副本中奇怪的動植物。
“讓我想想……我記得這種動物初始形态非常的小,連米粒大都沒有。在副本中經常會被混進食物中,有些不懷好心的boss會讓玩家神不知鬼不覺地吃下去,最後變成它的養分。”
“還記得之前我不讓你們吃的那頓飯嗎?那個齋飯的飯菜裡不隻有迷藥,還有這種動物的初始體。”
段澤安看着地上惡心的藤蔓,不禁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這玩意兒以他們的血肉為食,吃下去絕對活不了。